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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投靠太后大牢外,周嬷嬷拿着银子百般打点,这才让老夫人带着伤药一起进了狱内。
昏暗潮湿的大牢里,飘散着浓厚的霉味和难闻的铁锈气,大大小小的牢房里都关着一些重犯,看见外人都是趴在铁门上死死的盯着。
老夫人和周嬷嬷脚步飞快,跟在领路的官差后面,穿过普通犯人的牢房,来到了一处相对比较干净的并联空间。
官差打开牢门,没好气的冲老夫人道:
“你们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别耍花招,看完就赶紧走。”
“是是是。”
周嬷嬷笑着应下,同时摸出一块银子悄悄递给那官差。
官差咳嗽了两声收下银子,随后就走了出去。
老夫人赶紧让周嬷嬷把带的东西掏出来,走到最里面,看到地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楚齐光,老夫人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苦命的儿啊!”
楚齐光鼻息微弱,任凭老夫人怎么折腾都不睁眼,这可急坏了老夫人,哭天抢地的给他灌参汤,掐人中,连带着身上破旧脏乱满是血迹的衣服都一起换掉。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楚齐光才悠悠转醒。
见他醒来,老夫人急忙拍了拍他消瘦的脸颊:“儿啊,儿啊,快醒醒,娘来看你了,我的儿。”
楚齐光眼神涣散,好半天才聚焦看清眼前模糊的人影,见是自己年迈的母亲,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嚎啕大哭起来:
“娘,你可算来看孩儿了,我求求你了娘,快救孩儿出去吧,再待下去,儿子不死也要疯啊!不是人活的地方啊娘!!!”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周嬷嬷也忍不住在一旁掉起眼泪。
老夫人来这狱中走了一遭,狠下心来:
“我儿再撑一撑,娘回去便进宫面圣,哪怕赔上整个侯府,也要保我儿性命无忧。”
“这侯爷我不做了,孩儿不做了娘,你快点救孩儿出去吧,真的没活路啦!”
楚齐光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大牢之中,可给老夫人心疼坏了,又是哄他喝药,又是给他喂吃的。
余光瞅见另一间相通的牢房,她凑近细瞧了瞧,原是赵媚儿精神萎靡的靠在墙边,正冷冷的盯着她们母子。
赵媚儿看上去除了有些憔悴外,面色红润,衣衫整洁,一看就是没有受过刑的人。
对比之下,楚齐光像个乞丐一样,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
“你个杀千刀的女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清楼戏子最是薄情,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我儿都变成这样了,你倒好,比老身在侯府过的还滋润!”
赵媚儿虽然没有受刑,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中呆久了,心理和生.理双重摧残之下,整个人的精神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仗着自己腹中还有一子,直到老夫人不会将自己怎么样,一下子扑倒铁门边,恶狠狠的回怼。
“要不是你儿答应赎身后,会带老娘在侯府过好日子,老娘何至于被他牵连一起关进狱中吗?”
“若不是我在他受刑后衣不解带的照顾,变卖首饰贿赂狱卒,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见得到他吗!”
“你这个老不死的,别只会在我面前逞威风,你那高攀娶进门的儿媳呢?她怎么没来救人呢?
连你的儿媳都管不住看不好,还有脸来指责我?”
老夫人何曾被赵媚儿这样对待过,她一连串的话语就好像利箭般扎进老夫人的心口,堵的她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时辰很快过去,老夫人不敢怠慢,离了大牢就急匆匆的赶回侯府,沐浴净身,向宫内递了拜帖。
翌日一早,她便在嬷嬷们的服侍下,拾掇精神准备进宫。
临了出门前,又折身回屋内,自一个上了锁的小盒子内,掏出了一块沉甸甸的物件。
天还蒙蒙亮,侯府的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清晨里被无限放大。
宣武门外,几番打点,老夫人可算进了宫中。
“哦?瑞阳侯府的老夫人,只有她一个人吗?”
太后刚刚起来不久,正在镜前任由下人为自己梳妆,得知殿外老夫人求见,她挥手示意梳头的宫女停下。
青铜镜内的女人,眼角带着些细纹,若有所思的勾起嘴角。
她正愁朝中政事被君墨夜一手遮天,围的密不透风,苍蝇都飞不进去,居然还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这简直是天赐的好机会!
老夫人在仁寿宫外等了一盏茶之久,才被宣进殿中,身上的裘衣都被露水打湿了。
“老身见过太后娘娘!”
“快快免礼!老侯爷为朝效力,是肱骨之臣,老夫人不必行此大礼。”
太后下台亲自将人扶住,好一副体桖重臣的和善面孔。
谁知道老夫人根本不领情,后撤一步拉开距离,被人搀着艰难的跪了下去,一手撑着拐杖,一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老身有事相求,还请太后娘娘收回侯府殊荣,留我儿小命一条,老身先谢过太后娘娘了!”
她手里的东西被递出去,太后这才看清,那竟是先帝所赐的护国柱石——丹书铁劵!
看来这老夫人是铁了心要保他那儿子。
太后一使眼色,身旁人便眼尖的将老夫人给扶起来,她为难的坐回凤座,沉生叹气:
“侯夫人,不是哀家不想帮你,瑞阳侯的事情哀家也听说了,没有证据,不过是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已,按理说关两天就该放回去了。”
“可现在毕竟是皇上和摄政王把持朝政,哀家不过一个后宫女眷,后宫之人不得参政,只怕是有心无力……”
老夫人听着她的话,感觉有希望,赶紧道:
“太后真凤转世,身居高位,皇上年幼,若是太后娘娘不把持朝政,岂不拱手将周家的江山让给了他人?”
“历来前朝都有太后执政的典故,太后您明珠善目,有您执掌,是百姓的福气啊!”
“这……”太后与身边人相视一眼,好像还在犹豫。
老夫人心急,也顾不上得罪不得罪其他人了:“老身一把年纪,没有其他本事,但只要太后能救我儿,日后瑞阳侯府便为太后娘娘马首是瞻!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