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季启文。”她有些无措地摇了摇头，张口想要解释，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妈妈是生病了，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订今天的机票，杨茉。”
她整个人一愣，“你是故意的。”
“是的，不过杨茉，在让我失望这一块，你可真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之前看到她让顾穆陪她去产检，我还会愤怒和难受，可是这会儿我平静得像毫无波澜的水。
因为我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全身都止不住地发寒。
我转身就要走，杨茉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
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季启文，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可以解释的，顾穆他离婚了！”
她惊声尖喊道，“我真的只是想安慰他而已！”
“我刚刚是喝醉了，你知道我不喝酒的，就是喝醉了失控才那样的。”
她不断地跟我解释。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淡然说，“我们分手吧，杨茉。”
以前从来都是杨茉不高兴了就跟我提分手，我从来没有讲过分手两字，因为我怕我讲分手我们就真的完了。
这是我第一次讲分手，原来是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下把身上的重担全都卸下了，一身的轻松。
杨茉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我一根根掰开她拉住我的手，“杨茉，我劝你别声嘶力竭，给自己留点体面。”
恋爱的过程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因为那都是为了我们两人共同的以后。
可是当这段感情真要走到尽头时，那就应该洒脱点，留点体面才是，别让这段感情回忆起来太难看。
“季启文！我不分手！”杨茉这下彻底慌了，想追上来。
结果一个没注意，被台阶绊倒，手机径直滚出两米远。
顾穆赶忙从吧台上下来，抱住了杨茉，“茉茉，你别求这种人，不值得的！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茉茉，我离婚了，我现在可以给你名分了，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
顾穆在旁边深情地许诺。
看到她痛苦捂住肚子的模样，我眉心跳了一下。
压制住了那股心疼，毅然决然地转身了。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委曲求全。
6
我妈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现在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隔三岔五地就得住院。
我连续在公司加班了一周，处理了所有堆积的工作，还把后面有可能安排的工作全都做完了。
然后才请了一周的假，准备回家看我妈。
阳光透过玻璃窗户照进病房，驱散了里面得腐朽死气，生出了几分生机。
病床上，我妈拿着一篮子水仙花闻了又闻，笑得满脸灿烂，“这味道可真香啊，不是我们这儿的品种吧。”
“听说您最喜欢水仙，这是我专门去市里挑的新培育的种类。”
杨茉站在一旁，笑得很温婉。
“真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也不知道我那傻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娶回家。”
杨茉娇羞道，“只要季启文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水仙花有毒你不知道吗？我妈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还送水仙花，打的什么心思？！”
我打断二人，从我妈的手里拿走了那一捧新鲜的水仙花，然后望着杨茉，“你怎么来了？”
杨茉的脸色有些发白，“我只是想来看看阿姨，我担心她的身体。”
当着我妈的面，我并不想跟她吵架，这样会让我妈担心，可能引起病情的加重。
“那你现在也看够了，可以走了。”
说完，我不再管她自顾自地给我妈擦拭起身体。
“你今天怎么回事，吃枪药了啊！”我妈白我一眼，“茉茉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看看我，你还赶人家走，信不信我把你赶走。”
我妈骂了我一句，杨茉就静静地站在旁边，突然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杨茉委屈地掉眼泪了。
不过现在她的眼泪在我这里可不值钱了，反正还有顾穆给她擦眼泪不是吗？
7
见我没理自己，杨茉走了，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给我母亲擦拭完身体，准备给她买饭的时候，发现杨茉正坐在医院的走廊处，一个人发呆。
这里是个不起眼的小县城，去机场的车最晚也就是下午三点，她现在已经错过了。
她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过了老半天，她才拿起看了一眼，然后淡漠地挂断了。
下一秒，我的手机铃声居然响了。
是顾穆打来的。
