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诡楼（4）
谁都没有料到祁烨出手这么果断，说杀人就杀人丝毫没有犹豫，一个刚刚还鲜活的人下一刻就在祁烨的脚下脑浆四溅。
一时间，所有人都再不敢招惹林晔，在这样的恐怖世界里，虽然人们都已经对死亡麻木，但是这样说杀人就杀人的人还是让大家不敢招惹。
眼见祁烨出手得如此果断血腥，江行远目光一凝盯了他几秒，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头一阵眩晕，他突然就有些记不清祁烨此人的身份来历了，这人似乎是林晔的哥哥，不，不对……察觉到不对劲，江行远意识到这人不可探寻，当即不再停留，带上方霖离开。
其余人也都不想多留，眼看江行远带头，其余人也就纷纷散去。
待得所有人都走远了，祁烨看林晔站着难受，上前想要去扶林晔却被林晔不着痕迹的后退躲开。
“什么意思？”祁烨觉得很不悦，他不喜欢林晔拒绝自己。
“脏。”林晔嫌弃地看了一眼祁烨身上的血，觉得恶心，不想沾上。
“你居然嫌弃我？”祁烨觉得不敢置信，这人居然敢嫌弃他？他不应该怕自己么？
“嫌弃，非常嫌弃。”然而林晔却不知为何已经完全不怕祁烨了，闻言不光肯定地回答，还重复一遍加强语气。
“你给我等着！”祁烨愤愤的转身去找厕所洗手，虽然他嘴上说的厉害，但是真让他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林晔生气。
这栋诡异的居民楼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是没有厕所的，每一层倒是有一个公共的厕所，但是却常年没有灯。
林晔跟祁烨一前一后进了那破旧的公共厕所，所幸现在是白天，虽然窗子小透进来的光少却也勉强可以看清路。
祁烨在洗手，林晔看了祁烨一会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嘀嗒，嘀嗒。”与所有老旧厕所一样，这个厕所的水管也会漏水，滴答滴答的水声听地让人很轻易地就会产生许多恐怖的联想。
林晔独自解决完以后就想离开，突然感到脚踝一冷。
林晔没有惊慌，淡定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条骨骼扭曲的手臂不知何时从诡异的地方探了出来，正抓住了他的脚踝。
“把头给我……”阴森的声音从漆黑的洞里传来。
林晔死死地盯着那截手臂，一声不吭：“……”
“把你的头颅给我。”那手臂不明白林晔为什么没有反应，以为林晔是没有听清，于是再次说了一遍。
林晔用森然的目光注视着那截手臂，浑身的气质好像祁烨一样恐怖，洁癖的他完全没有办法忍受这么一个恶心的东西居然敢握住他的脚踝！
林晔静静地看了那手臂一会，突然开口：“祁烨。”
“嗯？”还在洗手的祁烨听到了，很快回道。
“给我碾碎他。”林晔森然的命令。
祁烨闻声赶来就看见自己的所属物居然被一个不长眼的小鬼握住了脚踝！
呵。
祁烨怒极冷笑，迅速地握住了那截手臂，然后咔嚓咔嚓地把其生生折成一个球，捏爆，然后扔进了下水道里冲掉。
“没事了。”祁烨想要上前去查看林晔的情况。
“脏。”林晔见状赶紧后退，看向祁烨的手更加嫌弃了几分。
眼见自己被嫌弃到如此地步，祁烨心塞：“……”
“守着。”林晔一想到身上被那么恶心的东西碰了就难受，他以前不是不知道危险的人，但是今天祁烨在，他突然想任性一下，在这明显可能有危险的地方清洗一下。
被林晔理所当然的吩咐，祁烨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方鬼王，不过诡异的是他居然并不觉得不妥，反而心里居然很高兴？似乎被林晔吩咐是一件非常正常且愉快的事情？
不管祁烨是否陷入了自我怀疑，林晔已经去准备洗澡，然而打开水龙头的开关，出水口就流出了大量的血水，林晔不悦的抿了抿嘴，然后把视线转向祁烨。
被林晔生气的样子可爱到，祁烨愣了愣，在林晔即将发火前赶紧转身去敲了敲那根出水管，下一秒，那出水口就很怂的换成了温度适当的温水。
眼看祁烨这么配合，林晔有一瞬间的失神，其实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林晔自认为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他应该是一个自我情绪管理能力很强的人，像刚刚那样对祁烨那般无礼……不，与其说是无礼，其实林晔觉得另外一个词更贴切一些——撒娇。
他在对一个耍小性子撒娇？林晔觉得不可思议，在他现存的记忆里他绝对不可能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认为曾经的自己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但是他却在现在对祁烨做得那么自然。
祁烨，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曾经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林晔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呼吸乱了，思绪也乱了，只要一想到他们曾经可能的关系，他就觉得慌乱，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
