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我说的很认真。
孔柔深深地看我一眼:“你说的对,王老师,我也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搞定孔柔比我想的还要容易。
只不过。
“王老师,这边有位置。”
杨玥涵清脆的声音响在食堂。
我叹了口气,狐妖好搞定,杨玥涵却难躲。
刚要走过去,余光扫过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生,引起我注意的,是男生脸上的阴气。
阴气罩顶,必然遇鬼。
或许,他已经遇到鬼了,否则不会有这么重的阴气。
“王老师。”
杨玥涵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在看男生,已经端着餐盘走到一个角落。
我打断杨玥涵的话:“我去那边。”
“为什么?”
杨玥涵还想说什么,我没有理会,端着餐盘走到男生身边坐下。
他低着头吃饭,对于我的到来毫不关心。
“同学。”
我主动打招呼,男生没有反应,像没听见。
“同学。”
我敲击他面前的桌子,这次,他有反应了。
缓慢的抬起头,额头的阴气近距离看更加浓重。
隐约能看到里面夹杂的鬼气。
“有事?”
我眯起眼:“同学家里有发生什么怪事吗?”
男生脸上闪过疑惑:“什么叫怪事?我家没发生什么怪事。”
他是真没发觉还是,刻意隐瞒?
“同学,我见你面带阴气,恐怕已经遇到鬼了,不过,你脸上的阴气这么浓郁,却没有受到伤害,可见那鬼物对你没有恶意,但,人鬼殊途,这个符给你,你带上可防止鬼物接近。”
我放下三角符,没管男生什么反应,端着餐盘离开。
走到另一边,透过玻璃反射看到男生拿起三角符看了一会儿,放进了口袋。
“王老师,好巧呀。”
吃完饭,我又被杨玥涵在食堂外偶遇。
我有些无奈:“杨同学,你这太刻意了点,这样会引起别人注意。”
杨玥涵的脸红了:“王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萧筱雅突然瞪我:“玥涵找你是问问题的,你想什么呢。”
我看向杨玥涵,她似乎愣了一下,又点点头。
“啊,对啊,王老师,我有个政治问题有些不明白,想问问你。”
这里是人来人往的食堂,实在不适合讲题,萧筱雅定了地方。
“顶楼这个时间没人。”
来到顶楼,咻咻的凉风吹的人很舒服。
杨玥涵倒是没骗我,她的确有政治问题不明白。
跟她解释清楚,我就准备走了,否则被其他人看到一个男老师跟两个女同学在顶楼,影响实在不好。
“对了。”
临走前,我想到那两个男生说的话,决定还是提醒一下。
“郑源计划考试后来一场两班聚会,到时候你尽量不要喝酒。”
萧筱雅脸色一冷:“王老师,你想说什么说清楚。”
我顿了几秒,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不确定真假,不过听他们说,郑源结交了一个道上的大哥,大哥提议郑源征服女人的心不如征服她的身体,才计划了这场聚会,目的就是,灌醉你。”
我说的够直白了,相不相信在她。
说完我就走了。
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了,还是丝毫没有回去的迹象。
难道,我真要留在这里了?
时间过得很快。
监考完最后一场考试,我走出考场。
回到办公室接到云澜的邀请。
“王老师,任务结束了,晚上咱们班老师聚餐。”
“订好时间地点发我手机。”
说完离开办公室。
回宿舍的路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起我的注意。
戴眼镜的男生像是见了鬼一般,惨白着脸在学校里狂奔,他像是没发现我,跑过我身边时听到他在呢喃:“鬼,是鬼,他们都是鬼。”
他们都是。
我心头一动,转身跟了过去。
眼镜男生身材瘦弱,看着没多少力气。
跑到操场上,他喘着粗气停下。
脸皮因为狂奔变得通红,他大口大口喘 息着,似乎觉得这样不过瘾,干脆躺在操场上。
转过脸看着我:“你是老师。”
“我是。”
他转过去看着天空,嘴唇微微颤抖:“我看见了,他们,他们都是鬼。”
“他们是谁?”
眼镜男生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良久,他捂住脸。
“我的家人,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妹妹。”
眼泪顺着流下来,眼镜男生很伤心,恐惧过后意识到家人都是鬼,恐惧被悲伤取代。
“他们不在了,他们不在了呜……。”
我坐在他身边,等他情绪平复后告诉他:“人鬼殊途,对你不好对他们也不好,我可以帮你超度他们。”
眼镜男生看着我,声音颤抖:“你需要多少钱?”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因为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诅咒产生的一场梦,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眼镜男生的话提醒了我。
我该要多少钱?
“你知道这一行的行情吗?”
眼镜男生点点头:“我外公不在时我妈请过你们这些大师,行情价一次是两千块钱。”
不多也不算少。
毕竟那所谓的大师说不定什么本事都没有。
不过,我帮他也不是为了钱。
“那就按照这个价钱吧。”
眼镜男生犹豫良久,点了点头。
又在操场了坐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昏暗。
眼镜男生带我来到他家。
说来也巧,这个小区我之前救云澜时来过。
跟着眼镜男生回到他家,还没打开门就能看到外面浓郁的阴气和鬼气。
眼镜男生像是没感觉到,径直打开门。
暖黄色的灯光,鞋柜旁边摆着他的拖鞋,再往里是摆满饭菜的餐桌。
打开的电视机和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
整个房子都布满家庭的温馨。
厨房里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笑呵呵的招呼着眼镜男生。
“孙儿,回来啦,快去洗手吃饭。”
眼镜男生几乎忘了他们是鬼,刚要往里面走,被我拉住。
他浑身一抖,脸色布满挣扎与痛苦。
我上前一步,表明来意:“我是受你孙儿之托,过来超度你们。”
此话一出,剩下的人都从厨房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