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付之明沉下脸。
“陛下请娘娘过去了。”侍女回答，“娘娘让我告诉公子一声，她不能来了。”
付之明站立片刻，似乎十分失落。
程轻羽在旁边看着，心中更加映证自己的判断。
翌日，程轻羽依旧按照要求前往画舫给付之明摹像。只是这一次，付之明心不在焉，迟迟都没有满意的进展。
“今日不适合作画，请郡主回去吧。”良久之后，付之明长叹一声，下了逐客令。
程轻羽并不意外，她站起身：“您画作里的美人似乎都有共同之处，那是您心中的爱人么？”
这个问题问的很大胆，不过付之明只是一怔，随即叹息：“那只是我心中的美人。”
“我听说画作表现出来的每一笔，都蕴含绘画者的感情。您笔下的美人如此鲜活灵动，没有足够的感情想必这些作品也无法如此栩栩如生。”
付之明默不作声，只有眼睛里的落寞流露出些许情绪。
“告辞。”程轻羽轻微试探之后，便立刻离开。
她已经弄明白了，付之明画作里的美人之所以都会有些相似，完全是因为付之明都是按照姚贵妃的样子摹画的。
之前她总觉得这些画面熟，是因为她见过姚贵妃本人。之所以没有联想起来，是因为姚贵妃如今雍容华贵，而付之明画作里的总是年轻女子，对不太上。
这一次中秋宫宴，姚贵妃为了讨好惠帝，特地做了年轻打扮，还演奏初次与惠帝相见时吹走的笛曲，这反而让程轻羽明了姚贵妃与付之明之间的关系。
不说姚贵妃对付之明态度如何，付之明这边显然对姚贵妃情根深重，只是得不到什么回应。
怪不得付之明画名轰动，无数女子垂青，他始终不为所动。
他挑选女子入画，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标准是什么，现在程轻羽也能猜测一二，不过就是看这个女子与姚贵妃能有几分相似。
还没嫁给轩辕瑾齐的时候，姚贵妃为了拉进跟自己的关系，就说程轻羽跟她眼睛很像。或许这也不是纯粹的攀扯，付之明也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愿意给程轻羽画画。
这份隐秘的深情或许值得动容，但也让付之明的嫌疑直线上升，他现在更有作案动机了。
程轻羽这么想着，找到了安禾公主，告诉她自己的推测：“护国寺的房梁倒塌事件，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付之明，他对建筑有过了解，如果持有护国寺的建筑构造图，想动手脚很容易。”
安禾公主也很吃惊，随即冷静下来：“倘若如此，那么姚贵妃也脱不了干系。”后宫争宠没什么，一旦动了杀心，那可不是惠帝能够容忍的。
“查一下付之明在事件发生前后前往护国寺的行踪，或许能看出什么来。”程轻羽建议。
安禾公主不想打草惊蛇，只好从付之明周围的邻居查起，再连接护国寺的僧众，结果发现事发之前，付之明的确频繁造访护国寺。
但他前去也有正当理由，他在为护国寺画壁画，就是之前他跟程轻羽提起过的那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