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蹙眉:“我这么看还真看不出来什么,需要我细细检查才行。”
宋时璟的表现就是一个正常人。
当然,作为精神科的专家,张教授知道,有些精神上有疾病的患者,表面看起来都很正常。
正是因为这样,平时他们才能够隐匿在人群中。
两人在棋盘上相互厮杀,最后以张教授各种悔棋,而胜出。
看许教授憋屈的模样,江啾啾忍俊不禁道:“这回,你知道我在跟你下棋时的痛苦了吧?”
一说到这个,许教授就恨恨地看向江啾啾:“呵,你,现在就过来跟我下棋!”
张教授要给宋时璟检查身体,自然没空再下棋。
江啾啾和许教授没事,就被许教授拉着去下棋。
中间,江啾啾变成了刚刚许教授的那一角色,面临着各种教授的悔棋。
当然,江啾啾的棋艺很好。
即便许教授各种悔棋,江啾啾也还是升出了。
“不高兴!”许教授非常不开心。
刚刚张老头子玩赖让他输了,他还能接受,怎么到他这里,他怎么玩赖都赢不了?
他居然败给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丫头,说出去,都会被笑掉大牙。
“您应该反省,为什么您的棋艺这么臭?”江啾啾赢的毫无心理负担。
说话的时候,江啾啾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宋时璟跟张教授所在房间的门板上。
“我当然会反省,我为什么总在跟张老头子那个臭棋篓子下棋?今后,我会经常找你切磋棋艺的!”
回神的江啾啾:“!?”大可不必!
“我没时间。”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许教授对江啾啾露出鳄鱼的微笑:“你觉得,你拒绝的了吗?”
他想干的事情,还没他干不成的。
江啾啾这时候才明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种什么感觉。
因着宋时璟一直跟张教授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检查,江啾啾也不好进去。
为了让自己分散精力,她不得不又跟许教授下棋。
于是,在跟江啾啾下棋的时候,许教授的棋艺奇异的进步很快。
已经有时候耍赖能赢一场了。
输掉的子也越来越少,让许教授非常的振奋:“果然,还是要跟厉害的人一起下棋。”
跟臭棋篓子在一起下棋,只会拉低自己的水平。
江啾啾幽幽道:“您知道不,在我看来,您也是臭棋篓子。”
“那你就忍着!”
张教授跟宋时璟在一个房间待了很久,久到午饭时间过去,张教授的妻子回来,都还没出来。
因着许教授在,张教授的妻子就给准备了不少饭菜,才去上班。
看着桌上已经凉透的菜,许教授摸着肚子道:“早知道就不应该客气的跟老张媳妇说,不饿。”
他现在想吃饭。
“你现在也可以吃。”
江啾啾的话音一落,就见紧闭的房门在‘咔哒’脆响声后,被打开。
张教授轻手轻脚的从房间出来:“睡着了。”
他指着房门道。
做过检查后,张教授对宋时璟做了催眠,见他睡得沉以后,才做出来跟江啾啾沟通。
“他的情况,多久了?”
张教授的脸色很严肃。
见他这样说,江啾啾就知道,宋时璟精神上确实有很大问题。
她叹口气:“实不相瞒,还真的没有三个月。”
宋时璟跟她结婚前后,都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我现在怀疑是人格分裂,然后心理阴暗面被放大,他现在心理上已经明显出现偏执。”
张教授的话让江啾啾愣住。
她沉默着想张教授刚刚的话,人格分裂+偏执?
“他平时有对你或者对一些事,露出很过激的举动吗?”张教授比较在意这点。
江啾啾想了想,而后摇头:“并没有,不过他是昨天苏醒的,可能时间短,还没有露出端倪?”
江啾啾把宋时璟从前发生的事情,还有跟她在一起后的事情,都对张教授简略说一遍。
张教授跟江啾啾分析宋时璟的病情。
“目前来看,人格分裂触发的开关还不清楚,但确实有另一人格存在;
至于心理偏执……我觉得可能跟从前发生的事情有关,我怀疑他对你有过分偏执的想法。”
从江啾啾讲述着从前宋时璟遇到的事情来看,江啾啾的角色,就是他的救赎者。
救赎代表着阳光。
一旦阳光消失,宋时璟就会重新跌进黑暗:“你平时多观察一下,以后每周都要带他来我这里做一次心理疏导。”
治疗不好,宋时璟很容易成危险分子。
尽管他双腿不便,也不排除他的危险性。
“这么严重吗?”江啾啾皱眉,她是希望宋时璟没有的。
没想到,会检查出这么多的事情。
偏执她理解,人格分裂,她不太理解:“人格分裂的诱因难道不是遇到生命危险或者是特别大的刺激才会出现吗?”
为什么,宋时璟会有??
“这个课题我曾在国外研究过,但这样的病人很少,能研究的方向就少;
心理疾病的诱因有很多种,大多数都是遇到刺激,可有些,不是。”
是遇到某个特定的人,或者是事,衍生出来的。
可以是在幻想中激发,有可能是别的。
“那他的另一人格,是很危险吗?”江啾啾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名为‘重生’的人格,会知道那么多原著的事情。
难道是重生回来的他,以另外一个人格的形式生存?
“另一人格在沉睡,我只能检查到,并不能将他唤醒。”
张教授现在对宋时璟很感兴趣。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甚至想跟宋时璟同吃同住,观察他的一言一行。
“不用担心,他没有暴力倾向,他的表现很上进。”这是好事。
说明不管如何,他的内心,都希望自己跟江啾啾是匹配的。
就是希望江啾啾遇到事情的事情,不要刺激他。
尤其是情敌这种事。
“那就好。”宋时璟没有生命危险,比什么都重要。
“他什么时候能醒?”
张教授拧眉看门板一眼,而后道:“大概一个小时后。”
催眠不是为了让他睡觉,而是让他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