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轻羽刚起身，便见桃花目瞪口呆地看着程之延。
程之延闲适地坐在一边，好似没事人一样。
“之延之后都会呆在我的房间，你也不必大惊小怪，往后我房间之外，一直要有人守着，确保除了我们自己人，不会有人闯入我们房间之中。”
程轻羽开口道，这也是为了程之延的安全着想。
虽然他知道，凭着程之延的本事，有人要是靠近屋子，他哪怕不用眼睛看，也能察觉到。
但，凡事安全为上。
“是。”桃花好就好在，对程轻羽的话，马首是瞻。
哪怕完全不知道程轻羽是什么心思，但是却从来没有反驳过。
“奴婢去准备程公子洗漱用的东西。”桃花匆匆忙忙地退了下去。
再进来时，却是一脸复杂。
“怎么了？”程轻羽意识到了不对。
“王妃，侧妃身边的大丫鬟悉心今早被人打死了，说是与人通奸。”桃花支支吾吾地开口。
程轻羽朝着程之延看了过去。
“是程轻盈发现的？”程之延发问。
“是，程侧妃率先发现的，程侧妃也是重规矩的人，知道之后，也没有徇私舞弊……只是悉心却就这么活活被打死了……那男人也断了气。”
桃花说到这里，满面悲痛之色，“虽然悉心之前没有少欺负奴婢，可到底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何况，自打程轻羽变了性子，悉心再看见桃花，也不再欺凌她。
桃花也渐渐就忘了这件事情。
“看来是悉心给我这妹妹背了黑锅。”程轻羽暗笑一声，“这个程轻盈，也当真是绝情，为求自保，竟然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都牺牲了。”
程之延办事，必然靠谱。
想必是今早悉心伺候程轻盈起身，却发现了房间中的男人。
程轻盈倒打一耙，将事情算在了悉心的头上。
“悉心胆子也真够大的，听闻程侧妃昨日宿在了书房，悉心竟然在主子的房间，做苟且之事。”
听了桃花这话，程轻羽越发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她一吃不得苦，二看不进书，进书房做什么？”程轻羽与程之延相视一笑，只留下桃花在那里如坠云雾。
“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程轻羽精神大好，忙让桃花传了膳食来。
“最近因着元亲王的事情，忙得找不着边际。如今好不容易闲着，又有好戏看，哪里有不去的道理。”程轻羽眉飞色舞。
想必程轻盈如今的脸色，可是十足的难看。
看程轻盈的笑话，她总是乐意的。
“等会我们便去看戏。”程轻羽此话一出，程之延不置一词。
“等会我先去，你要是愿意，就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过去，相信按着你的本事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程之延在程轻羽心中的印象，一直都是前世那本领滔天的权贵大臣。
对程之延，她最放心不过。
程轻羽才出了清羽阁，却忽然见脚下有一滴血迹。
忙停住了脚步，在周围寻觅了一番。
“王妃找什么？”桃花体贴地上前询问。
唯恐自己照顾不周。
“我有一颗耳坠掉了，都给我好好找找。”程轻羽信口胡说。
“王妃的耳坠不是好好戴着吗？”有下人上前提醒。
程轻羽横眉冷视，不客气地又甩了她一巴掌，盯着自己的手心，似笑非笑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甩人耳光，听着那清脆响亮的声音，我心畅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程轻盈安插在我清羽阁的人，我说我耳坠掉了，就是掉了，用不着你来质疑，往后再敢多嘴多舌，可不只是一巴掌。”
程轻羽这话说得在场之人都是一懵。
高门大户之中，内宅主子们互相争宠相斗，各自安插自己的势力也是寻常。
但如同程轻羽这般，直接戳破的，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是你家主子在我面前，我也是想打就打。”现在的程轻羽，可不是之前的软柿子。
“王妃饶命，奴婢这就找。”下人这才反应了过来，一个激灵跪在了地上。
“我这人护犊子，但不是我的人，我可从来不手软。”程轻羽挑眉，又冲着身后的人道：“都给我找。”
众人忙动了起来，可谁也没有认真，都知道程轻羽的耳坠可是好好戴着的。
这分明就是借机发作程轻盈的人，这晋王府，当真已经变天了。
这一次，这些人可是猜错了，程轻羽才不会显得和一个丫鬟较劲，此番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停下来找血迹罢了。
“没有找到，不准进来。”程轻羽重新回到了清羽阁内。
程之延便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看血液都没有凝固，应当是有人才经过。”程轻羽知道，程之延耳聪目明，必然也注意到了血迹的。
“我们清羽阁，可没有人受伤。”自己房中的人，每天做了什么，有没有受伤，这些程轻羽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将人支开，那人自然会出现。”程之延早将外边的环境都看了一遍，“我观察过了，清羽阁外血迹不止一处，想必是受伤的人在清羽阁外徘徊过。”
“兴许是因为里边人多，这才不敢贸然闯进来，但必定是冲着清羽阁来的。”程之延观察细致入微，决不会出错。
“会是什么人？”程轻羽一时犯了难，“若是想要我的性命的，不可能还没和我打一个照面，自己反而先受伤了。”
“难不成……”程轻羽心底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是安禾公主的人，或者谦王的人？”
程之延言必有中，这次开口，必然事实上也就是其一了。
“安禾公主虽然身手不错，但也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罢了，晋王府的守卫不森严，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不知不觉闯进来的。”
程轻羽已经锁定了答案。
“只怕是谦王本人了。”程轻羽坚定开口。
轩辕瑾瑞的人，只怕还不知道自己与他家主子接触过了，碰到事情当然也不会来晋王府，除非那人是轩辕瑾瑞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