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嫌弃我生不出孩子。
明里暗里说我没用。
老公的事业我帮不上忙也就算了，孩子也不生。
我看见在旁边暗暗点头的老公。
反手把他送到了有儿子还离异的女领导床上。
1
婆婆又来找事了。
“一天天的没有孩子照顾，怎么还起不来给我们做早餐？”
“你那个工作也赚不了几个钱，干脆辞职回家伺候我得了。”
这样的话在我家每天发生不下三次。
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说一遍。
下班回家的时候说一遍。
晚上睡觉前趴在卧室门上说一遍。
我利落地洗脸护肤，然后回房换衣服准备上班。
“妈，你省省心吧，我跟陈坤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先拼事业，等过两年就会要孩子了。”
韩秀兰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
“什么？还要过几年？过几年你们都三十多了，不行不行，最近就要孩子。”
我翻了个白眼，可是碍于她是老公的妈。
还是走上前搀扶住她。
“妈，这是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说好的啊，现在真的不能生。”
我以为她是担心我和陈坤年纪大身体不好，到时候会遭罪。
可没想到，她直接将我推开。
“那是我以为你们结婚半年左右才准备，没想到，这都三年了，还不生。”
“我告诉你啊，你不生有的是人给我儿子生。”
我愣了一瞬。
韩秀兰也愣了一瞬，随后赶紧放下架子跟我解释。
“妈就是着急，你跟小坤要抓紧了，本来你们年龄就不小了，以后再生对身体不也损害很大吗？”
我见她语气诚恳，正准备问问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了半天空气的陈坤从卧室出来。
“走吧，妈就是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说今天新上任的总裁会来视察，咱们早点过去。”
2
想到即将到来的新总裁。
我也提起了几分担心，拿着包匆匆离开。
我跟陈坤是一起进公司的。
我们俩本来就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一起收到了公司的offer。
在日常的相处中慢慢产生了感情。
于是在毕业的一年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眼下打了上班卡，我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办公。
有个很难缠的客户，拖了一个月还没签合同。
“大家过来一下，开会。”
我们部门基本不在早上开会的，疑惑间我带上笔记本跟了上去。
“大家好，我是公司新任的CEO任泽，这是我的邮箱，以后有什么需要向我汇报的都可以发邮件直接给我。”
这么好，以前的领导，我都不知道邮箱号码的。
组长简单介绍了我们几个，又着重点了我的名字。
“这是我们公司的骨干，拿下的单子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我在公司有四年了，谈成的单子也确实不少。
不过一直没有得到一个更好的机会。
不然现在也不能还是个小小的业务员。
任泽又说了些激励的话，就让我们回去工作。
临走前我转头，却看见他盯着我的背影发呆。
怎么。
有种熟悉感。
3
我跟老公回到家还没脱鞋。
婆婆就把老公扯到一边嘀嘀咕咕。
等我点了外卖，两人才从次卧出来。
“小悠，怎么还不做饭？”
陈坤面无表情看向我，像是在例行公事。
“今天工作太累，不想做饭，我点了外卖一会就能到。”
陈坤点点头，进了卫生间。
结婚前我就听说过一句至理名言。
属于男人的空间只有车和厕所。
我们家的车是我在开。
陈坤只能选择厕所。
我还在研究这个所谓真理的科学性。
我的婆婆劈头盖脸就对着我一顿骂。
“你说你上班，早饭不做也就算了，晚上回来也不做饭，你是想饿死我吗？”
我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疯。
三个月前她还没来的时候，我跟陈坤一直就是这样生活的啊。
“我不是点了外卖吗？不会饿到你的。”
她见我反驳，气急败坏。
“点外卖，就知道点外卖，不会就是外卖吃多了你才怀不上孩子吧？”
她置疑地在我身上打量，我无语扶额。
“妈，咱们不是说吃饭嘛，怎么又扯到生孩子上面了。”
她伸出手指着我，口水四溅。
“我们家小坤给你吃给你住，你不生孩子也就算了，现在连饭也不做了。你是想怎样，想让我们家小坤白养你吗？”
我这才意识到她是单纯想找茬。
也放下了客气的心理。
“我没记错的话，这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车的首付也是我付的。说起来还是你住在我的房子里鸠占鹊巢呢！”
3
陈坤不知什么时候从卫生间出来走到我的身后。
“小悠，你怎么跟妈说话呢！”
他冷着脸呵斥我。
婆婆韩秀兰像是得到了支持一样，瞬间挺直腰板。
“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婆子在这里一天，你就得伺候我。”
我看着脸色不停变换的陈坤又想起今早韩秀兰说的话。
