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多半是要不了了之了。”程轻羽已经料想到了一切。
“既然陛下不愿意去查，我们便将证据都摆出去好了。”梅花站在一边，气呼呼地开口。
“不可。”程之延与程轻羽异口同声，二人是想到一块去了。
“这样固然能对轩辕瑾齐不利，但圣心难测，陛下见有人帮着谦王，轩辕瑾瑞毫无对抗之力，谁也不知道陛下会做什么。”
程轻羽哪怕两世为人，对惠帝也算不上十分了解。
兴许惠帝为了王爷皇子之间互相牵制，会转而帮着轩辕瑾齐，如此一来，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难不成我们就平白无故，受了这般委屈？”梅花愤愤不平地开口。
那日林中的情景，可实在是凶险。
程之延手中的棋子被他捏成了粉末，他却好像没事人一般道：“这个仇，我替你们出气。”
话音落下，程之延的身影已经不见。
“过去不曾注意少爷，现在看来，少爷倒是在意王妃的。”桃花在一边起哄，“说来帮助王妃最多的，可不就是少爷。”
“少爷一表人才，虽然话少了一些，让人畏惧，但却是文武全才，秉性也是极好的。”桃花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看着面前的棋盘，桃花虽然看不懂，但始终相信，能和自家王妃对弈的，当然都是文状元那样的级别。
再说，府上都说是程之延救下的轩辕瑾瑞，那能救人的，那必然功夫了得了。
“只是可惜了，却是程家人，若不然……”桃花惋惜一叹，若不然程轻羽早一些遇到程之延，说不定会是天作之合，也免了再晋王府受尽委屈。
程轻羽冷眼扫了过去，训诫道：“不可胡说。”
桃花虽然闭了嘴，程轻羽却情不自禁地顺着桃花没有说完的话想了下去。
但随即又懊恼地将自己这纷杂的思绪，清除了脑海之中。
既然老天给了自己重生的好机会，她就要让前世负了自己的人，都受到该有的惩罚，怎么能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程轻羽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道：“回房吧。”
房间之中的银丝炭闪烁着火光，程轻羽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炭盆里的炭火，心里惴惴不安，自言自语道：“这大冷天的，他是去了哪里？”
这话才落下，程之延便忽然从窗子跃了进来。
随之甩在地上的，还有一个大麻袋。
麻袋之内，有人不断地挣扎。
“你倒是翻窗户上瘾了？”程轻羽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之前在晋王府，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程之延住在自己的清羽阁，来来去去便都是翻窗而行，可不就是上瘾了？
“是程轻盈？”想到程之延刚才离开的时候说的话，程轻羽便已经猜到了这里边是什么人。
程之延点头，三下五除二将麻袋打开。
程轻盈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破布。
程轻盈狼狈不堪地晃动脑袋，那眼中还有泪水在闪烁，只是面前的人，可没有一个是怜香惜玉的。
梅花反应迅速，见到麻袋里的人，赶紧关闭了房门，自己守在了外边，不让人靠近。
程轻盈惊恐地看着程轻羽，口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想要报仇，尽管动手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程之延的做法实在是无良又粗暴。
程轻羽却是会心一笑，她喜欢。
程轻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自己，自己又趁着谁都不知道，好生收拾她一番，也算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程轻盈惊恐无状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珠子都仿佛要从自己的眼睛里落下来。
“不……”程轻盈在地上蜷缩着后退，程轻羽却是挽起了袖子，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
就这么让程轻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说话之间，程轻羽已经对着程轻盈一阵拳打脚踢，“本想要让你安宁一顿时间，你倒是好，我不对你动手，你却越来越狠，既然如此，也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便是真将她杀了，也无人知晓。”程之延做事，当然做得干干净净的，可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
程之延语气森冷，若是眼神能杀人，程轻盈现在已经见了阎罗王。
眼看着程之延就要取了程轻盈的小命，程轻羽却及时阻止，道：“不急，慢慢玩，我留着她，往后还有大作用。”
程轻羽话已至此，程之延也不多说。
“但我也不得不让你长点记性。”程轻羽环顾周围，忽然捡起一枚铁丝，直接插进了程轻盈的手指之中。
十指连心，程轻盈疼得汗如雨下，但那惨叫的声音，却被嘴里的帕子给堵了回去。
程轻羽铁丝向上一翘，那圆润的指甲就这么与手指头脱离。
程轻盈几欲昏迷，可是程轻羽哪里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一直让程轻盈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的手指甲都脱落，程轻羽才将带血的铁丝扔下。
程轻盈冷汗湿透了衣衫，好似落汤鸡一般。
“疼吗？”程轻羽捏着程轻盈的下颚，“疼就永远记住这一幕，往后你若安分守己，我还能让你多活一些时日。”
“我程轻羽，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由你拿捏欺负的人了。”程轻羽话罢，面不改色地对着程之延道：“将她送回去。”
“我能让人毫无所闻地将你带出来，也能无声无息地杀了你，绝对一招致命，比你的手段干脆利落多了。”程轻羽出言威胁，“你好自为之。”
程轻盈整个人都如同惊弓之鸟，再看程轻羽的目光，都带着无穷无尽的恐惧。
过去在程轻羽的手上吃了亏，程轻盈更多的是记恨，如今却是大不相同。
程之延刚一离开，程轻羽正要休息，就听见外边有人道：“姑娘，还请你转告晋王妃，清宁侯府派人来了，请王妃务必回去一趟。”
程轻羽在房间之中，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打开了房门，纳闷道：“清宁侯府的人所来为何？”
说起清宁侯府，程轻羽带着三分疏远，好像那里根本就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