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凌雪的突然出现,让我、李叔和王叔三人同时僵在原地,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要知道,她可是灵山向家的后人,尤其是她兄长向凌川,那可是身负九.龙拉棺的狠角色。
寻常邪祟见了他,哪个不是吓得魂飞魄散、夹着尾巴逃窜?这样的人物,怎会突遭不测?
我连忙上前扶住向凌雪,让她坐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向凌川他怎么了?”
李叔也快步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向凌雪仰头一饮而尽,胸口剧烈起伏着缓了口气,声音带着未散的惊悸与疲惫。
“我和哥哥顺利寻到了祖母,本打算返程回灵山,可就在归途之中,我们遇上了一伙以活人修炼邪法、专门炼尸炼鬼的妖人,哥哥为护我脱身,与他们正面交锋,却被对方诱入一处名为神仙谷的地方,自此便再也没有出来。”
“我也在混战中受了伤,在深山里漫无目的地找了他两日,始终无果,无奈之下,只能来找你求助。”
“修炼邪法的妖人?神仙谷?”
“没错,那神仙谷诡异至极!我在山里摸索了整整两日,别说找到入口,反倒迷路了,像是被某种力量困住一般!”
向凌雪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我转头看向李叔和王叔:“你们二位可曾听过这神仙谷的名头?”
王叔眉头一蹙,沉吟道:“我倒是听过一句传闻,‘欲要赛神仙,须往谷中潜’传闻说,但凡能进入神仙谷的人,便能就地羽化飞升,早年确实有不少求仙问道的人四处寻觅此谷,不过后来倒听人说,真正敢往神仙谷去的,大多是些通缉要犯,或是被名门正派追杀的叛徒,这些人走投无路,便会将神仙谷当作最后的避难所。”
“那你知道这神仙谷具体在什么地方吗?”我追问。
王叔说,“不清楚,只听说是藏在雾山里面,那雾山群山连绵,有十万大山之称,传说那里地势险峻,瘴气缭绕,连飞鸟都难以寻到路径。”
李叔连忙插话:“我也听说过,不过江湖上就没有人能真正从神仙谷里活着出来。”
“那是因为进了神仙谷,就有永世不得出谷的规矩!”王叔立刻说。
李叔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去过似的。”
“我是没去过,但我身边真有熟人当年闯过那地方!”
“后来呢?”我追问。
王叔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唏嘘:“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自他去了之后,便再也没了音讯。”
就在这时,向凌雪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张玄,我和哥哥都知道真相了!祖母已经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当年的一切,都是误会,是我祖母受不了祖父的暴力,求你爷爷帮忙,所以,是我们误会你爷爷了!”
“我和哥哥本打算回灵山,把这件事跟族里人说清楚,还你爷爷一个清白,可万万没想到,半路上竟出了这样的变故。”
她抬眸望着我,眼中满是恳求,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法力高强,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
“你别急。”我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件事我管定了,一定帮你把向凌川平安救出来。”
“只不过,此行凶险,得好好准备一番,你也受了伤,得好好包扎一下。”
“好!”
向凌雪在山里找了两日都没找到入口,可见这地方十分隐蔽,而且堪称十万大山,想必里面也不太平,所以要准备足够的干粮和防身之物。
李叔面露忧色:“玄子,神仙谷终究只是个传说,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真找到了,可这么多年来,就没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你真的要冒这个险?”
我心中自有考量,我与向凌川虽曾因祖辈的误会结下积怨,但如今误会已经解开。
于情,向凌川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一身正气,如今他身陷险境,我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于理,向凌雪已经登门求助,我更没有推脱之理,而且爷爷当年和向家又有那么一段渊源,如果爷爷还再世的话,也会支持我的。
所以,这趟神仙谷,我非去不可。
李叔见状,一咬牙:“行!要去一起去!我陪你!”
“还有我!”王叔也立刻附和。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老王我就陪你们走这一趟,要是有幸找到神仙谷也算是没白活一场!”
李叔瞥了他一眼,打趣道:“你不怕死?”
“怕啊!但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就寂寞了!”王叔嘿嘿一笑。
此去凶险,李叔和王叔年纪都不小了,我本不愿让他们跟着冒险,万一有个闪失,我实在没法交代。
可王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咋的?你小子想一个人偷偷跑去?我们哥俩还想亲眼见识见识这神仙谷呢!”
“对,你小子可不能丢下我们,自己去成仙。”
无奈,我只能答应。
随后,我们开始收拾远行的行李和登山设备,婶子给向凌雪包扎了伤口,又给她做了顿好吃的,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上午。
临行前,我特意给赵珍珍和沈沐岚打了个电话。
因为走得匆忙,实在没机会当面告别,她们俩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很支持我的决定,反复叮嘱我路上小心,有任何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她们。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李叔、王叔,还有向凌雪四人,驱车一路向西,踏上了前往神仙谷的路程。
“一直往西开,出了金州边界,再往深山里走。”向凌雪坐在副驾驶座上,指着前方说道。
一路颠簸,直到天色彻底黑透,八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抵达了荒无人烟的雾山。
我看着地图,又望了望前方连绵起伏的群山,沉声道:“前面都是山路,车子开不进去了,只能步行。”
李叔说:“好,大家准备好行囊,特别是水和口粮备足了。”
随后我们下了车,夜里的深山,格外阴森可怖。
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连一丝月光都难以穿透,风穿过林间缝隙,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如同鬼哭狼嚎,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们四人相互戒备着,一步步朝着深山里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李叔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警惕道:“你们觉不觉得这林子不太对劲。”
我点了点头,心中早已察觉异样。
按理说,这样的深山老林,夜里本该虫鸣兽叫不断,可此刻却静得可怕,连最常见的夜枭啼叫都听不到一丝,仿佛整个山林都被抽走了生机。
突然,王叔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前方,“你们快看,前面……好像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