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里突然走出两名伙计,脸色不善:“喊什么喊?”
李叔气得胸膛起伏:“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谁在这儿闹事?”话音未落,一名高大男子从里面迈步而出。
他身着玄色唐装,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脸上架着一副漆黑墨镜,将双眼遮得严严实实,断绝了所有窥探的可能,即便如此,那浑身散发出的阴险狡诈之气也藏不住。
光凭他的眉眼,还有那高耸的颧骨就能看出此人绝非善类,而且透着股杀气,他竟对我起了杀心?
我凝神开了天眼,只见他头顶萦绕着一层隐隐的黑气,绝非中了煞气那么简单。
唯一的可能,他养了小鬼!
我目光一凝,果然瞥见他腰间别着一个小巧的葫芦,看来这主不简单啊。
可我与他素未谋面,无仇无怨,他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受人指使。
我打量他的同时,他在也上下打量着我,随后语气阴冷刺骨:“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找我何事?”
李叔上前一步,怒声质问道:“你还好意思问?在我们对门开风水堂也就罢了,瞧瞧你这屋里的摆设,不是反煞局就是猛虎开口煞,明里暗里都在针对我们!”
“简直欺人太甚!”
男子闻言,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李叔气愤道。
“你要是连这点小风水局都破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开风水堂?”男子语气轻蔑。
“干咱们这行,凭的是真本事,你们若是真有能耐,自然不怕我抢生意,除非,你们根本就是江湖骗子。”
说着,他习惯性地搓了搓鼻子,我眼角余光一扫,骤然发现他手腕上竟有一大片的烧伤疤痕!
烧伤?
难道在薛家村用纸人害我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我之前一直怀疑是周国雄,可昨晚细看,周国雄身上并无半点烧伤痕迹,眼前这男人虽与我素不相识,却这般针对我们的风水堂,显然是冲我而来。
恰巧他手腕上有烧伤,哪有这么凑巧?
我心中已然断定,害我的人就是他,只是不知,他是受了谁的指使?
李叔气得脸色铁青:“小子,敢跟我们玩阴的?行,咱们走着瞧,看谁能阴过谁!”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我会让你们风水堂,彻底关门大吉!”
“让你们成为江城的笑话。”
“哈哈哈!”
李叔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好,咱们走着瞧!”
说罢,拽着我转身就走出了店铺。
刚跨进自家店门,李叔脚下一滑,“咣当”一声重重摔倒在地,直接闪了老腰。
“哎呦喂!”他疼得龇牙咧嘴。
“李叔,你没事吧?”我连忙扶起他。
“能没事吗?老腰都快闪断了!”李叔疼得直抽气。
“定是对面的风水局起了效,玄子,这是明晃晃冲着咱们来的!”
这家伙,果然没安好心!
就在这时,厨房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我和李叔对视一眼,连忙急匆匆跑了过去,只见婶子正捂着左手,疼得眼泪直流,手上赫然起了好几个大水泡,竟是被热油烫伤了。
顾芊芊反应极快,立马拿来烫伤膏给婶子涂抹,李叔看着婶子红肿的手,心疼不已:“该死,肯定是那风水煞搞的鬼!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反击,不然咱们谁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李叔,婶子,别急。”
“他们这局虽阴毒,但破解之法并不难。”
李叔问,“你想用什么办法?”
“这镜像反煞,最怕的就是以实破虚,咱们在店门口挂一面真正的青铜镜,镜面朝外,就能把他们的煞气原路奉还。”
“至于那猛虎开口煞……咱们就给他来个青龙盘柱!”
顾芊芊好奇地问:“什么是青龙盘柱?”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很快找来一根三米长的青竹,顶端系上红绸,稳稳立在店铺右侧:“青龙属木,竹为君子,正好能克制他那金虎的凶煞之气。”
李叔揉着腰点头:“这两个分煞局解了,剩下的暗箭就好办了。”
“没错,店门口那对石狮子,不正是最好的破局之物?石狮属土,土能克水,而水主财,正好能护住咱们的财路,只需在石狮上系上红布,唤醒其威力,便能稳稳克制住那暗箭。”
“我这就去拿红布!”顾芊芊立刻起身。
婶子连忙道:“芊芊,去我房间柜子里拿,我前段时间刚扯了块新的。”
片刻后,红布取来,我亲手系在两只石狮的脖颈上。
婶子仍有些担忧:“玄子,对面那人心术不正,明枪易躲,暗剑难防,我怕他日后还会使坏……”
“婶子放心,今晚子时,我就给他们送份回礼,保证让他们鸡犬不宁。”
“玄子办事我放心!”李叔咬牙道,“这些挨千刀的,分明是想置我们于死地,今晚,你手下可千万别留情!”
