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那是何物？”
茗娘不解的反问。
“就是一种可以用来玩的游戏，可以两个人一起玩，也可以三个人，还可以四个人……”
沈乐掰着手指头，和她絮絮叨叨的讲着。
茗娘闻言，摇了摇头。
她倒是从未听过说这种玩法，不过对于一个天生大胆喜好尝试新事物的人，茗娘闻言兴致高涨，和女儿凑在一起讨论去了麻将的玩法。
等沈从玉和莫邪从林府回来后，就看见茗娘与沈乐母女二人，正凑在一起，把玩着让重明找雕刻师用木头做的一批麻将牌。
“这是什么？”
沈从玉走过去，拿起了桌子上整整齐齐码放的一个木牌，翻开后，发现上面刻着一个似鸟头又似鹦鹉的东西。
沈乐见状，扬起甜甜的一个笑脸，和自家爹爹撒娇：“这个东西叫麻将，可有意思了，乐儿等会就教爹爹和莫邪哥哥一起玩。”
莫邪闻言，开口道：“我对小孩子的东西不感兴趣，公主殿下还是和神女一起玩吧。”
茗娘闻言，拿着“筒子”的手一顿，莫邪这是说她对小孩子玩的东西感兴趣？喵？
“这才不是小孩子玩的呢。”
沈乐从凳子上跳下去，双手叉腰，据理力争道。
笑话，谁家教小孩子打麻将？
“那是什么？”
沈从玉顺嘴接过话茬，一双桃花眼高深莫测的眯着，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儿。
糟糕！
沈乐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位爹爹是如何精明的一个男人。
一不小心差点暴露了，嗷嗷嗷！
她连忙吞了吞口水，和沈从玉说道：“是，是小孩子玩的……我听民间那些小孩子都这么玩。”
其实沈乐不知道的是，宣国境内其实也是有麻将这种东西的，只不过和现代的玩法有些许不同，且一般都聚集在云龙混杂之地，犹如赌坊、妓苑这些地方……
牌数没有她说的这些多，雕刻也不如面前这一副牌精致，何况那鸟头看着栩栩如生。
“谁告诉你的？”
沈从玉没有没有被她岔开话题，径直问道。
沈乐一张脸立刻皱成了苦瓜，开始看向莫邪，万分期待着莫邪美人替她解个围。
然而很显然，这次她要失算了。
只见沈从玉状似无意的瞥了莫邪一眼，吩咐道：“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再商议。”
莫邪没说话，看了茗娘一眼。
见茗娘点了点头，果断转身出了卧房。
阿喂……小沈乐欲哭无泪。
“这个……这个……”
她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沈从玉显然也不着急，耐心的看着她。
这么多年，沈从玉的耐心早就被茗娘锻炼出来了，也不急着一时片刻让女儿交代完毕。
“呜呜……”
沈乐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尤其是她很清楚编瞎话根本骗不过眼前这个精明的父皇，当下瘪了嘴就要哭。
关键时刻，还得使杀手锏。
“别！”
沈从玉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直接叫停道：“我不是莫邪，你这招对我没用。”
“娘亲……”
沈乐闻言，改了主意，走到茗娘面前开始装委屈。
茗娘打量了自家小女儿一眼，偏着头笑道：“快回答你父皇的话。”
她不会说，其实是她也想知道沈乐哪里来的这么好玩的点子的，哇啊哦，简直不要太好玩。
面对父皇和母后的双重盘问，沈乐小公主总算是憋不住了，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小孩子。”
茗娘见状刚想把沈乐抱在怀中哄，就被沈从玉伸出一只手拦住了。
“你别哄她，她现在胆子大着呢，都敢忽悠莫邪带她去风月场所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沈从玉这样一说，茗娘惊讶的望着面前的小姑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五岁的女儿会有这种胆子。
沈乐也被自家爹爹震得哭不出来了，良久，试探性的问道：“爹……爹爹您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
只见沈从玉狭长的桃花眼一眯，周身气泽渐深。
“咳，咳……没有，女儿绝对没去过烟花之地。”
“此地无银三百两。”
茗娘略带同情的看了女儿一眼，叹息道。
“娘亲，你要救女儿啊！”
虽然一向爹爹比娘亲更疼自己，但饶是沈乐是个傻的也知道，真论起严厉，她爹比她娘要狠一百八十呗。
毕竟茗娘本身就是个散漫惯的性子，虽然嘴上经常挂着要如何教育两个孩子，但充其量也只是说说而已。
而沈从玉则不一样，身为宣国的九王爷，他自幼受的是皇室一板一眼的严格教育，更是从九岁开始上战场死里逃生的积攒下赫赫战功，虽然别看他总是对着茗娘笑呵呵的，但是对外人简直能冷成空调，夏天三十度的高温都会让那些大臣的额头上渗出冷汗。
这样一个爹爹，不发威则以，一发火简直在劫难逃。
茗娘见沈乐这次是真的知道怕了，将她拉着手，带到了自己身后略藏了一藏。
对沈从玉讨好一笑道：“孩子还小，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计较。”
“不懂事都敢逛青耧了，要是懂事了还得了？”
沈从玉这番话说完，茗娘也是一顿。
毕竟她虽然也女扮男装去过一次秦楼楚馆，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且那时还是为了搜集慕斯云的罪证，加上有楚亦萧的算计，除此以外，茗娘也没去过那种腌臜之地。
尤其是她去青耧的那次，沈从玉就发了很大的火，不顾及她求饶，将她整个人扔进了水里。
现下沈乐才五岁，就敢去这种地方了，也委实混账了一些。
“你告诉娘亲，你为什么要去青耧？”
茗娘说着，将沈乐从身后扯了出来。
沈乐一看就连娘亲也不帮自己了，当下连忙坦白从宽的招认道：“女儿错了，女儿只是想去涨涨世面，女儿以后再也不去了。”
沈从玉闻言，问道：“要是再去如何？”
“再去就让女儿出门撞马蜂窝，走路撞墙，总之倒霉透顶，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见她总算是发了条狠毒的誓言了，沈从玉便不再与她一般计较。
不过沈乐倒是有些好奇了，于是，见父皇不发火了。
她凑近了沈从玉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父皇，您怎么知道女儿去过青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