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娇娇不是不想让她魂飞魄散，只是，那个道士做不到。
听完，我久久不能平静。
印象中笑的灿烂的女孩却是一条表里不一，藏着毒液的毒蛇。
我没有全信屠颜的话。
思索了一会儿，问屠颜：“那个道士呢？”
屠颜似乎有些意外：“看来你知道村里的一些事。”
“被献祭河神了。”
我的心一沉，一条无辜的人命。
如果真如屠颜所说，那我也被屠娇娇算计在其中了。
屠娇娇告诉我的事，恐怕是她刻意为之吧！
“对了，真的有河神的惩罚吗？”
“又是屠娇娇告诉你的吧。”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河神的确会惩罚对他不敬的人，就像那些神弃者。”
“但，屠娇娇不是，河神也没那么大的神力。”
我沉思了一会儿，道：“就像你说的，屠老大对屠娇娇不好，村子里也没有让她留恋的人和事，她是重点985的高材生，按理说，她留在外面会生活的更好，那她为什么要回来？”
“你也说了，河神没那么大神力，给不了她惩罚。”
屠颜突然笑起来，笑的很开心。
“终于问到关键了，听你的意思，屠娇娇跟你说了河神的惩罚，哈哈哈哈，她是不是还让你走，你知道她想暗示你什么吗？”
我没说话，屠颜继续说：“你既然能被屠娇娇盯上，就证明你有些实力在身，她是想要你为她，屠神。”
“咯咯咯咯咯……”
屠颜笑了，笑声越发的凄凉。
早在屠娇娇告诉我所谓河神的惩罚时，我就想到了这一点。
只是，我本来的目的也是铲除邪物，不过，如果是被人利用做这些，心里难免不舒坦。
等到屠颜笑声溅歇，我冷静道：“你还没告诉我，屠娇娇忌惮的到底是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
“她忌惮的是诅咒。”
“诅咒。”
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
果然，能让屠娇娇隐忍自此，只有能危及生命的东西。
我问屠颜：“你们拜祭的河神，到底是什么？”
“就是河神。”
屠颜对这一点很认定：“那是我们后土村的神，独属于我们后土村的神，你杀不掉我们的神，你只会被神厌弃，成为神弃者，在冰冷的暗河中生存。”
她对河神的推崇从这些话里就能听出来。
我直接转移话题：“这里不是你的家吧？你为什么被放在这？”
屠颜的声音骤然冰冷：“不该你问的别问，道士，我劝你趁早走，否则，你将成为献祭河神的下一个人选。”
说完，在不吭声。
我没给她回复，转身离开这座空房子。
没找到黄纸，就意味着我无法再在村子里逛的这么随意。
天色渐晚，我随意找了座空房子住下。
身上还有屠娇娇给我的红薯，这玩意儿顶饱但吃多了胃难受。
这几天都是吃这，我也早已吃的厌烦。
好在，腹部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灵力也恢复了一大半。
摸了摸饥饿的肚子，我决定去找些吃的。
现在正是玉米成熟的季节，后土村也种植玉米，因为处于偏僻临河地段，气候偏冷，他们种植的玉米熟的晚。
不过，正是吃嫩玉米的时候。
我掰了几穗玉米，拿回空房子里烤着吃，不得不说，这玩意儿猛地一吃还挺好吃，也比红薯顶饱。
美美的吃了一餐。
次日一早，我被锣鼓声吵醒。
与此同时，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囍事迎门，河神赐福。”
屠老大家，我用上最后一张隐身符，站在人群当中。
今天是个阴天，风吹过屠老大家挂的红纸，发出簌簌的声音。
女人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红色褂衫，神情死板呆滞，看向屠老大的眼神中布满恐惧。
屠老站在院子中间，为他们举行着典礼。
没有起哄，没有欢声，没有笑语。
只有锣鼓声无比刺耳。
典礼举行完毕，屠老拿出来一张红纸，放在桌前。
“新人上前印指同心，以后你就是屠老大的妻子了，完事要以村子为重，要以丈夫为重，要以男丁为重。”
三个为重，没有一个与她有关。
女人很排斥，但，她被屠老大拉过去，强制的在红纸上印上指纹。
“礼成，大家都散了吧，老大，好好待你的妻子。”
屠老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带着村民离开了。
女人被屠老大拉进房间，男孩跟在后面，被他一脚踹开。
“我跟你妈入洞房，你跟来干什么，滚出去。”
男孩也没喊疼，爬起来往外边走。
屠娇娇站在侧房，房间里是男人沙哑的嘶吼：“水，我要水。”
她看着男孩，抬步走向厨房。
我转身离开，径直走向屠老家中。
屠亮跟屠老坐在客厅，说着明天河神献祭的事。
“屠老大的意思，趁着河神献祭，让屠娇娇成为河神的新娘，只有得到河神的赐福，她才能承受被神弃者污染那玩意儿的子嗣。”
“要不是想看看能生出什么玩意儿，我根本就不会答应他。”
屠亮眼中闪着恨意。
屠老拍了拍他：“不要意气用事，我告诉过你，以大局为重。”
“别忘了。”
“要是能创造出靠近神的子嗣，对我们村子大有益处，别忘了，我们之所以躲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屠亮神色逐渐严肃，他点头，道：“我知道了，爷爷。”
我听的只想骂人，见鬼的神的子嗣，那分明就是畸形儿。
气归气，我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两人说完话就各自回屋了。
我趁机溜进厨房，拿走一些腊肉。
吃素吃的我快要吐了。
来到空房子烤肉，除了有点咸其他的都很好。
只是，听着外面传来的说话声。
“屠老家的肉被偷了，那个外乡人竟然还躲在我们村子里。”
“他竟然没被神弃者带走？”
“屠老让我们继续巡视，快走。”
这就被发现了，那老头子比我想的还要敏锐。
又坐了一会儿，我也没清理火堆和残留，起身离开空房子。
我走后没一会儿，屠亮带着人搜进空房子，正好看到刚刚燃尽的火堆，和他家消失的那条腊肉的皮。
气的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