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说完后,带着沈乐下了楼。
先是找到了那管事的鸨妈妈,提出要将这少年买走。
鸨妈妈一开始诸般推辞,就是不同意,待到沈乐将一荷包的金珠子在她面前打开后,成功的让她闭上了嘴。
“这里的金子足够将你这座花楼买下了,我不过是要一个尚且青涩的倌儿,他年纪尚小,恐怕就是将他养大了,也给妈妈你赚不来这些金子……”
莫邪道:“不若见好就收,你一手拿钱一手放人,如何?”
那妈妈咽了咽口水,看着满袋子沉甸甸的金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份賣身契,塞到了莫邪手中。
她做完这些动作,就去接沈乐的金子。
“等一下!”
莫邪开口,他给了沈乐一个眼神儿:“金子可以给你,这荷包是小公子的爱物。”
沈乐接收到了莫邪的暗示,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荷包。
鸨妈妈的眼里都是黄金,自然不肯将一个钱包放在眼中。
“那二位公子稍等片刻,奴这就去取一个适合装珠子的容器来……”
贪婪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吩咐左右的手下快去拿东西来。
片刻功夫,少年已经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了。
沈乐便将金子倒进了那些人拿上来的盘子中,待到少年行至面前,莫邪眼神掠过一抹杀机,却只说了句:“走。”
沈乐乖乖的点了点头,任由莫邪将自己抱在怀中。
等出了酣云楼,濯云深身上的皮肤已经红的几乎可以见血了。
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莫邪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从他手腕处扎了进去,暂时将药性压制住。
出门走了没多久,身后就有一群人跟了上来,一见到三人,二话不说就抬起刀打算砍。
莫邪将沈乐护在怀中,濯云深与那群人动起手来……
双拳难敌四手,加上他年纪小,体力不支,很快就要被那群人打倒了。
沈乐正着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莫邪出手了。
只见他脚尖轻点,身形就开始移动,还没等到众人看到他出手的动作,就已经将蛊虫顺着几人的身体放了上去。
那些蛊虫都是最低等的杀人虫,几乎没有什么思维,一脱离主人的控制,就沿着那些人的鼻孔、嘴巴、耳朵……钻了进去,然后开始吞吃那些人的血肉和内脏,直到将这些人吃的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为止。
沈乐还没来得及看见莫邪是如何出手的,就见那群人便已经躺在地上开始打滚了,一个个哭着喊着开始用指甲挠自己的肌肤,以至于身上血淋漓一片模糊。
沈乐还想继续看,被莫邪直接抱着带离了当场,濯云深与他们一同离开。
莫邪先带着他到了自己与沈乐暂时居住的客栈,用银针佐以蛊虫将濯云深体内的情药驱除。
只见一只针尖大小的虫子顺着莫邪割开濯云深的血管爬了进去,不到少顷,立刻在濯云深体内长大到指甲大小,且还有继续长大的趋势……
一旁的二人被吓得瑟瑟发抖。
濯云深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虫子居然会在自己身体里生长。
而沈乐虽然知道莫邪美人是西域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对蛊术如此了如指掌,这太可怕了。
不一会儿功夫,那蛊虫就已经喝足了毒,继续从濯云深被割破的血管里爬了出来。
只见它进去的时候小小一点点,根本不费什么力气,而出来的时候由于身体长大了数十倍,竟几乎被卡在了血管处。
莫邪用银针一刺,将它从血管里头强行抓了出来。
就在那蛊虫一接触到空气里,居然立刻死掉了……
沈乐看的震惊不已,奇怪道:“它怎么死了?”
莫邪没有抬头看她,将蛊虫的尸体收拾好后,一边帮濯云深包扎止血一边道:“食毒蛊以这天下间的毒物为食,但自身食量较小,若是吃的太多就会被撑死……”
说着,他看了一眼濯云深,动作没断,道:“媚毒也是毒素的一种,它是钻进你的身体里将别人给你下的毒药全部吃干净了,以它爬出来后的大小而言,你身上恐怕不止一种毒。”
濯云深闻言,咬着牙点了点头,只听他道:“父亲被人诬陷致死后,我就被坏人抓起来了,他们让我去林家报信,还给我下了毒,但是我刚一入安城就被人抓起来卖进了酣云楼里。”
少年说着,一脸的不甘与屈辱。
莫邪倒是没与他细说什么,如果茗娘和沈从玉在这里的话,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定然是此事与花千霜脱不开关系。
至于让他通风报信之人是谁,目前就不好说了。
而濯云深之所以一进安城就被抓起来,恐怕主要得益于他那过分漂亮的脸蛋,剪水般的秋瞳,一张大小适宜的面容,檀口瑶鼻,一身吹弹可破的肌肤……
这样一看就是天生的美人坯子,打小定然是金尊玉贵锦衣玉食的长大。
而他入了安城,且身边又没服侍的侍从,定是被人当做家中落魄的小公子了,特地被人找到机会逮到之后卖去酣云楼,好赚一笔好价格。
方才莫邪说要赎他,那鸨妈妈舍不得放人,既贪了沈乐的金珠子,又想靠着濯云深当一棵摇钱树。
故而,才会在众人离开后,派人追杀,好将他抢回去。
莫邪看出了那鸨妈妈的贪念,所以才叫沈乐拖延时间,等濯云深出现后,再给钱。
这样一来,给几人的离开争取了时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厢茗娘和沈从玉还在赶往安城的路上。
和大军分道扬镳之后,沈从玉就带着她以及几个护卫,抄小道前往安城。
重明赶着马车,沈从玉与茗娘坐在车厢里面,茗娘靠着他的怀中正在打盹。
沈从玉注视着怀中人的容颜,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孰料此刻马突然惊了一下,导致马车顿时一阵摇晃,虽说重明很快就将马安抚好,然而茗娘还是被这一阵晃荡吵醒了。
她醒来之后,揉了揉眼睛,有些无措的望着沈从玉:“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马惊了,没什么大事,你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