她向来不是个能憋住话的人。
一般有啥说啥，住进来的三个月我们大大小小吵的架我都数不清。
可陈坤不是。
我们本来就是因为相同的经历才在一起的。
要说感情，也没多少。
他追我，条件也还不错，我就答应了。
见过父母之后就直接订婚，一直到结婚也没出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他的心思才是那个不少的。
我家就在本地，又是家里受宠的独女。
我当即收拾东西就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又遇见正好送过来的外卖，也一并带上。
绝不给那对母子占便宜。
4
我回家的时候，爸妈都在。
饭桌上，我打开外卖，跟他们聊起了我的怀疑。
“什么？她竟然敢这么说你？看来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我妈见我疑惑这才解释道。
“当年要不是看陈坤有上进心，妈觉得你也挺喜欢他的。那韩秀兰找上门来说他家拿不出彩礼，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没想到我结婚三年了，才知道自己当年是没收过彩礼的。
又想到那对母子住着我的房子，还欺负我。
我就能多干两碗饭。
“小悠，妈说的可能你不爱听，不过你毕竟已经结婚了，如果是因为你那个恶婆婆，忍忍也就过去了，没必要伤了夫妻情分。”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要不是韩秀兰做的太过分。
我也不会直接甩脸子走人的。
不过回都回来了，当然还是在家住啦。
正好明天是周末，不用见恶婆婆又能睡个好觉。
两全其美。
我吃完饭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熟睡中，我突然听见惨叫一声。
我睡懵了，还以为是婆婆又搞事。
出去才发现是我妈脸色惨白的拿着手机。
“你爸，跑去找陈坤算账了。”
5
完了。
我就说怎么晚上吃饭的时候。
我爸一反常态也不搭话。
还以为是有心事，没想到是在憋大招。
我瞥见厨房里的菜刀早已消失不见。
知道现在情况紧急。
赶紧套了个衣服就跟妈妈出了门。
回到熟悉的地方，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地上的陈坤。
脸色煞白，右手手臂还在不停地流血。
婆婆韩秀兰正抱着他破口大骂。
视线一转。
我爸正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滴血的菜刀。
“你们怎么来了，没在家睡觉？”
我爸就是这样。
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男孩子欺负我。
我爸连续一周放学就跟着吓唬他。
一直到那个男孩撑不住了，带着父母上门道歉。
他才歇了心思。
还笑嘻嘻地说奖励我去游乐场。
我妈也是一阵后怕，冲上去狠狠捶了爸爸两拳。
随后又跟我婆婆低声下气地道歉。
我把我妈拉倒一旁。
从家里常备的医药箱里找到碘伏棉签和纱布。
简单给陈坤包扎了一下。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不生孩子不做饭，还让你爸来打我们小坤。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让你进了我家的门。”
“今天你们家一定要拿出个说法来，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治你们。”
“天杀的祸害，欺负我们小坤是外地人，平常在家就被你又打又骂，现在直接动刀子，有你们这样的亲家吗？”
现在是十一点多，很多邻居都睡了。
被她的大嗓门又嚷嚷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再吵就报警告你们扰民！”
婆婆不情不愿地低骂了声。
我见缝插针赶紧说道。
“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咱们坐下来好好谈。”
陈坤生人勿进地拉着脸回卧室整理伤口。
我要上去帮忙也被他推了出来。
“哼，就你这种女人，我们小坤说不要就不要，还以为自己多能耐呢，还回娘家搬救兵。”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你这个媳妇，我们家不要了。”
6
韩秀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相信屋里的陈坤是听见了的。
可听见这么严重的原则性行为，他却没有出现。
我爸蠢蠢欲动，我妈则死命地压着他。
我竟出奇的冷静“你是认真的？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陈坤的意思？”
韩秀兰倨傲的神情在看见后面出来的陈坤时顿住了。
“够了，这些话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你不是。”
“闭嘴！”
在陈坤的怒视下，韩秀兰愤愤不平地回了次卧。
“我妈就是嘴上得理不饶人，她还是好的。”
许是他胳膊上的伤流血太多，以至脸色苍白，就连眼底也尽是冷漠。