“你把茉茉弄到哪里去了！”电话那头传来他的怒吼声，“她怎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杨茉眼神无光地朝我看过来，我说，“这个地方叫A城，她在县医院，你现在过来接她吧。”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正准备转身要走，杨茉突然喊住了我。
“季启文！”
她红着眼眶质问，“你非要这样吗！上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们冷战了一周还不够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有些疑惑，难道那天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她居然还会觉得我们只是在冷战。
“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和我没关系了。”
只是短短一周不见，她居然看着消瘦了不少。
哪怕是怀孕了，腰看着还是比之前小了一圈。
脸上虽然化了妆，有粉底液的遮盖，可眼底的乌青依然隐约显现。
一看就是这段时间没吃好也没睡好。
我想起我跟她刚在一起时那会儿，她总是忙于工作。
对于自己的个人生活总是显得有些马虎，天天吃外卖，还整宿整宿地熬夜，周末就会在家里睡一天一夜的觉。
我爱她，不忍心她糟践自己的身体，所以专门辞了自己的工作，去她家周围应聘了一个小职员，只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用了半年时间才把她养到一百斤，看着总算不那么瘦了。
后来她怀孕了，我又学习各种食谱，给她涨了好几斤肉。
不过这几斤肉，在这短短一周的时间又消磨完了。
“我不分手，我没同意分手。”她再一次朝我强调。
她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你当真这么绝情，那他呢，他怎么办？你要让他一出生就没爸爸吗？”
孩子。
想到孩子我就一阵阵地心疼。
我是爱孩子，但是我更爱她，得知怀孕的第一天，我就已经想好了，如果以后是个女孩，一定要叫季思茉这个名字。
但是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可笑。
“这个孩子，顾穆居然会允许你生下来吗？”我有些嘲讽地开口。
“这是我们的孩子！”杨茉难过地开口，“跟别人没有关系。以前是我不懂事，脑子发热没拎清。我不想分手季启文，我爱你，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她的声音里夹带着几分哀求的味道。
以往的杨茉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哪里会这样血淋淋地剖析自己，向我这个男朋友服软。
看见她这副模样，我的心还是没忍住抽了一抽。
“杨茉，你以前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所以才会一次次地忽视我的感受，一次次地撒谎？”
“可我不是机器，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的心也会痛啊，杨茉。”我沙哑着声音道。
正因为爱之深，痛才会切。
“如果你愿意把前男友的孩子生下来，这是你的自由。对于这个孩子，我不会逃避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但是我和你，杨茉，我们不会再有可能了！”
我的立场十足的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
当时她背着我去找顾穆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这一天的。
所以我不会心软，更不会后悔。
“你是当真要跟我彻底分开了？就因为我当时喝醉了，亲了顾穆一口？”
我看着她，没有回答。
“季启文！你够狠。”
她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看着我，“你真的够狠，够绝情……”
8
顾穆当晚就开车来了，杨茉上了他的车回家。
第二天，晚上我去厕所打好热水，准备给我妈洗脸的时候。
她轻声唤我的名字，“启文，你过来。”
“怎么了，妈？”
“茉茉把你们的事都跟我说了。”
我微微一愣，我本来打算等我妈身体好点的时候再把这事告诉她的。
我妈脸上微微带着笑，“我都没想到你们速度这么快，先孕后婚被别人看见了容易说闲话，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得早点才行，不然被别人看出来可不好。”
我拧着帕子的手顿了顿，原来杨茉只告诉了我妈她怀孕了的事，没有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些年我跟爸也攒了一些钱，刚好可以在城里给你们付房子的首付。听说她爸妈离婚了，她妈妈已经改嫁了，恐怕那边也帮不上什么忙，趁着现在我还年轻有力气，可以给你们照顾小孩。”
我妈眉飞色舞地讲着，似乎已经把未来的路都安排好了。
“妈……”我有些不忍心的打断她想抱孙子的美好幻想。
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我有些瞒不住了，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跟杨茉不会结婚的，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什么？！”
我妈脸色一变，震惊地看着我。
“你们不是感情挺好的，都在一起三年了。”我妈有些不敢相信。
我沉默地点头。
“那怎么会分手？你们谁提的分手？”
我低声道，“是我。”
“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我妈惊叫一声，有些痛苦地摊在床上，“我们老季家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绝对不能把孙子放任在外面的事。”
