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大感知,松弛随意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让心神随意游动。
跟着外界环境,随意散发思,想,念。
慢慢的心神开始飘忽。
心神恍恍惚惚的飘忽到了某个极致。
心神开始汇聚。
这一回,想要做到不思不想不念,不悲不喜无挂碍。
好难。
总是会想起我父亲失踪的事。
我连着进行了几次,虽然心神进入了紫色空间,但是元神坯胎却感应不到时空长河。
明知道紫色空间就荡漾在时空长河当中,可是,就是进入不了时空长河。
“呼……”
连着失败了几次,我暴躁的睁开眼睛。
一旁的余半夏转头问:“怎么了?”
开车的黄伶和老板娘跟着从后视镜看来。
我看着余半夏清秀的脸,暴躁的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在她下意识的摆动脑袋,推我,挣扎的惊呼中,我一口咬在了她脸上。
这一口下去,直接咬破了她的脸皮。
温度不到十度的血液,相对来讲,感觉很冰。
冰冷的血液,从牙齿流入味蕾。
我用力吸了一口。
冷的血。
莫名的对她起了杀念,想要把她给吃了。
更准确的说是吃了她养的凶神白蟒。
本来准备反击的余半夏,察觉到我的杀念,痛苦的歪着脸,倒吸着凉气娇骂:“疼,你干嘛?要死了!”
我松开咬在她脸上的牙齿。
手一抖,甩开她的脑袋。
再一次闭上了眼。
余半夏被甩歪到一旁,头发散落,被散落发丝掩盖的双眼,变成了冰冷瘆人的蛇瞳。
感受到她的注视,我再次睁开眼睛,抓着她的脑袋,拉过来。
额头对额头,盯着她冰冷的蛇瞳,舔了一下她脸上的血说:“听你上次讲,你真实的模样很美,给我看看?”
“你到底怎么了?”她答非所问,蛇瞳逐渐恢复正常。
“没事!”
我松开车她头发的手,靠好,闭眼说:“都别出声。”
“是!”
黄伶和老板娘被我暴躁的突然行为,吓得憋着着呼吸,连连点头。
我耳边响着她们三人的呼吸,车子开在路上发出的声音。
再一次,随意散发思,想,念。
随着散发到一个极致。
心神开始汇聚。
刹那间,心无旁骛,一点光犹如开山裂石,惊雷破空,突破了我身躯的限/制,突破了车子的限/制,突破了天空的限/制。
一点光,亮起来,到达了,连接了冥冥当中,照见了缥缈不知何地的紫色空间。
龙头蛇颈人身,背生双翼的元神坯胎,睁开眼眸,金色的瞳孔熠熠生辉。
瞳孔里的倒影开始变幻。
时间交错重叠,空间开始错乱,不同的世界开始闪现,旋转。
好比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间,汇聚而成的奔腾长河。
进入到时空长河,我放开感应,很简单就感应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我。
这一次,元神坯胎毫无阻碍的连接上另一个我。
两个我并没有因为世界的变换,而产生我是谁的幻灭感。
很平静。
平静的就是两个我,都是我。
只是元神坯胎连接上这个世界的我时,这个世界的规则锁链,把我的元神空间缠绕的更紧密了。
想要再次脱离,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
……
我与锁呐徐一番交谈,确定了我是我。
徐三答应带路,一起去九漩村。
敲定好了去九漩村。
三辆越野车,野外生存的各种装备和食物,准备好之后。
徐天娜拽着我的胳膊,要跟着一起去。
我看着她明亮有神,可怜巴巴的面孔,真的想带她去。
但这天寒地冻的,九漩村里又一切未知,如果突然发生什么意外,我一个不注意,或者抽不开身,她的小命就丢了。
我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我的力量,并不是万能的!
我不肯带她去。
她吵着说:“乔菲是碰到了恐怖的东西,不去是死,去了她还有一线生机,我不跟乔菲比。为什么冯雁能去?而我就不能!”
我当着冯雁的面说:“你跟冯雁一样吗?你是徐家大小姐,她想成为你姑妈手底下的核心成员,就得拼命,证明她的胆量和忠诚。”
冯雁是徐贞给我安排的助理,说白了她就是徐贞的眼睛。带冯雁去,她碰到了危险,能救,我们肯定救,但不能救,死了也就死了。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徐天娜的命就是比冯雁金贵。
徐天娜烦躁的咆哮:“我这不能,那也不能,我受够了这狗屁大小姐身份!”
