刚出门就碰到胖子，看到我一副要出去的样子，他询问：“要去办案？”
“确定冰箱藏尸案的凶手了。”
“那一起？”
我点头。
赶到工厂，吴杰已经到了，现在正是工人上班时间。
来到保安亭，就看到吴杰几人走出来，对我摇摇头：“于矛这两天请假了，没在工厂。”
“他同事说，于矛没住工厂宿舍，在城中村跟人合租了房子，也是厂里上班的工人，那个工人上夜班，现在已经回家了，他把工人电话给我了。”
吴杰说着，手机显示拨号画面。
电话打过去，嘟嘟了两声被接通。
传来一声带着乡音的普通话。
“喂，谁？”
“你好，请问于矛在家吗？”
“找于矛的？怎么给我打电话？他没在家出去了。”
说完，那人刚想挂电话，吴杰紧急一句：“我是警察，怀疑于矛涉嫌一起案件，需要你配合办案，把你们居住的地址给我。”
许是被吴杰严厉的语气镇住，那工人吓了一跳，把地址说了出来。
确定了地址，车子行驶向城中村。
工厂的位置位于郊区，这里有很多村庄。
村子里的人将房子接高，隔成一个个小房间，租给这些外出务工的人。
我们赶到地方，工人给我们打开门，第一句话就是说：“我也感觉于矛好像杀人了。”
他说的是好像，走进房子。
这是一个两居室，客厅很大，只摆了几把椅子和一个餐桌，一个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工人告诉我们这是他的妻子。
他们一家三口这工厂上班，因为工厂没有夫妻宿舍，加上有孩子，他们就在这里租了房子。
这房子原本是于矛找到的，说是两居室有点大，问他们愿不愿意合租，他俩口子想着省点钱，就租了。
于矛是个保安，有白夜两班，加上于矛这个人很少回来，也从不用家里的厨房。
他们的合租也算愉快。
但就在一个月前，工人妻子发现，家里的菜刀多了几个缺口，她以为是丈夫拿着剁骨头了，也就没在意，等到工人下班回来，妻子一问才发现，不是他用的。
两口子就想到了于矛，一问他他也承认了，还给他们买了一把新刀。
他们当时还挺不好意思，但在两天后，工人妻子在浴室马桶里发现了血迹还有女人的长发。
他以为是于矛带女人回来了，还跟丈夫说，要是于矛找了个女人过来住，五个人住两居室难免会不方便，两口子还想着搬出去。
谁知道过了两天，发现于矛还是一个人，两口子就放下心了。
又过了几天，工人妻子发现刀又被用了，还不等她告诉丈夫，就被丈夫告知，他在浴室里发现了血迹，并且，在于矛房间门口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男人比女人警惕，他当时就怀疑了，就计划着跟妻子孩子搬出去。
谁知道还没等他们搬，就接到了吴杰的电话。
工人告诉吴杰，于矛两天没回家了。
吴杰让人破开于矛的房间。
一打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陈列保鲜柜，柜子里是一个个透明的瓶子。
里面灌着福尔马林，浸泡着一个个消失的内脏。
我注意到，一个瓶子里已经灌满了福尔马林。
但里面还没有出现内脏。
结合于矛出去两天还没回来的情况。
我和吴杰对视一眼。
心头一沉。
——
第四具尸体出现了。
就在于矛工作的工厂旁边的垃圾中转站。
尸体依旧是用冰箱装着，里面蜷缩着一具女尸，不出所料，她的脾脏被摘走了。
吴杰已经派人守在于矛租的房子，但没有发现于矛回去的踪迹。
吴杰怀疑有人告密，我重新来到出租房，于矛不回来的原因肯定是因为发现我们了。
除了告密，还有一种可能。
之前从吴杰口中了解到，于矛跟同事间的关系并不好，他孤僻且有妄想症。
老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腐烂了，弄得同事们都说他是神经病。
久而久之，就没人搭理他了。
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我发现一个玩偶眼中有红点。
看来，这就是于矛发现我们的原因了。
针孔摄像头。
吴杰得知这件事，气的只咬牙，没想到于矛在自己房间装针孔摄像头。
但这也给了我们证据。
摄像头里存着他杀人去内脏的视频。
吴杰将第四具女尸带走，我没跟着走。
第四具女尸在这个位置，就意味着于矛还在这里。
并且，我断定他在这一片的原因还有一点。
他费尽心思搞内脏，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他还会回来拿内脏。
我让吴杰安排警员守在出租房，又在出租房里贴了两张符箓。
随即带着胖子来到工厂。
第四个死者的身份很快就查出来了。
是工厂里上夜班的女工。
昨晚上班前给主管发消息请假，谁知道第二天就发现了她的尸体。
我找到女工的部门主管，问出她的住址。
意外得知女工还有一个儿子。
她是个单亲妈妈，丈夫家暴她和儿子，她险些被打死，跟丈夫离了婚就一个人带着孩子来到这里上班。
女工很能干，性格也比较好，跟同事相处的都很好。
主管还很唏嘘，她被杀了，她儿子可怎么办。
赶去女工住址的路上，我收到吴杰发来的女工资料，上面有女工的出生信息，果然如我所想，是属阳。
资料上还附带着女工儿子打断信息。
看了一眼，猛然定住。
“胖子，加快速度，快点。”
“王言，怎么了？”
胖子一边加速一边问我。
我来不及跟他解释，立刻给吴杰打电话。
“女工的儿子是纯阳之子，我怀疑于矛也要对他下手。”
我几乎能猜到于矛的想法。
我曾跟仲卫甲谈论过关于感染这种病毒人的想法，仲卫甲说，心理学家曾研究过感染过这种病毒的人的想法。
他们觉得自己是被神眷顾的人，就算内脏腐烂也能活着，但，他们受不了每次照镜子都看到自己内脏腐烂的模样。
他们渴望拥有好的内脏，渴望活的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