“你现在赶紧就给我把茉茉哄回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她不断地用手把我往外推，“要是你哄不好她，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妈，我不会去的，我已经决心分手了。”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讲清楚了，包括昨天在医院的一些事。
我妈沉着一张脸。
“人人都有过去啊孩子，她只是当时没看清的内心，后来她不是已经悔过了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她一个机会呢？”
9
我妈的话在我的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让我坚定的心，有些飘摇了。
是啊，我明明曾经都包容了那么多次了，为什么不能再多包容一次呢。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枚曾经两次求婚都没送出去的戒指。
借着医院的灯光，我细细地打量着它的每一处。
如果曾经杨茉接受了这枚戒指，现在的我是不是就会像自己曾经所设想的那样，拥有幸福的生活。
跟她拥有一个甜蜜的小家。
曾经最想要的生活，只要我愿意，现在它就会变得唾手可得。
我突然醒悟了一般。
拿起手机，给杨茉打去了电话，“茉茉，我们和好吧。”
电话里，她激动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季启文，我们再也不要分手了。”
“我答应你，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见他，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
再次见面的时候，我当众向她求了婚。
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我。
我妈妈催促着我们赶紧去领结婚证，这样到时候也算不上先孕后婚。
一个周末，我跟杨茉去领了结婚证，我们正式成为一家人。
后来的某一天下午，我突然回家准备陪她去产检，却发现家里多了一双男士鞋。
客厅里他们紧紧抱在一起，“我已经结婚了，我们不能再见面了。”
顾穆道，“结婚了又怎么样，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他还敢跟你离婚吗？我最了解男人，为了家庭，他能忍一次，就能忍第二次！”
“畜生！”
我大骂着醒过来，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只是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手里那枚钻戒从掌心滑落，滚至脚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赶紧去洗手池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下来。
对我来说，这个梦就是一个暗示。
一个来自未来的暗示。
我从地上捡起那枚戒指，突然有些庆幸，还好以前杨茉没有同意我求婚。
10
杨茉告诉我妈她怀孕的事。
就是想通过我家人来给我压力，主动跟她复合。
但是我是铁了心的分手。
也许杨茉说得不错，我这个人狠心到有些绝情。
后来杨茉给我发来信息，【季启文，我再给你一周的考虑时间，如果你还是坚持要跟我分手，那我就嫁给顾穆，到时候你别怪我让你的孩子跟着顾穆姓。】
我把那条信息看完之后就删了，也把杨茉拉黑了。
经过那天的梦，现在她说的任何话都激不起我的情绪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她是不是真的会像信息里说的那样，嫁给顾穆。
毕竟是我的孩子，如果到时候在顾家，我还是生出了一些可能会被虐待的担忧。
一周后，顾穆和杨茉在本地最大的酒店举行婚礼，而我也托我的一个朋友在现场看着。
“我去，杨茉跑了！”
我的好兄弟突然给我打来视频电话。
司仪一直在喊请新娘入场，可是后台一直没动静。
只剩下顾穆一人手拿捧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下面的议论声不止。
“听说新娘在后台哭，哭了好久，然后没打招呼就跑了。”
“这不是耍人玩吗？要是不想结婚，何必答应呢，现在这场面闹得。”
电话那头，兄弟有些不知所措，“你说我这席还吃不吃了，服了，杨茉也太儿戏了吧，跟你谈恋爱是，结婚也是。”
视频里，顾穆第一个发疯，把捧花一丢，到处找人。
所有人都齐齐出动，寻找这名消失的新娘。
11
她穿着婚纱，太过显眼，很难不引起路人的注意。
最后他们在我住的这栋楼的天台上，找到了杨茉。
我的门被人“砰砰砰”地敲响，来的人居然是顾穆，他气喘吁吁道，“你快点去劝劝茉茉啊，她要跳楼！”
生死攸关，刻不容缓！
我赶紧跟着一行人上了天台。
杨茉穿着纯白的婚纱，但是因为出逃的过程中，头发散了，妆容花了，现在看起来像个疯婆子。
她先前只是呜呜咽咽地低声哭泣，看见我来了，直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季启文！你个渣男！”
她痛苦地流下泪水，发了疯一样的指责，“你居然真的甘心让我嫁给别的男人，你不是说要爱我一辈子的吗？怎么就不爱了！你个渣男！渣男！”
“我都说了，我那天只是喝醉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呜呜呜.”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当年顾穆说一直爱我结果娶了别人，现在你居然也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别人！你们都是人渣！”
她的背后就是百米高空，风吹着她的裙子，她本就瘦小，可能下一秒就会被婚纱带动着掉下去，这一幕看得我心头一颤。
