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子二人算计着吃了一大堆早餐的茗娘,正躺在摇椅上消食,就听到院子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不多时,王二婶儿就到了她面前。
“林丫头,快随我去看看,你吴叔他终于醒了……”
“您说什么?吴叔他醒来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茗娘激动的从摇椅上跳了起来,险些摔了一个屁股蹲。
得亏沈从玉就在不远处,见状连忙快速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他速度之快,让王二婶儿都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于是,只见王二婶儿呆滞的问道:“原来林丫头家男人也在啊。”
沈从玉对这个新称呼颇感心水,于是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对王二婶儿说道:“是呢。”
“呀!林丫头家男人居然和我说话了。”
王二婶儿简直都要觉得自己今天能够去赌坊中头等奖了。
任这河西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林丫头家的男人最是清冷疏离,别看他生的好看,但也只会对林丫头说说笑笑,寻常人向来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竟不料今日,他居然对着王二婶儿笑了起来。
看见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王二婶儿只满腔痛惜,怎么自己就嫁了人了呢,不然保不齐为了这一笑,她现在就带着嫁妆上门来给林丫头家男人做小。
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林丫头和她家男人关系好到根本插不进去第三个人。
“我呀,今天来就是给你说这个事儿的,你看你啥时候有时间,去吴叔家瞅瞅,问一下他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咱们这村子里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雷劈人的事件了。”
王二婶儿不过随口这么一说。
茗娘倒是上了心思,她早就觉得那天的事情不简单,所以不用王二婶儿催促,就对沈从玉吩咐道:“你去帮我把我的药箱取来。”
片刻之后,茗娘自沈从玉手中接过药箱,朝着院外走去。
只这一次,沈从玉却没跟着她一起。
比起这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在茗娘走后,沈从玉从屋中找到纸笔,跽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下了几行小字,然后将这张纸裁剪成了两指宽的纸条,最后再卷成一团,装进了一个竹筒里面。
等做完了这一切后,他对天上的雄鹰发出了一个暗号,雄鹰立刻飞到了窗口上。
沈从玉将装有纸条的竹筒绑在了雄鹰上面,对它说了一个地方,便任由它飞走了。
雄鹰一直都是天机阁传递信号的使者,寻常人一般用的是信鸽,因为鸽子驯服起来容易,但缺点也很致命,即鸽子很容易被人拦截。
唯有老鹰,驯服一只需要花上数年,极为不易,所以才显得尤为珍贵。
而天机阁身为一个存在了上千年的组织,对于驯服雄鹰来替他们传递消息,颇有一趟心得。
沈从玉看着老鹰离去之后,食指并着拇指扣成了一个圈,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了起来。
这是他思考问题时惯常用的一个手势。
说起来,现如今天机阁的人还不知道他已经恢复记忆了,而他既然头上还担着一个阁主的名义,那么不用来搞一些事情,都对不起诧罗烟的一番算计。
只是不知道,在自己恢复记忆之后,诧罗烟如今情况怎么样?
毕竟按照沈从玉对于记忆蛊的了解,一旦蛊虫被破,就会在第一时间反噬到饲蛊人的身上。
现在既然他没事,那么命悬一线的,极有可能就是诧罗烟。
而沈从玉之所以不急着回到天机阁将诧罗烟料理掉,一方面他是想知道,除了诧罗烟,天机阁里面还有没有另外一位隐藏在背后的阁主……
这一点很关键,毕竟如果不了解清楚这些,就贸然出手,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个时候,他这个名义上的阁主,趁乱了解这些,将天机阁这潭水摸的清澈见底就尤为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