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亲爱的救救我
“来吧！看看你的朋友们！”梅乐思说。梅乐思巫师掀开门帘，波尔泰终于站在了甲板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极目四望，船的外边除了大海就是大海--根本看不到海岸在哪里。不过天已经亮了，雪在甲板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美人鱼们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偶尔拍打一下尾巴！他们的尾巴都用绳子拴着，箭伤还在淫淫的流出红色的血液。
“他们都还活着！只是离开水久了，孱弱了很多。我给他们上了药，只是我的药对他们好像不怎么管用。”梅乐思巫师说。
波尔泰心中想着卡亚。卡亚侧躺在甲板上。她的头发还是那么金黄，如果不是金黄的头发，波尔泰几乎找不到卡亚了。卡亚脸上满是褶子，皮肤也不再紧绷，裸露的乳房无力的下垂。卡亚看到波尔泰，挣扎着用胳膊支起身体。
“亲爱的，救救我！”但波尔泰听到的只是吱吱声。但是从卡亚的眼神里面，波尔泰能读懂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他们是吃肉的！你就差点被吃掉！”梅乐思先生说。
波尔泰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仍有余悸。
“帮帮我波尔泰先生！”波尔泰分明听到了卡亚的声音，这不是吱吱的叫声。卡亚的牙齿不是那种又小又尖的，而是整整齐齐的，就像自己第一次看到的那样好看。
“放了他们梅乐思先生！”波尔泰说。
梅乐思看看柏森巫师，柏森巫师点点头。“好吧！只要你愿意，完全可以这么做。”梅乐思先生说。波尔泰拔出剑，砍断拴住鱼尾的绳子。
“你们自由了！”波尔泰说。雄性美人鱼艰难的爬到船舷上，他们回头看着波尔泰。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也许仍然存在仇恨。为什么仇恨？只是因为自己和卡亚的关系吗？波尔泰不清楚。
雄性美人鱼一头扎进海里。
获得自由的卡亚，马上就爬到船舷上，她没有回头。尽管波尔泰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一寸。卡亚直接一头扎下船去。
“我忘了告诉你，他们吃掉了你的鱼尾。”梅乐思巫师说。
梅乐思的话说明，美人鱼是会残食同类的。
波尔泰扑向船舷。船下的海水里一阵水花翻腾。刚刚放掉的雄性美人鱼正在被健壮的同类撕扯分解，水面上泛着暗黑的血水。
没有看到卡亚，她可能成功的逃脱了，或者已经被吃掉了，她那么的虚弱——但愿她能逃脱。波尔泰心中这样想。
“梅乐思先生！幸亏你们救了我。我不知道如何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波尔泰说。
梅乐思先生笑笑说：“东方的佛族有一句哲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是七级浮屠？波尔泰不明白。不过波尔泰明白救人一命的意思。自己的确被梅乐思先生救了命。
雪越下越大，风微微的刮起来。
所有的人全都回到船舱里面。火炉让船舱里的温度暖烘烘的。
大家围着火炉坐下来。
柏森巫师拿给波尔泰一杯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