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许久之后,他的内心才平静下来。
想到今天在医院之中发生的事情,他仍旧心底发颤,真没想到那些科幻片里的东西,竟然闯进了他的现实生活。
事到如今,做也做了,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夜里十点钟,那三个人不人鼠不鼠的东西会来拿走他今天一天收集下来的脑电波。
林霄仔仔细细着回忆,他在看到那些流动的纹路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不是还伴随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他现在已经尝到一点甜头了,说不好奇那都是假的。
他吸入的那部分,现在还存在他的意识之中,也许某个时间段又会被重新唤醒,之前那种交错的混乱,现在又清晰无比着出现在他脑子里,如果一定要去吸取这些脑电波的话,必定会因此付出代价。
那代价到底是什么呢?这是目前未知的事情。
不晓得,明天死者的儿子会不会找上门来,他现在也没那个闲心想,他儿子究竟是不是去找那个木盒子的。
摸到口袋里那硬邦邦的黄金块,他脸上就闪现出一种贪婪和担忧交错的神色。
那是一种捡到了诱惑力极大的东西,又有犹豫要不要还回去的神情。
他现在有些担心了,他担心对方的脑电波,万一在他的脑子里存活下来,会不会对自己的意识进行攻击,继而取而代之,那自己岂不是要变成他了?
心颤颤着胡思乱想到夜里十点钟。
那三个家伙来了。
身形高大的那个接过他手中的音乐盒,掂量了掂量,好像他能这么估摸出里边脑电波的重量。
林霄仔细注意着对方脸上的神色,要是表情不对的话,他要立马出对策。
在他提心吊胆等着的那三分多钟时间里,那两个身形矮小的家伙,目光始终停在他太阳穴的位置上。
林霄更加紧张了,额头上开始不断的渗出细密的汗珠。
好在这样的紧张很快就过去了,因为那个身形高大的已经将音乐盒打开,随着他这个动作而来的是那两个矮小的人窜一下跳过去的身影。
三个人不人鼠不鼠的东西,就这么抱着音乐盒,如痴如醉的啃着,那些悬浮在空气当中的脑电波,似乎在发出死亡前的惨叫声。
那种凄厉的声响一直回荡在林萧的脑海中,忽然他脑海中残存的那几段死者的脑电波,开始窜动,上下跳跃的它们,似乎很是愤怒,看着自己的意识被这么吞没掉。
死者残存的几段意识也迅速从林霄的脑海中,冲出来,直接扑向了那三个还在贪婪**着的怪物。
林霄感到脑子当中一阵轻松,随即他的脸色就煞白起来。
这三段残存的脑电波一旦冲出去,那岂不是坐实了今天他偷偷做手脚的事实。
果然,那个身形高大的家伙立马转身,一阵风似的闪到他跟前来。
血红色的看不见瞳孔的眼睛,直线辐射向林霄,他根本就不敢和这怪物对视,无奈他眼中的血红,就像是有吸力一般,把他的眼神不住往那血海当中拖拽。
很快他就放弃了抵抗,而与此同时,一阵刺痛从头顶向着脚底板蔓延。
林霄整个身躯都在发颤,他完全忘记了解释和争辩。
他就像是一团破抹布一样,被对方捏在两根手指之间。
“你最好能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将林霄甩在地上了,那种钻心的痛还在持续,林霄完全不清楚对方做了什么。
在冷汗浸透衣服之前,他必须解释清楚。
不然真的难保对方不会一怒之下结果了他,他死倒是无所谓了,他最怕的是这三个怪物,会去骚扰自己的家人。
“不管你怎样质疑,我真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感觉到今天脑袋有点痛,除此之外我不清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不能承认自己触碰脑电波的事实,如果承认了,那就是在坐实自己有意对抗他们三人,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双血红的空洞洞的眼睛,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从地上被拎起来,浑身战栗着被甩向墙壁,咚的一声响,林霄的头撞了一个大包,他无力地从墙上滑落下来。
两个矮小的家伙,跳了过来,一左一右将他架起来,送到那个身形高大的家伙面前,他们脸上浮动着残忍的笑意。
他们已经很久没享受过这种感觉了,对于他们而言,虐杀是充满乐趣的。
当然这一点还不能暴露在林霄眼前,否则他可能会垂死挣扎,反抗到底。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找到个能乖乖听话,给他们去收集脑电波的人,多花几个钱也无所谓,其实他们不太像惹是生非,至少他们不想太多人知道他们的恶行。
所以在林霄的面前,他们有必要装出绅士的做派来。
他们称呼那个身形高大的家伙为黑哥。
“黑哥,这小子偷偷吸食了我们的食粮?”
明摆在眼前的事情,还要再问吗?
被称呼为黑哥的男人,血红的眼睛一冷,那两个家伙就不敢吭声了,这也是林霄第一次知道他们对于互相的称谓。
只是眼前,他要摆脱这种死亡的威胁,就要抵死不认,只要稍稍有些松动,那就是万劫不复。
他用虚弱的声音争辩着。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能看到脑电波的话,那我岂不是和你们一样,是被失败的试验所祸害的存在?”
黑哥似乎也有点动摇了,但他脸上的神色仍旧冷厉。
“今天就当是个意外,要是再出现一次这样的事情,我会让你死得惨!”
林霄慌忙点头答应。
“不,不,绝对不会了,黑哥你放心!”
黑哥将那几段残存的脑电波捏在手心里,那几段波纹一样的东西,不断挣扎扭动着,他眼神犀利着看向林霄。
而林霄趴在地上,头一点也不敢往上抬起来,他害怕自己的眼神会出卖自己,要是实锤了他能看到这些脑电波,那么今天的事情就不是意外了。
黑哥持续了一阵,将手一收,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