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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贬为庶人“带上来。”君墨夜淡淡地吩咐道,深邃的眸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紧接着,千帆抓着一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少年走了进来,正是楚承志。
自打偷东西事件之后,他便被唤作“阿鬼”。
这些日子以来,在瑞阳侯府内受尽了排挤和屈辱。
他低垂着头,不敢与众人对视,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江岁欢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一想到前世,她尽心尽力地教养这个孩子,殚精竭虑地为他筹谋前程。
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他不仅一碗毒药送自己归西,还灭了江家满门。
她对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幼童,就提不起丝毫怜悯之情。
龙生龙凤生凤,渣男贱女生的,自然是十成十的白眼狼。
“滴血验亲吧。”君墨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而坚定。
太后微微点头,示意身边的嬷嬷去准备。
很快,一碗清水和两根银针被端了上来。嬷嬷先是用银针分别刺破了楚承志和楚齐光的手指,然后将两滴血滴入了碗中。
众人屏息凝视,只见碗中的两滴血缓缓靠近,最终融合在一起。
这一幕无声地证明了楚承志和楚齐光之间的关系。
赵媚儿脸色煞白,她紧紧盯着碗中的血水,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破灭的希望。
而楚齐光则闭上了眼睛,不敢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君墨夜冷冷地瞥了楚齐光一眼,“瑞阳侯,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楚齐光颤抖着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未等他说话,楚齐光挥了挥手,几名侍卫随即又抬上了几个沉重的箱子,放在了宫宴的中央。
“打开。”君墨夜一声令下,侍卫们迅速掀开了箱盖。
这几个箱子里堆满了各种信件和文书,看起来杂乱无章。
纸张也尽显粗犷,有些甚至是羊皮卷轴,同前几个箱子里的精美画卷截然不同。
当侍卫们将箱子底部的一些信件翻出来时,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些信件,正是楚齐光和西域人勾结往来的铁证。
一时间,宫宴上鸦雀无声,只有轻微的纸张翻动声在空气中回响。
百官们围着那些被翻开的信件,一个个面色凝重,仿佛被寒霜打过。
“这……这简直是丧心病狂!”一位老臣颤抖着手指着信件上的文字,愤怒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瑞阳侯,你……你竟然勾结外敌,泄露国家机密,你……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另一位年轻官员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瞪着楚齐光,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侯爷,瑞阳侯府世代忠良,我还道你决计做不出侯夫人所说的种种不堪之事,没想到你……你竟然、竟然叛国!”
楚齐光此刻已是面如死灰,他瘫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低着头,不敢看那些信件,更不敢看百官们愤怒的眼神。
“我……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江岁欢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看着楚齐光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同情。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
君墨夜此刻也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他扫了一眼那些信件,然后冷冷地看向楚齐光:“你还有何话说?”
楚齐光颤抖着抬起头,看向君墨夜,眼中满是哀求:“摄政王,我……我知道错了,求您饶我一命吧!我愿意将功赎罪,为大周朝效力!”
然而君墨夜却并没有理会他的哀求。
“将这些信件全部呈给陛下过目。”
“瑞阳侯楚齐光,勾结外敌、泄露国家机密、索贿受贿,罪证确凿。来人,将他……”
小皇帝只略微一翻阅,便面色大变,咬牙切齿地下令。
“陛下,且慢……”
匆匆赶来的瑞阳侯府老夫人邹氏,看着皇帝一眼怒容的要发落楚齐光,惊得魂飞魄散,立马出声阻止。
千帆雷厉风行地去瑞阳侯府,毫不客气地将楚承志带出来的时候,邹氏便心知不妙。
来不及多想,她本能地让人找出她的诰命服饰,急匆匆地按品上妆,随即往宫中赶来。
这一路上,她沿途打探消息,在得知楚齐光在宫宴上的所做作为后,两眼一黑,险些晕去。
强撑着一口气,才到了这宫宴大殿上。
此时,看滴血认亲的碗和狼狈瘫软在地上的儿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是——事发了。
待再看一下地上的信件,邹氏更是三魂吓掉了两魂,七魄惊走了六魄。
差点当场被黑白无常带走。
邹氏顾不得许多。
她扑通一声跪在皇帝和太后的面前,老泪纵横地哭诉起来:“陛下、太后娘娘,老身知道这不争气的孩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他也是一时糊涂啊!
“求太后娘娘和陛下念在侯府满门为国牺牲、满门忠烈的份上,饶了他一命吧!不然楚家就无后了啊!”
她的声音凄厉而悲怆,在大殿内回荡。
在她的身后,丫鬟捧着的则是一摞灵位。
都是瑞阳侯府为国捐躯的列祖列宗。
“楚家如今只剩下这一根独苗了,其他人都战死在了沙场,老身实在是……”
“瑞阳侯通敌叛国,此事不加以严惩,恐怕难以平民愤。”
太后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邹氏立刻又砰砰砰地磕起了头,满面是血地狼狈祈求:“求太后娘娘和陛下开恩,求太后和陛下开恩呐……”
“不过,瑞阳侯府列祖列宗,确实为大周朝立下了赫赫战功,瑞阳侯的祖父、父亲、叔伯,俱都为大周捐躯,死在了沙场上。”
太后嗟叹一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艰难地道:“瑞阳侯府一家,便就此贬为庶人吧!诸卿,如此处置可行?”
百官们俱都默然,认可了这个结果。
楚齐光所做所为,让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瑞阳侯府的赫赫战功,却是实打实的用儿郎们的命拼来的。
“如此甚善。”
最终,还是几位尚书互相对视一眼,上前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