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因为儿子的教育问题拌了几句嘴。
气的茗娘冷哼一声,把头转到一边,不再搭理沈从玉。
见茗娘当真生气了,沈从玉暗叹一声不妙。
只好使出浑身解数去哄她,奈何卿心似铁,铁的任尔东西南北风,她自佁然不动。
实在没法子了,沈从玉抚了抚额,清了清嗓子,与她说道:“之前你不是说想开一家酒楼吗?关于店铺的选址,我已让人留心好了,我们现在去看看如何?”
茗娘闻言,眼里掠过一丝狂喜。
当下也顾不得生气了,转过头看他,问道:“真的找好地方了?”
“嗯。”
沈从玉抿唇笑。
茗娘这才把林笙的事情翻了篇,起身进了寝殿里头。
换了身平常的妇人装束,将头上的钗头凤取了下来,挽了一支通体碧玉的簪子,在再头上戴了支不会泄露身份的偏钗,茗娘这才缓缓从殿内走了出来。
沈从玉乍一见到她这副装扮,眼前不禁一亮。
看似简约的发饰,戴在她头上只让人觉得清新怡人、赏心悦目,未免发间过于单薄,因而点缀在后髻上的一支偏钗,又恰如其分的增添了几分华贵。
样式简单,精巧大方。
沈从玉将手中白甜釉从茶盏放下,走到她面前,夸赞道:“今日卿卿甚美。”
茗娘斜了他一眼,问道:“莫非本宫往日不美吗?”
“美,都美。”沈从玉赶紧补充道。
“这还差不多……”
茗娘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施施然朝殿外走去。
外头有重明备好的马车,在她换衣裳的时候,沈从玉已经做好了出行的准备。
紧跟着茗娘走到车前,他率先走了上去,这才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来扶她。
茗娘记仇,没搭理他。
自己攀着马车的横沿走了上去。
沈从玉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将手心收了回去。
等出了宫苑,一行人直奔西街而去。
历来宣国京城划分的十分明了,东贵、西富、南贫、北贱。
东大道上,一般分布着达官贵人的宅院,门庭显赫,华贵非凡,寻常人是难以从东街过的。
至于西街则更加繁荣昌盛一些,没有东道上的那么多规矩,此处更是云集了众多商贩、店铺,可谓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条主街道,包括里面交叉纵横的巷子,也各有千秋。
南边住着的都是一些普通白丁,以种田或者打零工为生。
北边临近京城唯一的江流,多数的屋子均临江而言,这里虽说看着纸醉金迷,灯红柳绿,却与前三者不同,在这里更多的是一些做着三教九流,难登大雅之堂的营生之人,可谓是云集了京城中大半的赌坊、秦楼楚馆。
沈从玉帮茗娘挑着的铺子,则是在最为繁华,客流量往来密切的西街上。
西街也素来是做生意的首选。
等马车停稳,重明禀报了一声,道:“启禀老爷夫人,地方到了。”
茗娘兴致冲冲率先跳了下去。
站在马车前,望着面前的两层小楼,只觉得极其符合自己心目中对于酒楼的设定。
这里位于西大街的尾端,虽说坐落于主街之上,却偏偏在一个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