李叔又疑惑道:“玄子,你说这小子的背后到底是谁?他不是风水协会的人,看着也不像是江城本地人。”
“我之前也没听说过这个人物。”
突然,李叔一拍大腿,一惊一乍的说:“哎呀!你说他会不会是周国雄找来对付咱们的?昨天晚上你不是去见周国雄了吗?他没说什么?”
李叔这话一提醒,我猛然想起昨晚周国雄的话,“我们的较量,才真正开始”。
看来,这家伙八九不离十是他派来的!
就在这时,袁虎急匆匆跑进店里:“会长,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我问道。
“这几天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可把我担心坏了!”袁虎松了口气,又连忙汇报。
“钱会长已经把那5000万的窟窿补上了,钱就在协会账面上,会长有什么吩咐?”
“分了。”我淡淡道。
“啥?”袁虎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似乎是怕听错了。
“会长,这么多钱都分了?”
“袁虎,我问你,咱们风水协会现在还欠钱吗?”
袁虎摇摇头:“之前账面上的亏空,经会计核查,都是周天易做的假账,钱全进了他自己腰包,咱们其实不欠钱!”
“既然不欠钱,那这多出的5000万留着何用?”
我道,“咱们是风水协会,又不是投资公司,按协会会员平均分配,人人有份。”
“可……可协会还要付房租、发工资啊!”袁虎说道。
“那就留1000万作为日常开销,剩下的4000万分了,还有日后协会承接业务,只收取20%的报酬,其余全归办事人所有,而且协会会给每个人出头的机会,这话你传下去吧。”
袁虎顿时喜笑颜开,朝我竖起大拇指:“会长英明!我懂了,你这是要摒弃旧习,凝聚人心啊!”
“凝聚人心不必刻意,我只希望咱们风水协会能走上正轨,把江城的风水行业带好,严厉打击那些旁门左道的江湖术士,不能坏了行业的良性循环。”
“明白!我这就去办!”袁虎干劲十足。
我突然话锋一转:“袁虎,你看对面那家店的老板,认识吗?”
袁虎伸着脖子朝对面望了望,脸色骤然一变,失声叫道:“那不是千面胡吗?”
“千面胡?”我挑眉,“你认识他?”
“会长,此人叫杨望,外号千面胡!”
“他……”
他话说到一半顿住了,神色有些为难,我顺势问道:“他是周国雄的人吧?”
“呃,会长英明!”
袁虎点点头,又一脸凝重地说,“他在你们对门开风水阁,明摆着是要抢生意啊!会长你可得小心,这千面胡是白山人,阴险狡诈得很,一人千面,而且他的御鬼之术相当厉害,养了不少小鬼!”
李叔闻言一惊:“他还会御鬼?”
“可不是嘛!”袁虎连连点头。
“知道了,没别的事,你先回去吧。”
“哎!”袁虎刚要走,突然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来找会长是有大事的,差点给忘了!”
“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个江城的富商钱老板,他太太招了邪祟,可怎么也看不好,只能请会长出山了。”
“一个招了邪祟有什么看不好的。”我好奇道。
“会长有所不知,她招的邪祟很蹊跷,因为……我简短的说几句,她夫人前几年突然出了场意外离世了,就在出殡的头一天,来了一个道士,说能让他太太起死回生,钱老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那道士把他太太带走三日,还真把人活着带了回来!”
“什么?”李叔惊得瞪大了眼睛,“这天底下真有起死回生的术法?怕不是小鬼或精怪上身吧?”
“不像!”袁虎摇摇头。
“钱老板跟他夫人生活了几十年,要是换了人,他能看不出来?那道士当时还选了块风水宝地,给钱夫人葬了衣冠冢,说这是长生不老复活术的关键,可没想到,钱夫人复活的消息传开,坟地就被人盗了,之后钱夫人就一病不起,怎么治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