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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值了李云龙带着他来到队伍后面。七八个病号躺在临时搭建的担架上,有的发烧,有的拉肚子,还有一个脚上长了冻疮,整个脚掌都肿得老高。
赵铁锤蹲下来,开始逐个检查。
【目标一:急性肠胃炎,脱水严重】
【治疗方案:补充水分,使用止泻药】
【目标二:冻伤三度,组织坏死】
【治疗方案:清创,防止感染扩散】
系统给出的诊断清晰明了,但问题是——他们没有药。
“团长,有没有盐?”赵铁锤问。
“有一点,怎么了?”
“拿来,还有糖,如果有的话。”
李云龙让人把仅剩的盐和糖都拿了过来。赵铁锤用雪水化开,按照一定比例调配,做成了简易的口服补液盐。
“给肠胃炎的战士喝,少量多次。”他吩咐卫生员。
然后他又看向那个冻伤的战士。脚掌已经发黑,明显是坏死了。
“这个…恐怕得截肢。”赵铁锤沉重地说。
“什么?”那个战士一下子坐了起来,“不行!我不截!”
“不截会死的。”赵铁锤平静地说,“坏死的组织会感染全身。”
“那我也不截!”战士的眼睛红了,“没了脚,我还怎么打鬼子?”
李云龙走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打个屁!命都没了还打什么鬼子?”
“可是团长…”
“没有可是!”李云龙瞪着他,“听副团长的,截!”
战士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李云龙的表情,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团长,我需要一把刀,要锋利的。还有烈酒,用来消毒。”赵铁锤说。
“酒?咱们哪有酒?”
“那就用火烤。”赵铁锤想了想,“还需要几个人帮忙按住他。”
李云龙点点头,开始安排。
半个小时后,一切准备就绪。
战士被按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嘴里塞着一块木棍。赵铁锤把刀在火上烤得通红,然后用雪水冷却,反复几次消毒。
“准备好了吗?”他问那个战士。
战士点点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赵铁锤深吸一口气,举起了刀。
【手术辅助启动】
【切割路径已规划】
【建议:快速切断,减少患者痛苦】
刀落下的瞬间,战士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但赵铁锤的手很稳,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鲜血喷涌而出,旁边帮忙的战士脸色都白了。
“止血!”赵铁锤喊道。
卫生员赶紧用布条紧紧缠住伤口。赵铁锤又用烧红的刀背烙了一下切口,彻底止住了血。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但对所有人来说都像过了一个世纪。
战士已经疼晕过去了,脸色惨白。
“会活吗?”李云龙问。
“会。”赵铁锤擦掉额头的汗,“只要不感染,就能活。”
李云龙长出了一口气:“好,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赵铁锤成了队伍里最忙的人。
他用系统的医疗辅助功能,逐个诊断治疗病号。虽然没有药,但他总能想出各种土办法。
有人发烧,他就用雪敷额头降温。
有人咳嗽,他就找来野生的草药熬水喝。
有人伤口发炎,他就用盐水清洗,然后涂上捣碎的草药。
这些土办法在系统的辅助下,效果出奇地好。几天下来,大部分病号都好转了。
但粮食的问题越来越严重。
到了第十天,最后一袋粮食也吃完了。
李云龙把所有干部召集起来开会。
“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他沉着脸说,“没粮食了。”
会场里一片沉默。
“团长,要不咱们杀马?”一营长提议。
“马也没几匹了,杀了以后怎么办?”孔团副反对。
“那总不能饿死吧?”
“够了!”李云龙一拍桌子,“吵什么吵?老子还没死呢!”
他看向赵铁锤:“老赵,你有什么办法吗?”
赵铁锤想了想:“团长,这附近有没有村庄?”
“有,但都是穷山沟,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
“那也得去试试。”赵铁锤说,“咱们可以用缴获的物资换粮食。”
李云龙眼睛一亮:“对啊!咱们还有不少鬼子的装备,可以拿去换!”
当天下午,李云龙带着几个人下山进村。
村子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村民们看到军队来了,都很害怕。
“老乡们别怕,我们是八路军!”李云龙扯着嗓子喊,“我们是来买粮食的,不是抢的!”
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长官,我们这儿真没粮食了。”
“我知道。”李云龙从背包里掏出几块银元,“这些够不够?”
村长看到银元,眼睛亮了一下,但还是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是真没粮食。去年闹蝗灾,收成不好。”
赵铁锤走上前:“大爷,我们不要多,有多少要多少。哪怕是野菜、树皮,我们都要。”
村长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那些银元,最后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去问问各家,能凑多少凑多少。”
最后,村民们凑出了不到五十斤粮食,还有一些野菜干和树皮。
李云龙把所有的银元都给了村长,还留下了几支步枪。
“大爷,这些枪您留着防身。”李云龙说,“要是有土匪来,就开枪吓唬他们。”
村长感动得不行:“长官,您真是好人啊。”
“别叫我长官,叫我老李就行。”李云龙摆摆手,“我们都是穷苦人,得互相帮衬着。”
回到营地,李云龙把粮食分配下去。五十斤粮食对于一千多人的队伍来说,杯水车薪。
“每人一小把,熬成粥喝。”李云龙吩咐炊事班,“野菜和树皮也都放进去。”
那天晚上,每个人分到的粥稀得能照出人影。但没有人抱怨,大家默默地喝着,眼神里都是坚定。
赵铁锤坐在火堆旁,看着这些战士。他们大多数都很年轻,本该在家里享受父母的疼爱,却在这荒山野岭里挨饿受冻。
“老赵,”李云龙走过来,递给他一根烟,“你说咱们这么拼命,到底值不值?”
赵铁锤接过烟,点上,深吸了一口。
“值。”他说,“为了让后代不再受这种苦,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