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从天熹赶来边关城，一路上都隐姓埋名，专捡偏僻的小路走。所以见到自己的路上还有别人，立刻条件反射得心虚。
但是转念一想，他就意识到或许对方也跟自己一样，有什么秘密而选择走小路。
“现在想来，那个人或许就是刚刚杀过人。”林奇现在说起来，不由毛骨悚然。他顶多卖卖掺和罂粟籽的烟叶，对方可是杀人的凶手啊。
“那人长什么样子？”武威急不可待得追问。
“比我还高点，黑黑壮壮的，脸倒是没什么特色，看过就忘的那种。”林奇努力回忆，“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因为不想惹麻烦，就没去注意他的脸。不过他看了我一眼，当时我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抓紧时间就跑了。”林奇如实说道。
程之延又详细问了几句，借着便在纸上开始画画。随着林奇的描述越来越详细，纸上的形象也越发明晰，到最后林奇看了纸上的人像一眼，惊奇地点点头：“我印象里那个人就长这个样子，你还真厉害。”
“把这个画像拿去边关城，在告示板贴上，进行悬赏。”程之延吩咐武威，后者答应一声就去了。
“长官，我这下算不算立功？”林奇急切地问道。
“抓到了的话，算你一份功，不过你还是要留在边关城。”程之延看了他一眼。
边关城内很快张贴起凶手的画像，并且向众人宣布此人乃杀人凶手，若有提供线索甚至抓住此人者，就能获得悬赏。
没过多久，就有人前来报信，说此人乃是城东头的一个种植烟叶的小贩，平时不太与人交往，早出晚归，行踪匆匆。
程之延立刻带人冲去城东，发现那个小贩已经失踪了，他的家里空空荡荡，也没什么可以搜索的东西。
“挖地三尺，一定能有漏掉的东西！”程之延下令仔细探查。
最终在一个冷掉的火盆里，发现一些尚未燃尽的纸片，上面还有一些字迹。程之延认出来上面的文字乃是敌方的文字。
程之延有心从军，所以早早就学会了敌方的语言，从纸上残存的信息来看，是小贩与人通信，传递情报。
“可见这个小贩并不是唯一一个在城内的敌方眼线，还有别人在。”程之延回去对舒文复命，详细报告了自己的发现。
“这个小贩不惹人注意，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与哪些人交往亲密，跟他有交集的人只是跟他做生意，没有其他信息，只知道这个人常在长春楼附近卖烟叶。”
“长春楼是边关城郡守的小舅子开的，你想要查一查？”舒文立刻就察觉了程之延的言外之意，“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边关城郡守本来对军营态度就是一般般。你查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会惹怒他的。”
“军队里也会害怕这种人么？”程之延昂着头问。
舒文笑了笑：“军营里的也是人啊，而且要提防这些人在后面扯后腿，不好得罪死。”
程之延想了想，才道：“我会尽量克制自己，在证据不明朗之前不会直接跟他们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