我嘱咐了他好好休息，跟着爸妈回了家。
只是陈坤一惯脾气很好，自从韩秀兰来了之后更是让我时时忍让。
今天竟然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
这边我妈翻了个白眼给我爸，直接转身回了屋子。
我爸今晚可能又是睡书房了。
我看着他们的相处模式，陷入了沉思。
会不会是我看惯了这样的相处，而忽略了经营我自己的家庭？
我将自己的反思编辑了长长的小作文给陈坤发过去。
没收到他的回复，便决定第二天早上再过去看看。
没想到我一早回家的时候。
老公跟婆婆竟然都不在家。
借着这个机会，我在家中装了摄像头。
想着是趁机观察自己的言行，如果有哪里不太合适的地方，尽早改正也是好的。
毕竟现在我有自己的小家庭了。
还是要更专注自己家才对。
只是没想到。
这监控还有别的作用。
7
我难得下厨，准备了一大桌美食。
都是陈坤爱吃的。
结果等到中午他们两个也没有回来。
我给陈坤打了个电话，接起来的是韩秀兰。
“你还知道打电话？我以为你早把我们小坤忘了。”
我顾不上搭理她阴阳怪气的论调，赶紧询问陈坤的状况。
“小坤好着呢，现在在跟他的直属领导吃饭，肯定是被领导看入眼了，要提拔小坤呢，不跟你说了，你个丧门星。”
听筒传来嘟嘟的声音，我却犹未可知。
陈坤的直属领导可就只有一个。
就是离异带娃的张姐。
离异带娃什么的跟我也没关系。
主要是，这个张姐。
我不止一次看见，她跟陈坤谈话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快贴上去了。
陈坤也跟我抱怨过，这个女领导丝毫没有分寸感。
经常跟男同事打打闹闹。
可现在，他们怎么就突然吃上饭了？
再联想到韩秀兰不止一次说我很快就不是他们家媳妇这种话。
真相。
呼之欲出。
8
我看着眼前的一桌子菜。
只觉得良心喂了狗。
随后直接将菜打包又拿了些衣物和常用品回了家。
直到天色变暗，监控画面里才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你看，那个贱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亏你还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人家根本就不关心你，你呀，就是太实诚了！”
镜头里的陈坤点点头，最后的一丝愧疚都消失了。
“反正我跟张姐摊牌了，她说她也很喜欢我。只是咱们可不能就拿那一半的财产，我一定要让她大出血，就当是欺辱我这三年的报酬了。”
我欺辱他？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韩秀兰则是一惊一乍地叫喊起来。
“什么？她敢欺负你？她怎么欺负你的，妈改天给你找回场子来。”
正好，我也想听听。
我到底是怎么欺负他的。
“还不是耍她的大小姐脾气。今年我不就是不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嘛，她竟然直接要我立刻去把承诺的礼物买上。我加班加到八点，本来就累得要死，还得跑去商场将礼物买回来。”
“还有妈你刚来的那次，说我没有把提前准备好的次卧收拾出来。这本来不就是她一个女人家干的事嘛，凭什么指使我干？还说什么是我妈来，不是她妈她不用管。”
“还有一次，张姐非要缠着我喝酒，我躲不过被强迫喝了几杯，结果衣领蹭到了张姐的口红。晚上回来我还要忍着头疼给她解释，妈，我真的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了。”
韩秀兰早就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了。
“那个贱女人竟然敢这么对你，妈一定给她好看！可怜的儿啊，你这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我在屏幕前看着母子俩抱头痛哭。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个恶人呢。
结婚纪念日记错也好，承诺好的礼物没有拿回来也好。
可关键是前一天就是他的生日啊！
怎么不见他忘记自己的生日？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忘记结婚纪念日了。
自从我们结婚起，每年的结婚纪念日他都不记得。
却从没忘记在前一天他的生日上跟我索要昂贵的生日礼物。
还有韩秀兰来要收拾房间。
我那几天正赶上一个新客户要方案。
我只能加班加点地赶，那几天我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更别说次卧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只需要他去买一些常用物品，将卫生再打扫一下就好。
结果现在在他们嘴里就是我什么都不干，全推给陈坤。
衣领上多了口红印那次。
他回家给我解释了之后，我就全当什么也没发生。
毕竟他们的年龄差了将近十岁，我根本没有什么想法。
他一进门就上赶着解释，之后我专门买了解酒药，又熬了粥给他喝上。
忙碌到凌晨一点多才睡下。
最后竟然变成了我强迫他解释，还对他不管不顾。
好好好。
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