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安东带着我挤过人群,来到医护人员和保安的面前。
保安把我和安东拦了下来,询问道。
“你们是?”
安东没有说话,直接从胸包里面掏出一张折纸,打开之后递给了保安。
保安接过纸,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张印着大红章,来自姚州市刑事大队的调查公文。
保安看了几眼,把文件递给了旁边的医护人员。
医护人员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对家属说。
“调查的人已经来了,麻烦你们再等一会,等他们调查结束,你们就可以领家属遗体了。”
说完,便让保安打开隔离带放我们进去。
身后的家属闻言,这才散开没再聚集在门口。
我和安东到了停尸间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我看见在最里面摆放着的是尸柜,其他空余的地方,则是放着一张张铁床,上面大部分都放着盖上白布的尸体。
安东推门进去,我紧随其后。
一进到里面,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气味,就窜进我的鼻腔。
“啊啾!”
这刺鼻的味道,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揉了揉微微发酸的鼻子,我这才舒服了一些。
这时,安东已经来到了一张只放着白布的铁床前,他开口道。
“之前刘 丽的尸体就是在这张铁床上,十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不见。”
我走近围着这铁床研究起来,白布,铁床的各个方位,我都仔细看了看,只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看向安东,询问道。
“这也太干净了吧?尸体消失之后,有人来打扫过?”
安东摇摇头说。
“没人打扫,尸体不见了之后,医院这边上报,就直接封了起来。”
没人打扫过,那这就很奇怪了,任何风水秘术,使用过后多多少少都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更何况是能让尸体凭空消失的术。
还有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能让人隐身的,也就只有杨清风的阵法,而且阵法一旦激活,那是不能动的,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隐身才有效果。
阵法是可以不留下痕迹,但是这医院,到处都是监控,之前安东也说了,巡捕已经把周边的监控都查了个遍。
那也就是说,除非是这个阵法能够覆盖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先不说有没有这样的阵法,即使存在,可是会这种阵法的人,用来偷一具尸体,说出去也不太现实。
医院断电的短短十几秒钟,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陷入了沉思,实在无法想象,这十几秒怎么就能够让一具尸体凭空消失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余光瞥见了一旁的尸柜。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从一开始我们的思路就是错的,其实刘 丽的尸体还在停尸间内,这十几秒钟的时间内,尸体并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人藏进了这尸柜?
想到这,我便对安东说。
“这铁床上,我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你说刘 丽的尸体有没有可能被放进了尸柜?”
安东闻言,看着尸柜,随后对我说。
“应该不会吧?谁会闲的无聊,把尸体藏进尸柜,搞这么一个恶作剧?”
我眼睛微微眯起,把想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看,附近的监控查了那么几天都没有任何线索,有没有一种可能,尸体的确是被藏进了尸柜里面,只不过当天并没有被人带走?而是第二天,或者是第三天,他们才把尸体带出去呢?”
听我这么一说,安东惊讶道。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这尸柜我们检查检查,你从左边开始检查,我从右边。”
说完,安东便朝着右边角落的尸柜开始检查了起来。
这尸柜竖着有五个,横着有十个,在尸柜上插着牌子的那就是里面有尸体,牌子上也写了死者的信息。
尸柜,里面都是低温零度,存放在里面的尸体,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长时间没有人认领的,一种就是非正常死亡,尸体有大面积创伤的。
我和安东检查,无论有没有尸体的尸柜都一个个拉开检查,深怕有什么遗漏。
我拉开的第一个尸柜就是有尸体的,一拉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只有半边脸的尸体,失去皮肤的地方,面部肌肉,以及牙齿清晰可见,完全拉开我这才发现,这具尸体从下半身就断了,脊骨,碎肉,被撤下的皮肤,极为瘆人,看他这样子,应该是生前被大卡车碾压,或者就是被什么机器扯进去。
饶是我这十八年来,跟着爷爷在棺材铺里,天天和尸体打交道,看见这惨状我还是顿感头皮发麻。
合上尸柜,我接着检查下一个。
空的还好,至于有尸体存放的,简直一具比一具还要惨不忍睹,要是换一个定力不好的人过来,看见这么多尸体,肯定会忍不住直接吐出来。
就在我检查到第十三个尸柜的时候,安东 突然开口。
“王言,你快过来看看!”
“来了!”
我会了一声,立即就将尸柜合上,朝着安东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拉开了一个空的尸柜,在这尸柜上有一些燃烧过的灰渣存在。
“这尸柜只要没有尸体,都是需要保证清洁的,能不能看看,这些灰是什么东西。”
我没急着回答,而是用手指拿了一点灰尘,凑到鼻前,揉搓着闻了起来。
我嗅到一股草木香味,紧接着我就把尸柜完全拉开,发现这灰虽然落得不均匀,但是并不妨碍我从这些灰的位置判断出来,有一个人形的轮廓。
“应该就是刘 丽的那具尸体。”
我回答道。
安东立马就询问。
“那这些灰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想到一种可能,于是便问。
“安东,你身上有打火机吗?有的话借我用用。”
安东觉得我要抽烟,他就说。
“有是有,但是在停尸间里面不能抽烟,要抽你出去外面抽。”
说着,安东就从裤包里面拿出来了一包皱巴巴的软中华,和一个煤油打火机。
我伸手接过煤油打火机,并没有去拿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