我抬起双手做投降的模样，“杨茉！你理智一点，谈恋爱分手是很正常的事，你何必这样想不开，生命没了可就真的什么没了。”
现在的我不爱她，却也不恨她。
更多的只是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眼瞎。
“我还有什么？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她怒目瞪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你还有顾穆！”我情急之下地喊道。
这倒不是嘲讽，我一时间真没想到更好的说辞。
“顾穆，呵呵！”她有些颓废地一边说，一边朝后退，“算了吧，所有的事情到今天，都是我活该。”
拿到围栏不过半米宽，再往后走，她真的会掉下去。
我没忍住一个快步冲了上去，抓住了她婚纱的一角。
没想到下一秒她居然变脸了，“我恨死你了，季启文！你下来陪我吧！”
她拿出早已藏在身后的刀，猛地朝我扎来，我一惊往旁边一闪，刀划到我的胳膊。
我吃痛松开了手，她也跟着掉了下去。
12
我被送往了医院。
好在当时我躲得够快，那个刀划得并不是很深，只是有一段时间，我的左手都不能再动弹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民警赶来得很及时。
他们在下面搭起了一个大网垫，才让杨茉掉下去的时候，被接住了。
不过听朋友说，那高楼一摔，她虽然是捡回一条命，但孩子没了。
而且她的身体受损巨大，未来很多年，她都不能再有孩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听到这，我有些不负责任地想，现在我也总算是可以真正地跟她短干净了。
一个月后，护工给我打电话，说杨茉吵着要见我一面，不然就不配合治疗。
说实话，经过上次的事情，我突然惊恐地发现。
我似乎低估了自己在杨茉的分量，为了不分手，她居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就好像，她非我不嫁一样。
可是我以前怎么就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爱呢。
上次的事给我长记性了，不管她再怎么闹，我都不会再去看她。
“我现在已经跟她分手了，她的男朋友叫顾穆，你还是给顾穆打电话吧，不要再找我了。”
对面的人有些为难地“啊”了一声。
我正准备挂断电话，杨茉的声音传出来，“季启文！”
我迟疑了一下，对面的人继续说，“季启文，孩子没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哽咽声，“现在好了，我们可以彻底地分手了。”
我没讲话，她自言自语道，“你还不知道吧，顾穆已经抛弃我了。结婚的那天，我听到他跟他妈讲，我爸就我一个女儿，以后等我爸死了，就可以吃绝户，正好还他的赌债。”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以为顾穆真的爱她，原来都是装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惨。”她哭得崩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不想这样的，我之前是真的想跟你有未来的。”
这段话听得我一阵心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说完这句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特意去分析过杨茉的性格。
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她的童年在缺爱中度过的。
因此她不懂得如何爱如何被爱，学不会服软。
而我又是真心喜欢她，所以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忍气吞声，卑微讨好，浇筑了她后来偏执的性格。
当然也少不了顾穆的抛弃，毕竟初恋会影响整个人生的恋爱观。
说来也有些可悲。
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想找一个自己爱的人了。
13
我妈因为出了杨茉跳楼的事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后来我妈又为我的婚事考虑，给我介绍了一个同村的女孩。
我见过两次，觉得并不合适。
事实上，现在的我，把事业看得更重一些。
没想到那个小姑娘居然自己离家出走，跑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那天下着大雨，小姑娘也没个落脚的地方。
这把同村的人都吓坏了。
我让他们别着急，自己沿着城市，找了整整一晚上，最后在地铁口找到了她。
她看我第一眼就红了眼眶，“启文哥，他们都让我别来，但我必须要来，我要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
“我不想回去了，我吃得不多，可以留在这里给你煮饭打扫家务。”
一个年华正好的姑娘，不读书跟着我鬼混像什么话。
“你别这样，你家人该担心了，我不会留你在这里的，明天我给你买回去的车票。”
她扯着我的衣袖，红着眼质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你前女友漂亮才不肯接受我，那我就去打工，赚了钱整容，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我皱眉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荒谬的想法。
最后我告诉她，“爱自己，方能爱别人，才能被别人爱。”
她听着这句话，愣了好久。
我留她在这一晚，就送她回去了。
我已经想好了，我的爱人，必定是往后可以和我同频进步的人，而不是只要我付出的人。
我坚信，我迟早会找到与我真心相爱的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