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平了的石头泥巴路,路面铺着碎石子。
我沿着石子路,走了几米远,蹲在地上扣了一块小石子。
余半夏,黄伶,娟子,跟着我停下,紧张的注意着周围,同时好奇着我在干什么。
我摸着石子上的灰,一层灰下头的泥巴,已经跟石头长在了一起。
路上依稀可以看到,摩托车留下的老痕迹。
那是摩托车碾过,分开石子,留下的老凹痕,却因为长时间没车走,已经模糊难以分辨。
细碎的石缝里还有小草。
不过,已经枯萎趴在了路面。
路两边长出来的篙草,左右贴匐在路上,一米多宽的路,看着就只能过一个人。
可以判断,这条山路起码有大半年,没有走过车了。
连摩托车也没有走过。
我扔了石子,拍着手站起来,朝前头大白天不见阳光,雾气笼枯林,清幽的前路看去说:“黄伶,你开路。余半夏,你垫后。。”
“啊……好……”
挨过我一顿教训的黄伶,在娟子的搀扶下,情绪已经调整了一些。
她听到我的吩咐,赶紧抽出被娟子搀扶的胳膊,到路边就地找了一根木棍,在前头扒着草带起了路。
我落后黄伶一米多,示意娟子跟在我后头一米多,由余半夏垫后。
大家上路,如此这般往前走着。
前头带路的黄伶,身子骨看似柔软,风一吹就要倒似的,实则步伐轻灵,跟猫似的看着不稳,实际稳得一批。
一看就知道她娼门的基础软功,是练出了火候的。
跟在我后头一米多的娟子,看似脚步稳健,一点也不娇气,走了三百多米,我就发现她呼吸还是有些凌乱了。
我留心着她俩的气息,以及行走小细节。
并没有看出她俩有什么异样。
毕竟她俩接近那个神像石雕,莫名其妙的消失,又突然出现在了进偏远山村的路口,还是得提防的。
“啊……”
突然,在前头拿木棍扒篙草的黄伶,吓得往后急退了两步。
下意识的惊呼,刚出口便被她克制住,吞了回去。
大伙停下脚步,黄伶紧憋着鼻息,用木棍指着篙草下的两条腿。
那是一具被篙草掩盖的尸体,看尸体趴地上的姿势,是从路上往林子里跑,摔趴在地没动了。
长霉了的运动鞋,牛仔裤,旅游背包,再往上看不清了。
只能从身材判断,是一个矫健的男子。
黄伶在我的眼神示意下,又找了一根比较长的木棍,警惕的敲了敲尸体旁边的草。
确定草丛里没有什么致命的东西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尸体一点,保持着随时闪躲和退后的姿势,扒开盖着后肩和脑袋的草。
黑乎乎的头发脱落,泥水混合贴着脑袋。
脸颊已经腐烂的差不多,瘆人的白骨露在外头……
忽然,尸体上衣里头动了动。
一只黄鼠狼那么大的老鼠,眯成缝的老鼠眼,朝我们看了一眼。
阴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稍微有些恍惚,没什么感觉。
黄伶直接晕晕乎乎的踉跄着,两眼一闭,以躲避后退的姿势,倒向了路旁。
耳后也传来了娟子,晕倒的声响。
同时在黄伶晕倒的当口,大的诡异的老鼠一跃而起,凌空咬向了黄伶的脖子。
嗖!
我施展意念移物,一块石子飞起,打在怪鼠身上。
怪鼠吃疼的摔向一旁的同时,翻转着蛇进一旁的草丛。
只听到余半夏嘶嘶吐着蛇信子,她身上蹿出了一条普通人胳膊粗,将近两米的白蟒。
白蟒追着怪鼠,钻进了草丛。
这条白蟒并不是余半夏体内的凶神。
只是她体内凶神的煞气以虚化实,变成的一条白蟒。
吱!吱!吱!
很快,起伏动荡的草丛里,传来了怪鼠痛苦的叫声。
余半夏看着那边说:“这是什么老鼠?居然能眼发幻光,迷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