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再胡言乱语。”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三分威严，吓得福寿堂的下人，个个瑟瑟缩缩。
“是什么人，在挑唆我祖孙之间的关系。”老夫人隔着屏风，怒气冲天而起。
“老夫人，我为你请来了元丰神医。”老夫人的反应，完全在程轻羽的意料之中。
老夫人圆滑了一辈子，可是人精。
她一听说元丰神医来了，便心知不好。
这元丰神医一看就是向着程轻羽的，有这么一个人借着为自己治病为由，盯着自己，往后自己想要对付程轻羽，可就不好下手了。
何况，医术能救人，就能杀人。
让元丰神医留在自己身边，就等于将自己的小命，交到了程轻羽的手中了。
因而，她不得不站出来。
“你是有心了，但祖母无事。”老夫人忍着自己的不满开口。
“老身不过是多年的头疾犯了，本与你无关。更不容许旁人挑唆我们祖孙的感情。”老夫人开口为程轻羽说话。
这让程轻盈大吃一惊。
老夫人也是最不喜程轻羽的，何况，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福寿堂的下人，可是早就说清楚的。
“劳烦神医走一趟了，只是老身这边并无大碍。”老夫人声音洪亮，也的确不像是有事的人。
“轻羽，你过来。”
程轻羽莞尔一笑，她倒是乐意进去，看看老夫人想要说什么。
程靖远赔着笑脸，将元丰神医给送了出去。
“你到底想要如何？”老夫人见到程轻羽，面色阴沉下来，压低的声音也难掩怒气。
“老夫人说的什么话？我想要如何，不是昨日就说清楚了？”程轻羽一脸天真，“说来老夫人头疾那么多年没治好，总受折磨，不如我将元丰神医请回来。”
“神医手段非常，总能有办法。”程轻羽的话，让老夫人牙齿打颤。
元丰神医的确是手段非同常人……
当初解决元亲王的事情，他可是让人吃砒霜的。
“你知道，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老夫人终究还是低头了。
“你还有什么条件？”只要不让她拿钱，其他的条件，她一定会尽力去满足的。
“我要之延参加今年的武状元大赛。”程轻羽直入主题。
“不可能，靖远当然是要让临华参加的，临华为此已经准备许久了。”老夫人一口否决。
“但父亲最重孝道，老夫人你总能有办法说服父亲改变心意的。”程轻羽从容不迫地等着老夫人的回答。
“三房那小子，倒是隐藏得深。”老夫人说到程之延，也是咬牙切齿的，“只是你以为，他抱着你的大腿，跟在你后边是张扬起来了，胆大起来了，就能拔得头筹？”
侯府的人都知道程之延变了性子，但是程之延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他们却是不清楚的。
“之延不能，难道程临华能，别开玩笑了。”程轻羽面色一寒，“有的事情，不是老夫人你该去担忧的。”
老夫人久久不语。
“不行，临华是会怪我的。”程临华怎么也是程靖远的儿子，以后是要继承侯府的爵位的。
老夫人可不想得罪程临华。
往后，程临华可也是她的靠山啊。
程轻羽只觉得可笑，也不知道老夫人能不能活到程临华继承爵位。
“临华的名额不能动。”老夫人急得火大，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双目一亮，道：“好。”
程轻羽也没有想到老夫人会突然改变主意，诧异挑眉。
“能举荐三房小子的，也不是只有靖远。”老夫人顿时眉开眼笑，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程轻羽可不想和它周旋，直接便要离开。
老夫人也没有阻拦，随即又叫了程轻盈进去。
程轻羽豁然开朗。
“老夫人叫了程轻盈进去，必定是想要通过程轻盈，让轩辕瑾齐推荐你参赛。”程轻羽一离开福寿堂，便将此事与程之延说了。
程之延心生暖意。
这么多年了，也只有程轻羽，肯为了自己的事情这般费心。
偏生他也不是矫情多言的人，那一声谢谢卡在喉咙就是说不出来。
“程轻盈与老夫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老夫人手上有她不少把柄。”程之延却还是没有抱着多少希望，“程轻盈为了不东窗事发，只能听命老夫人。”
“但轩辕瑾齐如今犯了不少错，现在没有姚贵妃的指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程之延对如今天熹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想要说动轩辕瑾齐，难如登天。
轩辕瑾齐本就是窝囊的人，哪里敢忤逆贵妃？
“我们自然要另寻他法，但此事之后，老夫人和程轻盈，也是要反目成仇了。”程轻羽轻笑一声，兴致勃勃道：“如今，许多事情是越来越好玩了。”
她就是想要看着前世对不起自己的人，这辈子都落入自己铺开的大网里苦苦挣扎。
若是直接处理了他们，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程轻羽干脆叫人在福寿堂外边摆了茶点火炉，兴致昂扬道：“待会请你看一场好戏。”
程轻羽的好戏，对于轩辕瑾齐而言，绝不是好事。
程之延不知道程轻羽为何忽然对轩辕瑾齐变了态度，也不知道为何谈及轩辕瑾齐，程轻羽眼中都是仇恨与愤怒。
但他却清楚，知晓程轻羽心中早没了其他男人，他甚是欢喜。
没多久，程轻盈便与轩辕瑾齐一道出来。
二人推推嚷嚷，似乎是起了争执，哪里有刚进入侯府的时候那卿卿我我的模样。
“跟上去看看。”程轻羽欢喜跟了过去，看戏当然要靠前，不然如何看得清楚？
果不其然，程轻盈当真是与轩辕瑾齐因为武状元一事跪在了地上。
“王爷，盈儿从不曾求过你什么，只是祖母年纪大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下一个三年，这是她唯一的愿望，王爷疼盈儿，就帮盈儿这一次吧。”程轻盈跪在轩辕瑾齐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轩辕瑾齐又是心疼，却又不敢心软，“盈儿，你知道这等大事，切不可感情用事。推荐的人选，母妃早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