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显然是认真装扮过的模样。
沈从玉便将书卷阖了起来，放置在了榻上。
望着面前的佳人，含笑问道：“卿卿可是在为了我装扮？”
茗娘走到他面前，问道：“好看吗？”
“好看。”
沈从玉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他伸出手，抚摸着茗娘左侧的半边容颜，似是在认真寻找什么东西。
茗娘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自然，问道：“你在找什么？”
沈从玉听了，却只开口回道：“看不见了，真好。”
“什么看不见了？”
茗娘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
“你脸色的伤疤。”
经过他出言提醒之后。
茗娘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是自己之前被花千霜弄出来的伤疤。
那时两个人还曾将此事当过一次引子，吵过一架。
不过茗娘早已将那件事情抛之脑后，却没料到他居然还惦记着。
鼻尖一酸，茗娘忍不住出声道：“你怎么还记得啊……我都忘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
却因为两个人离的很近，沈从玉一字不漏的听入了耳中。
“卿卿！”
他抚着她的面容，认真的回答道：“我很抱歉没有照顾好你，虽然脸上的伤疤消失了，但是你所受到的委屈我没有忘记。”
他这番话说的很有深意。
茗娘也是品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的。
这句似是而非的话，更像是沈从玉对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的解释。
他其实并不纯粹是因为吃醋，所以不想留下花千霜。
而是茗娘曾经因为花千霜受过伤，尽管脸上的疤痕已经看不见了，但是沈从玉心里的伤始终没有忘记。
他记得茗娘的脸上曾经有过被匕首划开的伤口，若非她医术高明，若是落在寻常女子脸上，定然已经毁掉了这一张容颜。
女为己者容。
容颜对于女子而言太重要了。
他怎么敢忘记？
“沈从玉……”
茗娘咬着唇，含糊不清的念着他的名字。
“我在。”
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险些让茗娘哭成了泪人。
这个世界上，唯有沈从玉会认真的记得她所受过的每一次伤害，记得她已经复原如初的伤疤，记得伤害过她的那些人，甚至……
在她都已经忘记了的时候，他还始终记得。
“我爱你，很爱，很爱……”
在昨天晚上之前，茗娘绝不会主动地和他表达自己对他的欢喜。
然而自从昨天晚上之后，她初初明了，这个男人脆弱且较真的一面。
即便两个人已经在一起数年，即便他们之间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可是沈从玉待她的心一直没有变过。
她想告诉他，自己也是。
他们之间不会因为出现任何别的人，而发生改变的。
不过是莫邪也好，亦或者是花千霜也好……也许未来他们还会再遇上别的，形形色色的人。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始终只有彼此。
“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深爱着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啊，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辈子只有你了，除了你，我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别的人。”
茗娘趴在他的怀中，认认真真的同他说着自己的真心话。
“我知道……”
沈从玉抚摸着她的发丝，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
“我一直都知道，也很感激上苍能够让我遇见你，我甚至觉得，如果只要九死一生就能遇见你的话，那么其实多死几次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