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王琳璐两人，转身愤愤的走了。
我站在厂房外面，看着直播间的场景。
单从镜头中就能看出这些工人的异样，身体僵硬，目光呆滞。
并且，灯光下没有影子。
年轻女鬼走后，王琳璐也不急着出去，拿着摄像头在厂房里转起来。
王颖急得不行，心里总觉得不安。
拉了拉王琳璐。
“璐璐，我们出去吧，关于他们发现我们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年轻女鬼气冲冲的走过来。
看下两人的眼神警惕又防备。
“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主管说厂里没招人，你们不是我们厂的工人，你们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说着，年轻女鬼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本来平和的脸变得鬼气森森。
其他正在忙碌的工人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们。
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被吓哭。
更别说被一个女鬼如此质问。
王琳璐表现的很随意，甚至还吐了吐舌头。
“被你们发现了呀，哎呀，你们没看到我拿着摄像机的嘛，我是被你们厂长安排过来给你们拍宣传片的，为了不让你们拘束，才说是新来的工人。”
“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王琳璐歪着头笑起来。
她长得很甜美，笑起来很可爱。
年轻女鬼听的一愣一愣，眼神里的警惕变成狐疑：“真的？可是，你们怎么晚上过来？宣传片不应该在白天拍吗？”
年轻女鬼的态度好了许多。
王琳璐笑眯眯的说：“那是因为白天的拍过了，你们厂长说要让厂里的工人全部都入镜，这可是会上电视的呢。”
听到这，年轻女鬼眼睛一亮，彻底打消了怀疑。
“是我误会了你们，真对不起。”
“你们尽管拍吧，我们的工人没有偷奸耍滑的，都是实打实的能干。”
年轻女鬼的语气很自豪。
如她所说，虽然已经是鬼魂，这些鬼魂从“上班”开始，就没停下手里的工作。
他们认真，负责，踏实。
王琳璐眼神有动容，她将摄像头对准这些工人们，他们都在笑，笑的淳朴。
直播间弹幕中的质疑声越来越小。
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些工人的不对劲。
有人说：“为什么要怕呢？他们生前也是人呀。”
“我们所害怕的鬼魂，是他们家人所牵挂的存在。”
“莫名泪目，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们应该已经退休了，跟家人团聚了吧。”
突然有人说：“怎么没见渣渣别叫来反驳了，那哥们儿不会再遇着鬼了吧？”
此话一出，弹幕里的人都议论起来。
有人专门艾特了渣渣别叫。
也没把他叫出来。
弹幕猜测了一会儿。
又被直播吸引，渐渐停下了猜测。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胖子发来的消息。
“王言，我妹妹的那个黑粉该不会真遇着鬼了吧？”
我笑了笑，想到渣渣别叫说的那句话。
他既然那么想见鬼，那鬼自会如他所愿。
给胖子回复：“晚上最忌讳说见鬼，鬼真的会去找你，你有没有感觉身上有点冷？”
消息刚发过去，就收到胖子的语音。
“我去，王言你别吓我，我还真 觉得有点冷。”
“怕什么？你一个风水世家的子孙还怕鬼。”
胖子很快回复：“倒不是怕，主要是我现在在的地方吧，来的都是老鬼，这些老鬼可不好对付。”
“不跟你说了，我有事儿要办，我妹妹就交给你了，拜托了，兄弟。”
我看了看时间，晚上11点。
什么事儿办到现在？
再看直播间。
王琳璐在稳住女鬼后，也没急着出来。
反而拿着摄像机在厂房内拍了起来。
王颖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模样。
低着头拿着手机。
下一刻，我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哥，救命，我在郊区闹鬼废工厂，情况紧急，快来救我。”
看这语气，是真害怕了。
早干嘛去了？
我没回复，继续看向直播间，发现之前叫渣渣比较的黑粉竟然发弹幕了。
“我，我遇到鬼了，有没有懂驱鬼的？帮帮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之前还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渣渣别叫，竟然发出这种话， 众人感到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怀疑。
“是本人？”
“不对呀，兄弟，你之前不是还挺嚣张的吗？”
“对呀，你还能怕鬼？”
俗话说，人不能太张狂。
这不，打脸的就来了。
面对弹幕中的讥讽，渣渣别叫一句反驳都没有。
执着的发着那一句话。
最后，直接刷起弹幕。
有人怒了，怼他：“有本事连线直播，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真撞鬼了，光刷弹幕，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弹幕一发，下一刻，直播间响起连线申请。
连线申请的声音惊动了王琳璐，也惊动了厂房里的鬼魂。
我暗道不好。
年轻女鬼瞬间变了脸色。
目光直直的看着王琳璐手里的手机。
“这是什么？你们不是来拍宣传片的？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想干什么？”
工人鬼魂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
这一刻，他们的形态发生变化。
王琳璐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被几十个鬼魂这样看着。
她被吓了一跳，手指划过屏幕，竟然点下了通过。
直播连线成功，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镜头当中，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骗人，我真的撞鬼了。”
“遭了。”
有人曾说过，有的鬼魂还没意识到自己成鬼了，你只要不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字，他就跟正常人一样。
但，如果你提起这个字，他就会想起什么，那么你面前的鬼就成了真的鬼。
“鬼，我们是鬼。”
年轻女鬼似乎想起什么，脸上浮起痛苦：“对了，程序出错了，发生了爆炸，我们被炸死了，对呀，我们被炸死了，我们是鬼。”
我暗道不好，快步冲了过去。
此时，发现自己是鬼的工人们全都变换了模样。
他们变成了自己被炸死的模样。
皮肤也变得灰白。
爆炸带给人的冲击是巨大的。
有的工人手脚俱断，有的脑袋都被炸掉，有的全身已经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