林晔不敢去细想，他从来是一个对感情不信任的人，他不相信别人不相信周围的任何人，他不明白为什么此时那么信任祁烨，如果，如果说他们曾经真的那么关系密切的话，那为什么他们又会分开呢？
林晔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祁烨并没有闲着，他的目光难免的落在了林晔的身上，这人的身材非常不错，是那种哪哪都长在自己心坎上的不错。
不光看起来不错，摸起来也……
或许是祁烨的目光太过于直白，林晔想要忽视都很难做到，被迫从思绪中被打断。
而被打断了思绪的林晔可以说是非常的不爽，更加令他不爽的是他一回头就看见祁烨那毫不遮掩的窥视目光。
“呵，你是被狗咬死的吧？”林晔顺着祁烨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突然明白了什么，当即讽刺道。
“……”所以他是在骂我吧？祁烨闻言一愣，虽然被骂有狂犬病，但是祁烨却不觉得生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忆了一下自己昨晚到底是怎么发病又是怎么给林晔留下一身痕迹的，唔，突然感觉空气有些燥热。
敏锐地感觉到祁烨周围气场的变化，林晔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马上打断，于是他赶紧换了话题：“所以，你为什么跟着我？”
虽然很想做点什么，但是祁烨知道现在显然不是时候，于是被林晔打岔后祁烨也就不再想那些让自己受罪的事情，不过，其实他也不知道林晔问题的答案。
皱眉想了一会，祁烨顺着自己的内心答道：“我喜欢你的身体也喜欢你的味道，你很美味。”
林晔闻言挑眉，倒是不觉得这个答案意外，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吐槽：“所以你是把我作为储备粮？”
祁烨觉得林晔的这个形容非常准确，于是他诚恳的点头、
被祁烨的傻样子气笑，林晔忍住没有捶他，继续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不知道，但是感觉很熟悉。”祁烨回答。
“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林晔嫌弃地看了祁烨一眼，觉得这是自己见过最糊涂的鬼。
祁烨闻言狼狈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毫无面子，但是莫名的就是生不起气来，他总有一种感觉，他们本该如此相处。
“为什么他们都不惊讶你的出现。”林晔回忆了一下，发现之前祁烨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玩家的质问。
“我篡改了他们的记忆，他们都以为我是玩家。”祁烨耐心地回答。
“你可以帮我做到哪一步？”林晔闻言看向祁烨的目光突然就友好了起来，他觉得祁烨似乎很好用，也许是个不错的工具人。
“……”突然有了利用价值的祁烨突然觉得自己很心酸：“我可以出现在你身边三天，只要不做打破副本平衡的事情，其余都可以帮你。”
“嗯。”闻言林晔看祁烨的目光更满意了一些。
工具人祁烨：“……”
等林晔洗完出来后就径直去找那个让他给作业盖章的小女孩了，也没多废功夫，在之前那个拐角找到小女孩后就把那张盖好章子的作业还给了她。
小女孩看见林晔居然完成了任务，有些不高兴自己的口粮没有了，不过她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林晔身边的祁烨。
小女孩顿时不敢多留，畏惧地看了祁烨一眼后就赶紧离开了。
目送小女孩离开，林晔思索起自己拿到的那个奇怪的章子——为什么日期是七年前的日期呢，这个小女孩的出现应该是提供某些线索，它想告诉自己什么？
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怀疑，林晔想了想准备再去拜访一番那些还住在这里的住户。
林晔去拜访这里住户的路上碰上了其他的玩家，这很正常，现在不过才第三天，却已经死亡了三个人，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谁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最后，所以只要不是傻子，现在都知道出来主动搜寻线索增加自己的存活几率。
不想跟其他人一起行动，林晔拒绝了其他人的邀请，带着祁烨又去拜访之前自己拜访过的老婆婆。
敲门半晌才等到了对方来开门，老婆婆似乎不太高兴林晔的打扰，只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隔着门缝看着林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的猜测，明明老婆婆的举动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林晔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老人家，我想去您家里坐一下可以吗？”林晔于是问道。
“不行！别来打扰我！”老婆婆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