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影在月泽的顾盼下似妖若仙,精致的容颜上,镌刻着冰川清冷深邃的眉眼,微风轻拂,湖川微漾,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端得是勾魂摄魄。
“我想吻你。”
沈从玉注视着她,突然开口。
茗娘被他弄得手足无措,正在尴尬的时候,却冷不丁的听到这么句话,下意识的抬头望他。
沈从玉却没给她这么多的反应时间,温热的唇靠近了她的唇角。
“闭眼!”
他的话听到茗娘耳中更像是命令一般,容不得违背。
就在她堪堪闭上眼睛的时候,感受到了来自唇间的温度。
沈从玉禁锢着她的脑袋,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攥取着茗娘口中甜美的汁液。
月色笼在二人身上,宛若一幅绝美的画卷,令人回味无穷……
接下来的日子里,茗娘和沈从玉一直待在屋中。
每日里除了吃饭和睡眠以外的时间,都用来教导林笙练字背诵医书。
林笙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挨到某一日,长老诧罗娜派人来通传。
沈从玉和茗娘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信息:来了!
而林笙总算放下了手中的毫笔,内心对这个诧罗娜的使者,感激涕零。
嗷呜!
他终于从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中解放了。
一行三人被带到了诧罗娜的长老宫中。
“我听闻无忧谷乃是天下第一神医所居之处,而林神医既然身为无忧谷的关门弟子,自然是有些手段的,对吧?”
未料诧罗娜一见三人,便快速开口说道。
茗娘闻言,觉得这番话略有些蹊跷,便没有接话茬。
诧罗娜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她玩弯弯绕绕。
只听诧罗娜道:“西域近来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凡感染之人,四肢僵硬,浑身乏力,且大脑昏沉……长老宫的巫医们对此束手无策,不知林神医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茗娘这才听明白过来,诧罗娜是想借自己的医术,帮忙化解这场危机。
毕竟人在屋檐下,茗娘的话茬还是得顺着诧罗娜说。
“医者父母仁心,若是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愿意为长老效劳。”
茗娘说着,在诧罗娜没看见的地方,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好,我这就让人去带林神医,见一见那些染病之人。”
说着,她便指挥方才去传话的那人。
“由你带领林神医去见那些人。”
“是。”
那个侍从领了命,便给茗娘诸人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茗娘便跟着这人踏上了出长老宫的步伐。
等到了大街上,茗娘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诧罗娜会那么着急,以至于慌不择医,连自己这个名为神医,实则身为软禁之人都给放了出来。
只见大街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群,只是这些人脸上无一呈现的不是呆滞的状态。
一些人就瘫倒在大街上,没有办法活动。
而还有一部分人,则在对着天上跪拜,茗娘离得近了,才听到跪拜的那些人,嘴里嘟囔着。
“我们是不是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所以万能的神灵降下瘟疫惩罚我们……我们愿意恕罪……我们愿意恕罪……”
原本听沈从玉说一时半刻想要推翻天邪教是不可能的事情。
茗娘还略微有些怀疑。
如今见到大街上,西域的子民是如何信仰着天邪教所虚构出来的神灵,茗娘才总算明白了沈从玉那番话的意思。
在百姓眼中,神灵是存在的,即便遇到苦难也会认为是自己的罪孽,神灵想要降下祸端来惩罚自己。
他们对这一切甘之如饴,根本不会怀疑那个所谓的神灵是虚构的东西。
而他们唯一的信念,则是希望神灵来拯救他们。
茗娘一时之间,思绪十分絮乱。
沈从玉见了,走上前两步,握了握她的手。
茗娘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偏过头去回望他。
“会没事的,别担心。”
他是在劝慰自己,害怕自己有所心理负担。
茗娘悟出来之后,轻轻地朝他摇了摇头。
药是她配的,到了一定时间,药效就会慢慢散去的,所以茗娘知道眼下的一切都是暂时的。
但……
看到这些人把一切都寄托在天邪教虚构出来的神灵上,茗娘才会那么震惊。
“你说,我们告诉他们,他们口中的神灵并不存在,他们会相信吗?”
茗娘认真的问沈从玉。
“不会。”
沈从玉摇了摇头,道:“人都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他们自出生起就认为自己是神灵恩赐降生于世的,所以在遇到任何危难,也会认为是神灵的惩罚和磨砺……这些观念早已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我们救不了。”
救不了……
这句话从沈从玉口中说出来,那样的真实。
茗娘突然觉得眼角发酸。
“别难过。”
沈从玉帮她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安抚道:“一切都会过去的,目前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对,一切都会过去的。”
茗娘回答他,也是在回答自己。
既然无法在短期间内揭露天邪教的骗局,那么就利用这个骗局的漏洞,来扳倒天邪教。
只要天邪教的势利被逐渐削弱,假以时日,定然会慢慢瓦解,到了那个时候,西域的人自然会知道真相,也自然会得到救赎。
“我明白了。”
茗娘说着,突然向他扬起大大一张笑脸。
从街上回去后,茗娘直接向诧罗娜提出,自己需要婆娑罗凤株的帮助。
“为什么?”
诧罗娜拧紧了眉头问道。
知道她现如今为了街上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
茗娘有信心她不会拒绝自己。
“我需要一个孕妇来帮助我,且那个孕妇一定是拥有一双金瞳的女子,因为这样的女子血脉是最纯净的,所以非婆娑罗凤株不可。”
天邪教会扯什么天意。
茗娘也会。
不就是靠坑蒙拐骗吗?
她就直接说自己需要一个金瞳的孕妇就行了,至于为什么一定要金瞳呢?
因为血脉纯正啊,这可是天邪教的人自己说的。
这样一来,诧罗娜根本没有立场阻止她。
“你可有把握?”
诧罗娜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已经大大超出了茗娘的预计。
默了默,茗娘朝她点了点头,道:“七八分的把握……不算多,但我会勉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