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盘古开天,你怎么不说天地万物都是盘古?”
余半夏骑着电动车,懒得再跟我谈这个关于生命终极源头的问题。
我较有深意的说:“盘古开天啊!”
我神游虚空,元神坯胎感应到两个世界的我,触碰到了灵魂最本源的印记。
同一个灵魂印记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显化出了不同的两个我。
那同一个灵魂印记之下,有两个我。
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魂魄之上是元神。
元神之上还有灵魂印记。
怎么掌握灵魂印记?
怎么超脱时空长河?
这两个问题,可以说是修行的终极秘密。
反过来讲,修行五方五鬼搬运术的人,如果不是同一个灵魂印记分化出来的两个人。
那么,都修行了五方五鬼搬运术的两个人,灵魂印记会不会受到这门术法的影响,产生一致性?
答案是肯定的。
因为不同的人修行五方五鬼搬运术,在修行的过程中,魂魄一定会受到这门术法的改造,变得相似。
相似的元神,如果在时空长河当中,碰到,相互融合。
会不会带动灵魂印记的融合,壮大?
也就是说,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术法,极有可能是一个大/阴谋!!
同一种术法,散播于不同的世界,让三千世界当中不同的人修行,最后修行的人,都将被同化。
九九归一。
我仿佛看到了一双无形的大手,笼照着时空长河,笼照着时空长河里的所有世界,玩着一场收割游戏。
来吧,来吧,最后都将被同化。
变成同一个灵魂印记。
能影响,能牵动,能控制这枚灵魂印记的存在,那就是超脱者。
这个超脱者,或许存在。
又或许不存在。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修行的本质,是用术法改造不同的灵魂,被同化不同的灵魂,相互吸收融合,造成灵魂印记的壮大。
灵魂印记不断的壮大,壮大,直到超脱时空长河。
超脱的事实,居然是一场血腥盛宴。
最后谁主沉浮?
就看谁能影响,牵动,控制,那枚灵魂印记了!!
我较有深意的一眼看向骑电动车的余半夏。
余半夏突然扔了电动车,跳到地上。
电动车朝前冲去,我惊险的翻下车子,冲出去的电动车,撞在路边轰得一声巨响。
我背着鲁班剑匣在路上站稳。
余半夏心有余悸的跳开了几米远,在几米开外,无比警惕的看着我。
双眼变成了冰冷的蛇瞳。
脖子,清秀的脸颊,隐约有鳞片浮现。
她胸腹起伏的盯着我看了一会,蛇瞳和脖颈浮现的鳞片褪去,眉头紧锁的看着我说:“你想干什么?”
“什么我想干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纠结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养的凶灵突然传来了一股很恐惧的情绪,伴随着这股对你产生的恐怖情绪,还有一股ru燕归巢的眷恋,很别扭的感觉……我也说不好。你知道的凶灵本身是没有智商并不高,只有本能……”
余半夏无比纠结的看着我。
我迎着她的目光,也皱起了眉头。
她修行五方五鬼搬运术里的养灵有成,体内凶灵,出于本能对我产生了恐怖和ru燕归巢的眷恋,这……
我俩注视了几秒,谁也没说法。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挪开目光,上前扶起撞烂的电动车。
试验了一下。
电动车虽然撞烂了,但是还能跑。
她骑上车说:“走,去送药。”
我坐到后座,扶着她的肩膀,她扭了扭腰说:“凶灵只有本能,自我意识很薄弱,但我有。你最好收起对我不好的心思,否则,别怪我投奔另外一个修行五方五鬼搬运术的人。”
“那个人能帮你压制体内凶灵吗?”
“不能,但总比被你吞食要好。我怀疑你养出的蛟龙,要吃了我养出的凶神灵蟒,它才会产生恐惧。”余半夏骑着车,偏脸回头看了一眼,转过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认真骑起了车。
我看着她的后脑勺,也不自在说话。
我俩各怀心思的来到解家村。
解家村医务室,并不在蜡嫂子皮星涵与家常菜馆所在的那条小集上,而是从小集一条水泥路拐进去的村里。
从水泥路拐进去三百多米,两栋平顶楼,挨着废弃的小学建立。
那两栋平顶楼,就是村里医务室。
呱!呱!呱!
电动车在医务室外面停下,我下车,便听到了废弃小学里传来的乌鸦叫。
站在路边,寻声望去,隔着墙面腐败掉灰的围墙,里头树叶茂密的大树枝叶里头,藏着一群一群的乌鸦。
余半夏背着药品,跟着我看着废弃教学楼那边,动了动鼻子说:“好重的尸气。”
“嗯!”我也察觉到了那种令活物一碰到就浑身不自在的气息。
不是尸体腐烂散发出来的气味,而是一种不祥,令活物想要躲开,厌恶的气息。
是衰败的死气。
是那种可以导致天人五衰的衰败气息。
我看着废弃小学那边说:“你去送药,我去看看。”
我朝十几米外的墙院一步迈出,身影直接出现在了墙头。
呱!呱!
十几只乌鸦惊得震翅飞开。
飞开的乌鸦,趾头盘旋了一阵,一双双小眼睛看到是我,仿佛是安心了一般,又落枝头,在树叶里交头接耳小声交流了起来。
没错,就是交流。
乌鸦这种东西,是有社交属性的。
并且还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一个人快死了,乌鸦就能看出来这人身上发出的光不一样,会出现在这人附近,等待着食腐。
乌鸦的不祥,只是它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已!
我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这群乌鸦的“交流”,只能判断出它们的欣喜雀跃,确定有好多人要死了,这让它们感觉开心。
具体什么情况?从它们散发出来的情绪,也没办法甄别。
毕竟我没养过灵鸦,不懂跟乌鸦深入交流。
我收回感受乌鸦的情绪,再一步踏出,出现在了废弃的操场上。
阳光下,几个绑着绷带的人,昏昏沉沉的躺在简陋的木板床和竹床上。
解瞎子正指挥者几个人,分别给这些人灌糯米水。
忙活的人看到我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
解瞎子受惊的转头朝我看来,动着耳朵和鼻子问:“谁?什么东西?”
“是我!”
“是,陈先生啊!”解瞎子警惕的拿竹篙敲了敲地,又伸手试探了一下阳光,他吐着气说:“昨晚上闹僵尸了。这几个打夜牌,碰到了那个东西。”
他说的那个东西,我知道是指家常菜馆的诈尸。
我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咳!”解瞎子叹了口气,指着躺阳光下的伤者说:“就靠糯米和太阳祛瘀死气了,再打点抗生素杀菌,能活就活,不能活,瞎子也没得法子了。”
老瞎子很气馁。
旁边帮忙的人,沉默不言,忧心惶恐全写在了脸上。
我问:“那东西有下落没?”
“我让村里壮年,去村里阴暗僻静的位置去找了,现在还没消息。这要是天黑之前找不到,到了晚上……咳……”
“青霉素拿来了!”
就在这时,村医和余半夏从几十米外的校门走了进来。
来到跟前,村医战战兢兢的给伤者打针。
余半夏到我旁边小声问:“陈先生,这儿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