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公主闻言，与程轻羽相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此事我要禀报陛下。”安禾公主十分严肃，此事已经牵扯皇后与贵妃，她无法擅自处理。
程轻羽默然，付之明对姚贵妃的心思一旦暴露出来，不管他与护国寺之案有无关系，他都无法再在天禧城立足下去了。
不过想起那无辜冤死的工匠一家，付之明也没什么好冤屈的。
翌日，程轻羽最后一次去给付之明做摹像。
“郡主，这一幅画已经快要完成了，多谢郡主的配合。”付之明风度翩翩地道谢。尽管他十分年长，但依然有着令人难以抵挡的魅力。
程轻羽站起身，她盯着付之明。
“我一直想问你，我跟姚贵妃有何相似之处？”她直接了当。
付之明脸上和煦的微笑消失了，他看着程轻羽。
“一开始你其实并不想选我，为什么改变主意？”程轻羽问得十分从容。
付之明静默片刻，方才道：“你当日发怒的时候，爽利的样子很像阿姚。”
“原来如此。”程轻羽轻叹一声，点点头。
付之明也看着她，似乎并不想弄清楚程轻羽为何会如此问。
“这副画就送给郡主吧。”临走的时候，付之明叫住程轻羽，将一副卷轴递给她。
没过几天哇，程轻羽就听安禾公主说付之明被惠帝软禁起来了。
“陛下念在往日对付之明才华的器重，只是软禁他。不过去，他已经承认是自己在护国寺动了手脚。”
“他没有抖落出姚贵妃？”程轻羽忍不住问道。
“他只说自己单恋姚贵妃，想要看见她母仪天下。”安禾公主叹了口气，“姚贵妃对此毫不知情。”
付之明为此做也在程轻羽的意料之中。他必然会把所有的罪责都扛起来，将姚贵妃洗刷得清清白白。
“陛下会相信么？”
安禾公主苦着脸：“这我就不知道了，摸不清陛下的心思。”
“皇后必然不会相信。”程轻羽断定。
“皇后也知道了这件事，毕竟她也算是苦主。”安禾公主神色复杂。
“你最近最好少去宫中，那里一定很不太平，省的惹一身麻烦。”程轻羽劝道。
安禾公主用力点头。
正如程轻羽所说，如今宫内虽然宁静，但底下暗潮汹涌，并不太平。
最揪心的自然是姚贵妃。表面上她对付之明的行为做出十分吃惊的表情，对惠帝口口声声自己绝不知情。
但实际上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为此，她还把轩辕瑾齐叫到宫里。
“母妃，你不必担心，不会牵连到你身上的。”轩辕瑾齐安慰，“表舅不会供出你的。”
“只是担心他……”姚贵妃愁眉不展。
轩辕瑾齐道：“那是表舅自愿的。”
姚贵妃长叹一声，她不喜欢这个表兄，却一直在利用他。如今对方身陷囹圄，自己也无法相救，反而盘算切断关系，显得太绝情。
不过轩辕瑾齐却不以为然。付之明对他也不亲近，只是看着姚贵妃的面子有所交集罢了，付之明只对姚贵妃俯首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