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不会是也想那样对她吧?
不行!这一世不行!
她开始剧烈挣动,声音急切,“白暮,你……你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放下她之后,她还是赶紧逃吧!
她怕他失控!
白暮带笑的嗓:“小紫,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带你去一个地方。”
可是,她怎么不太相信呢?
“去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好吧,当她没问。
白暮抱着她,穿过后门,来到灯光明亮的堂屋,然后,又经过堂屋,走过天井,出了大门。
呼,她吐了一大口浊气,出了屋子,他应该就不会对她那啥那啥了吧!
大门顶上,吊着一盏灯,映照出很远,门前的景象一目了然。
尤其是那口古井。
咦?古井?阳眼古井!
她的右手腕上,紫玉兰花又有灼热之感,它感应到水井里有东西。
嗯,应该是有紫玉兰花的碎片。
白暮抱着她一步步走向井边,神情异常肃穆,“小紫,你准备好了吗?”
蓝小紫一脸懵,侧脸看他,“我要准备什么?诶?你能放我下来么?”
他答非所问:“小紫,过去无论有多痛苦,它已是过去,让你回顾,也是为了再磨砺你一遍!”
“所以,每次强行将我拉进回忆里,是谁控制的?是你吗?”
他回答:“不是我,是你的本体。”
“我的本体不是已烧成灰了么?”
那场人为的大火,活活将她烧死,痛不欲生的感觉,不敢再回想。
“你认为紫玉兰花怕火么?火烧毁的只是你的肉身,紫玉能量有重塑肉身的能力。”
所以,她看到的那具闪着紫光的尸体,就是紫玉兰重塑的肉身?
“你能告诉我,南山别墅的墓室里,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么?”
白暮垂眸看向她的脸,“小紫,她是你的本体,很重要的本体,你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晓。”
“你们九个外星人,是不是都知道?我的本体是不是能自己控制重生时间?外力是不是可以篡改时间、控制重生次数?”
“对,那四个,哦不,花姑已被俘,只剩那三人还在想方设法的寻找你的本体!”
到现在,她已明白那道窥探的视线来自哪里?不就是那四个外星人么?
确切的说,是三个想得到她的本体,一个想毁灭她的本体。
另三个恨着蓝小紫的同时,还要保护她,他们要防止花姑伤她性命。
“白暮,这个井里也有紫玉兰花的碎片吧?它会自己浮出来的,对么?”
“不,它要由你自己去迎接。”
说完,他忽然狠狠的一皱眉,牙关一咬,把她丢入了井中。
“扑通”一声,井水砸开了花,沉入水中前,蓝小紫惊恐的瞪着白暮。
他为什么要淹死她?
很快,无边的窒息和黑暗将她淹没。
她失去了意识,陷入昏迷中。
她会不会已经死了?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她没有死。
醒来时,感觉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而且……
我靠,怎么把她绑起来了?绑在一根圆木柱子上。
脸上疼的让她想死的心都有。
等等,脸上疼?
正想着呢,一盆冷水又泼到她脸上。
伤口遇水的刺痛简直能要她的命,她痛的呼吸都困难!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终于看清她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不是沈星君是谁?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腥红的眸死死的盯着她,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波中流转,拳头死死的捏起,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她害怕的缩了缩眸,不敢再看他,把视线移到了别的地方。
天呐,古色古香!
她竟然穿到过去的自己身上!
那她现在的肉身呢?难道蓝小紫已经挂了?
她茫然不知所措。
白暮杀了她吗?
不能吧?白暮不是说不会伤害她的么?
她正想着呢,沈星君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来人,把殿外的所有侍女都拉出去斩首,以儆效尤!”
他冰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她近两个时辰的自残,竟然无一人发觉,人都是死的吗?阳奉阴违,胆子倒不小!”
顿时,殿外的哭喊声不绝于耳,求饶声也此起彼伏,只可惜没人会怜悯她们。
她们敢对主子不敬,被发现,那是迟早的事。
侍女们都被拖走,嘈杂的声音渐行渐远。
倏然间,寝殿内便安静下来。
他的大手颤抖的朝她的脸上伸过来,在落下前,又忽然缩了回去。
然后,他又想抚上她的头,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已全部烧焦,只剩伤痕累累的头皮,以后,也不见得能长出新的发丝。
现在,她看上去,真的很恐怖,奇丑无比、不堪入目。
他沙哑的声音:“紫玉兰,你是不是因为赌气才毁了你自己?如果你不想要我纳侧妃,告诉我便是,何苦伤害自己?”
他并不是真的要纳侧妃,只是为了刺激她。
蓝小紫想叫他给她松绑,却发现,无论她用多大力气,也不能开口说话。
她惊恐的瞪大眼,难道她成哑巴了。
不,不是哑巴,而是紫玉兰没有开口的欲望。
她虽然是附身在紫玉兰身上,但,并不能控制她。
她只是意识更为清晰罢了,感同身受的体会着她所有的情绪,却不能控制她的情绪。
他在嘶吼:“你为什么总要挑战我的底线?你以为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我就会放你离开?告诉你,不可能!”
他气怒的一掌把身旁的桌子拍成了渣渣。
“你知不知道,刚才太医告诉我,你有喜了,你马上要做娘亲,而我也要当爹,他将是我的长子,最宝贝的存在!”
蓝小紫诧异的看着他欢喜的模样,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后宫有多险恶,这个孩子肯定平安不了,再说了,紫玉兰一心求死,更不可能生下他。
沈星君替她松了绑,他近乎祈求的声音:“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养胎,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为孩子想一想,好吗?”
可见,他绑她,也只是为了不让她再自残,对她泼水,是让她从癫狂中清醒过来。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后,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往他的寝宫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