“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你就是这样的出生。你想要自由,可以啊,你一口气沿着那个湖跑完二十圈,我给你能自由飞翔的力量嘛!!”我用这话把徐天娜留在了家里。
三辆车一起出发。
徐三开一辆车,载着徐贞给我安排的那个助理,冯雁。
我开一辆车载着乔菲。
还有两个身手不错,精通野外生存和急救的保镖,开着另外一辆车。
这两保镖是陈归宗派的。
车出了市区上高速,沿着高速飞驰了五十几公里,徐三说:“前头路口下车,走过去的老公路,上黄河老河堤,从河堤上走。”
我看了一下导航说:“从高速直接回我们县,在从我们县郊区下高速,再走二十几公里就能到九漩村了。从这下高速,过去的那条老公路两边的村庄,差不多块搬完了,道路年久失修不说。以前的老河堤,早就划为了防洪区,路两边的田早就没人种了,一片荒凉,还能走吗?”
“回九漩村必须这样绕,否则我们到了九漩村附近,很容易迷路,看到的都是一望无际的杂草,芦苇,小水哇。根本找不到进九漩村的路。”徐三憋了口气又说:“从老河堤走,经过废弃的黄河娘娘庙,上一炷香,再出发,就不会迷路了。”
“还有这事?”我好奇的一声疑惑。
徐三说:“嗯。除此之外,还得找一个非找不可的东西。”
“什么东西?”
“到地方了再给你说!”
徐三车开到下高速的位置,我们跟着他一起下去了。
下高速没多久,车沿着一条村村通水泥路开了两公里左右,来到了一条七八米宽,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泊油路上。
沿着老路开了十几公里之后,路更加难走了,一蹦一蹦的,乔菲坐在副驾捂着嘴巴都快吐了。
之前十几公里,从路两边眺望还能看到零散的村子,这十几公里一过,路两边一望无际的荒芜,草场不是草场,青稞地不是青稞地,显得特别旷野。
给人一种进入了无人区的错觉。
车又往前开了二十几公里,徐三的车停在路边,他下车,点了一根烟,等停车走到跟前,他指着路边并没有路的旷野说:“从这边过去,有个五十几户人家的小集镇,过了这个集镇,再想找位置吃饭,那就没有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又说:“下午一点半了,我们是吃一顿了再赶路,还是直接去九漩村。反正吃不吃,到九漩村都会天黑。”
“这附近没看到村子,那边怎么会有一个小集镇?”我眺望着那边的旷野。
徐三看了我一眼说:“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县的人?”
“呃!”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长期忽视了的问题。我虽然不是外地人,但我们县下面十几个镇,名字要是提起来我都听过,但真要我自己摆着手指头数,还真数不出几个镇名来。这里又不是我们镇的地界,我哪里晓得?
我说:“我小学在村里,初中在镇上,高中在县城,平常要玩也是在镇上和县城,活动范围就这么大。这条老公路,我也就初中毕业的暑假,坐大巴,往返路过了这边一回。哪知道这里有什么?”
“你二十八吧?那你初中那会,驻扎着的一个部队,裁军撤销了。在那之前,一年看不到几个女人的兵哥哥总要找地方花一年存下来的津贴吧?那边的小集镇就是因为那个部队建的,吃的喝的玩的啥都有……”徐三朝我嘿嘿一笑,投给了我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我知道他是缓解开车的疲惫,跟着嘿嘿笑了两声,更加疑惑的问:“我初中就没部队驻扎了,那边的小集镇怎么还在?靠什么维持生计?”
“一些收冬虫夏草,柴达木枸杞,牛羊肉……等等的商人也都晓得这里能落脚。你别看方圆十里就这五十几户人家,里头饭馆,澡堂子,歌厅啥都不缺,就是环境差了一点。”徐三掐灭手里的烟头说:“要去吃个饭吗?”
“你先前说要找的东西,在这吧?”
“对。黄河娘娘石像缺一个脑袋,脑袋在这儿的黄河娘娘庙的神像上。我们得把这边的脑袋搬到那边去烧香才有用!”徐三加快语速说:“但是这边的脑袋一般走,这个集镇上就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