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辉一脸了然的笑,心道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果然是又看上钱远了,算了,反正以自己的家世,也不可能做她刘家的女婿,自己又不缺女人,好好和她做个朋友也不错。
他实话实说道:“我和钱远虽是同级,却不是一个系,他是临床,我是检验。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打从大一开始,我就和他一起名列为医学院的四大校草之一,所以我就对他留了一下心。”
秦明慧靠在休息室的门上啃手指甲:他居然还是校草,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那岂不是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他?
他总是说,像他这样的穷小子谁会喜欢?真是优秀而不自知的人。最主要的是,自己居然信了,继而放松了警惕,真是傻呀!像他那样出色的人,便是穷些,又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
秦明慧心中纠结,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刘妙晴点点头,贺立辉是校草这事她知道,认识他第一天他就吹嘘过,以钱远的人才,能勾的秦明慧那小妮子一见钟情,被他学校的那些腐女们封做校草,也是必然,贺立辉这话应该不假。
她继续问道:“那他这个人怎么样?而且,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他有没有过女朋友?”
看到贺立辉戏谑的目光,她连忙又加了一句:“你别误会,我是替别人问的,真的,他女朋友是我闺蜜。”
贺立辉有些意外的“嗷了”一声:“哪个闺蜜?”
他和刘妙晴好了近一年,虽然刘妙晴从不主动给他介绍自己的朋友,但在他的刻意留心下,也知道一些刘妙晴的朋友,那可都是非富即贵的。
刘妙晴不耐烦道:“你别管是谁了,你就说钱远有没有女朋友吧。”
贺立辉心中嗤笑,还闺蜜,就是你自己吧!他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我和他毕竟不是一个系,所以也并不是十分了解,只知道他家里很穷,不是一般的穷,而且听说他挺会讨教授们欢心的,系里的那些教授,基本上都挺喜欢他,至于女朋友嘛~”
他不屑的哼笑一声:“大一的时候勾上了一个大公司老总的女儿,把人家迷的非他不嫁,结果被人家哥哥带人来学校当众揍了一顿,闹得人尽皆知,据说为此还被系主任喊去训话,之后倒是没有听说再有过。”
他凑近刘妙晴贼兮兮的笑道:“这个人可不像哥哥我知道进退,找他做男伴,小心最后赖上你甩不掉。”
刘妙晴腻歪的瞄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再解释,心中愕然失笑:怪不得一说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钱远便避如蛇蝎,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出。
她忍不住好奇问道:“是哪个公司老总的女儿,你知不知道?”
贺立辉低头想了想:“……好像是渡风运输的方总,对,就是方家,他的女儿叫……方新蕊,和钱远同系同级,好像还是一个班的。”
刘妙晴一脸了然:渡风运输么,那就怪不得了,这家父子俩的脾气,在业内是出了名的坏,也是合该钱远倒霉,招谁不好,招上他家闺女。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休息室的门一眼,
就很好奇,那位恩怨分明的秦明慧秦大小姐,听了这话作何感想?
贺立辉偷眼打量刘妙晴,见她满脸笑意,隐隐好像还带着些幸灾乐祸,不由有些懵圈,为什么会是这反应?
若她打主意想收了那钱远,那现在就应该,或者是厌恶钱远的不自量力,或者是气愤方家的暴力动手,为什么会笑的这样诡异呢?
难道,真的是她闺蜜的男朋友?又是那个闺蜜呢?一向对豪门隐私兴趣满满的贺立辉,颇费了一番脑细胞,最终也没有确定人选,只确定这钱远定是又傍上了大款,不由心中有些嫉妒。
两人正各自转着心事,忽听身后门响,贺立辉连忙回头去看,就见办公室里休息室的门儿,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酒吧招待服装的漂亮小姑娘,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走出来。
就见她紧攥着小拳头,愤愤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恨恨地向门口走去,哐的一声,带上门不见了身影。
贺立辉惊讶的张大嘴合不上,这屋里居然还有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房门洞开的休息室,那房间他知道,他和刘妙晴还没分手时,就和她一起在里面翻云覆雨过。
他眼珠微转,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猛然回头看向刘妙晴,惊讶道:“你……居然还玩女同?”
看着被秦明慧摔上的房门,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刘妙晴,正兴奋的猜测着秦明慧此番出去,是和钱远大闹一场呢,还是去撺掇她那神勇无敌的大侄子对付方家。
猛然听见贺立辉的问话,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身体僵硬的转头看向贺立辉,盯着他看了一刻,本想骂回去:你才是le**ian,你们全家都是le**ian。
转念一想,这姓贺的对自己贼心不死,自己又实在不愿意再看到他,让他以为自己是同性恋倒不失为一个吓跑他的好办法。
她谦虚的笑了笑,媚眼如丝的嗔了他一眼:“也不全是,你还不知道?我……男女都行!”
贺立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太恶心了,怎么自己以前竟没发现,幸亏跟这女人分了,他忙不迭的站起来,强笑道:“那什么,我朋友还在外面呢,离开太久了不太好,我先走了。”说着也不等刘妙晴回话,就逃也是的夺门而出。
刘妙晴对着今天第三次被“咣当”甩上的房门楞了一秒,越想越想笑,终是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
秦明慧心中像压了一块铅,堵的难受又又沉重的让她窒息,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和他有强烈的共情感,就像那首歌里唱的一样,会不自觉的悲伤着他的悲伤,痛苦着他的痛苦,甚至因为怜惜,这种共情,会比他个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的秦明慧满心悲愤,那个人从小受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历尽千辛考上了大学,谈个女朋友还要受人当众羞辱。
怪不得下午自己说如果是秦明慧怎么样时,他的反应那么大,这些年,他一定听了太多的冷言冷语,讽刺挖苦吧,所以他才会生怕自己,也像那些人一样看不起他,以为他是个拿感情做筹码,换取富贵的小人。
刚刚刘妙晴问他,如果自己是个富家女如何时,他忽然的恼怒,那应该不是恼怒,而是惧怕。
他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感觉的出来,是真心实意的珍惜,他一定也是像喜欢自己一样,喜欢过当年那个女孩儿吧,他一定是怕极了当年的事情重演吧。
秦明慧只是想想,便觉着鼻子发酸,几欲掉下泪来,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攥住一样。
她攥着拳头从刘妙晴办公室冲出来,一路冲进酒吧大厅,扫了一眼大厅,大厅里光线幽暗,音乐声震耳欲聋,到处人头攒动一片嘈杂。
她很是找了一会儿,才看见钱远正在一桌客人跟前伺候酒水,想也没想,便飞奔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钱远有一刻的不知所措,茫然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一转念想到,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有看到阿慧了,心中立刻浮起不好的猜测,他猛然抓住秦明慧的肩膀使劲推开她,焦急地上下打量她一遍,见她衣着完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时见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连忙又拥入怀里,轻轻拍了拍,着急的问道:“别哭,别哭,究竟怎么了?”
好在这会儿大厅里一片嘈杂,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
钱远对着一脸惊愕的客人,歉意的扯了扯嘴角,说了声:“抱歉。”
揽住秦明慧的腰,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一边带着她绕过大厅,将她带到僻静无人处,这才抓住她的肩膀推开她,焦急问道:“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