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们来找我,这些人又怎么会跟来?”元丰公子视线从程轻羽等人身上一一扫过,而后一甩袖子道:“说起来,今日的事情也是因你们而起。”
“我不怪你们,是我的度量,岂有还要我报恩的道理?”
元丰公子话罢,摆手道:“几位离开吧,我可不想再因为你们遇到什么危险。”
“这……”安禾公主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元丰公子,如你所言,现如今你已经和我们牵扯在了一起,敌人可不管你和我们到底有没有关系,便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你也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一次,就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
程轻羽上前一步,拦住了元丰公子的退路。
“是啊,我们诚心诚意从天熹赶到这里,就是真心希望公子你能出手相助的。”安禾公主也追了上来,唯恐元丰公子离开。
“现在并不是怪罪我们的时候,先保障自己的安全才是首要之重。”
安禾公主劝说道。
之前在天熹,还从不曾这般低三下四过。
但元亲王若是真是装病,一定有狼子野心,她必须要拆穿元亲王。
“大丈夫不惧生死。”元丰公子倔强地仰着脑袋,完全没有将程轻羽与安禾公主的话听进去。
天底下当真没有他怕的东西。
“若是阎王要我这些日子死,那也是我的命数。”
元丰公子头头是道地开口,好像是在吟诗作赋一般认真悠闲,完全不见半点的紧张与畏惧。
“油盐不进。”程之延眸子暗淡了几分。
“我们走。”程之延眼看着说什么元丰公子都无动于衷,只能带着程轻羽等人离开。
“公主,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徒劳无功,看来这件事,还是得从长计议。”程轻羽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同意先离开,“元丰公子什么也不怕,更不会为了避难离开,我们想到办法再来,他也一定还在这里。”
既然元丰公子不会离开,他们也不急于一时。
安禾公主也是听劝的人,顺从地离开了。
三人朝着镇上走去,一路无话,各怀心事。
在镇上呆了三两日,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办法。
“晋王妃,年关将近,如今陛下更是忙不开身,我这离开天熹久了,只怕天熹那边,出现什么事情啊。”安禾公主惴惴不安地开口。
年关将近之时,大家都忙得团团转,若是元亲王真想要做点什么,在这个时候动手,倒不失为一个好的时机。
安禾公主这是害怕元亲王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刚拿回晋王府的府上中馈,可这就离开天熹那么久,要是再回去,只怕内宅的权力,又落在了别人手中,要我看来,也得早些回去才是。”
安禾公主说到这里,对程轻羽多了几分疼惜之色。
这做王妃的,哪有像是程轻羽那么惨的?竟然被侧妃欺负了去。
程之延喝茶的动作一顿。
“除了让元丰公子帮忙,当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在这边耽搁久了,回去之后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安禾公主越想越是不安。
“没有。”程之延抢先开口。
程轻羽诧异地看了过去,程之延在人前一直不喜开口,今个是吃错了什么药?
“晋王府有什么好呆的?”程之延神色认真地看着程轻羽,如是开口道。
程轻羽点了点头,又郑重地看着安禾公主。
“公主,我来到棺材山,就没有打算空手而归。”程轻羽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至于晋王府的内宅,到底谁说了算,我半点也不在意。”
“我的本意,本就是回去之后,便能与晋王和离。”对于安禾公主,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程之延听了这话,面上的阴霾这才消散开去,唇角微勾,将茶杯中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若是公主实在担心天熹那边的情况,便先回去。”程轻羽看向程之延,干脆道:“之延,你先护送公主平安回到天熹。”
“啪——”一声响动,程之延手中的杯子,掷在了桌子上,连带着杯子上都带着几分怒气。
“怎么了?”程轻羽只觉得莫名其妙,方才程之延还好好的。
程之延当然不好了。
要他护送安和公主回去,那岂不是就要和程轻羽分开,这一段时间,若是程轻羽有什么危险,又要如何?
“困了。”程之延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起身,就朝着外边走去,好像是要回房休息一般。
“也罢,便是要回去,也不急于一时,等之延休息好再赶路也不晚。”程轻羽不知道程之延心底的想法,只是心疼程之延这些日子,也跟着他们一起绞尽脑汁。
按着程之延前世的性子,也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样粗暴的方法解决。
安禾公主点头,也离开了程轻羽的房间,只是出门,却看见程之延倚靠在一棵树上。
“程公子是在等我?”安禾公主缓缓走了过去。
明明自己的身份比之程之延,尊贵了不少,但看着程之延一脸阴郁的模样,她竟有些畏惧。
“我不会丢下她送你回天熹的。”程之延直截了当地开口。
口中的她,当然是说的程轻羽。
安禾公主脑袋一懵,不过片刻才反应了过来。
原来,他方才在房间之中的怒气,是因为这件事情。
“你们姐弟情深,我知道,留下晋王妃一个人在这边,你担心她的安全。”安禾公主只当做这是宗族弟弟对姐姐的维护罢了,并没有察觉任何的不妥之处。
“可我寻思着,元丰公子那边根本无从下手,我们不如一起回到天熹,也许还能找到其他的办法。”安禾公主对元丰公子那边,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而在镇子上,她也询问过不少镇上的人,有关元丰公子的事情。
镇上百姓大多根本不知道那么一个人,只有三两个老人知道元丰公子住在棺材山,至于到底在哪里,竟然也是一问三不知,能说出口的就是元丰公子此人性格孤僻古怪,独来独往。
安禾公主越发怀疑,这个人当真是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