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情绪清晰的映入男人的眼底,瞧见庄牧每次见到他都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男人已经免疫了。只不过想到自己最近才调查到的那件事情,他就觉得心脏被重重的锤了一下。他哼声笑了一下,一挑眉头大步的走到庄牧面前,一把捉住了庄牧的手,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冷声说道:“看见我很意外?”
他那双墨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庄牧,淡的像一池没有半点涟漪的湖水。可是庄牧在叶景泽身边这么多年,他的脾气秉性庄牧早已摸透。叶景泽越是露出这样波澜不惊的表情来,这就意味着她的处境越是危险。
叶景泽浓眉微微聚拢,捏着庄牧手腕的力气却是越发的加大,庄牧疼的只差倒吸气,她忍着那波钻心的疼,抬头瞧着面前的男人,低声斥道:“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干嘛?”叶景泽听了却是笑了,他一手撑在庄牧身后的枕头上面,忽的俯身,用手勾住了庄牧的下巴,迫使庄牧抬头对上他,而后,只听见叶景泽缓缓的说道:“干你。”
毫无疑问,庄牧长了一张动人心弦的脸,她哪怕只是一颦一笑也是诱人沉沦。如今只是看着这张脸,叶景泽的思绪就微微有些出神了。
他想起还在五年前的时候,庄牧也曾跟在他屁股后面,明明一肚子的鬼主意,偏偏还能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甜甜的叫他“叶哥”。就是这张脸,把他骗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只是如今,这双眼中只剩下冷漠,听了叶景泽的话,庄牧只是淡淡的勾了下嘴唇,眼神似有似无的往叶景泽的小腹瞧去。
两人相识多年,叶景泽自认是了解庄牧的,如今她只一个眼神,他已经猜到庄牧的想法,他忽的就笑出声来,暧昧的凑上唇去,在离庄牧只有两指相隔的地方停下来,依旧是一眨不眨的瞧着庄牧,他冷声说道:“庄牧,你在我面前装的和贞节烈女一样,转眼睡到其他男人床上的时候就化身淫娃荡妇?你怎么这么贱呢?!”
一想到自己才调查到的事情,叶景泽就觉得自己胸口一团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着,这个他千万珍重,连根汗毛都舍不得碰一下的女人,却是在五年后和别的男人厮混的人。他越想越气,捏着庄牧下巴那只手就越发的用力起来,那双眼睛也像是能喷出火将庄牧烧成灰一样。
他愤怒,他不甘,他嫉妒!
“我就是这么贱,那又关你什么事?叶景泽,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管我现在和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这些通通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庄牧伸手,拍开了叶景泽的手,她微仰着头,美目中三分淡漠七分轻视,其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不耐,这更是让叶景泽怒火中烧。
他只觉得自己心口闷了一团火,上不去下不来,却是连呼吸都开始沉重起来。对上庄牧那张精致的面孔,叶景泽眼睛一厉,他一步上前去,双手摁着庄牧的肩膀就将她推倒在了病床上面,随后整个人欺身压下去:“想和我撇清关系是么?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庄牧这辈子只会是我叶景泽的女人!”
他说着,猛的俯身下去,就在他的嘴唇离庄牧不过两毫米的时候,庄牧忽的扬手,一巴掌挥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响,整个世界都沉寂下来一般,叶景泽抬头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面前那个眼神依旧冷漠淡然的女人,声音阴沉的说道:“庄牧,凭什么他可以?!”他们足足五年的感情,可是庄牧却在一转眼的时间就把自己交给了一个陌生人,这是叶景泽万万没想到,更是让他介怀的心肝都要碎裂的一件事情。
恰好走在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的男人听到这句疑问,眉头微微一拧,却是没有再上前,而是驻足,漠然站在房间门口光明正大的偷听起来。
叶景泽翻身从床上下来,他整个人就像是即将爆炸的炸弹,那双虎目,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庄牧的面孔瞧着,就像是庄牧说错一个字,他就会立刻掐死她那般的。
庄牧不慌不忙的从病床上坐起来,双手抱臂,她温漠的抬起头来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粉唇微启,毫不在意的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就是一层膜,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得着吗?”
她那毫不在意的样子,更是刺的叶景泽心口一滞。他觉得空气似乎瞬间稀薄起来,胸口难受的厉害。
庄牧又是抬起手往门口的方向一指,直接开始赶人:“叶景泽,不要让我把对你最后那一点的情分都耗光。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赶紧走。”
她清澈的眼睛里清晰的印着对他的厌恶和排斥,叶景泽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忽的上前一步,弯下腰来,一手掐住庄牧的下巴,另一只手拨开了庄牧掉在脖子间的头发,俯身下去,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你干嘛!”钝痛袭来,庄牧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叫出声来。
门口的男人听到庄牧痛苦的叫喊声,立马抬腿往里走。才刚推开了门,他就看到面前这一幕。
身材高大的男人将那个个子娇小的女孩子困在怀里,两人正做着亲昵的事情。
他眼神一冷,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叶景泽的衣领,将他往后狠狠一丢,冷冽的说道:“滚!”
目的已经达到了,叶景泽望着周锦生那阴沉的俊脸,却是扬唇得逞又挑衅的笑起来,随后他扭头,迈着长腿大步离开了病房。
直到叶景泽离开之后,周锦生的脸色依旧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他沉默的瞧着庄牧脖子上那一块斑驳的痕迹,怎么看都觉得碍眼至极。
庄牧自己反而是无所谓,叶景泽生气的时候经常会做出这种让人震惊又意外的事情来,她早就习惯了。此刻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疼的脖子,扭头望着身旁的男人,笑眯眯的:“小舅,你怎么来了?”
集团老总有这么闲么?
周锦生没有理会庄牧的话,而是抬手按了呼叫铃,示意让人拿消毒水上来。
护士长很快就亲自送上消毒水来,周锦生大手接了过来。随后在护士长和庄牧的双重注视下,他直接坐在了庄牧的床头,缓缓拧开了瓶盖,用棉签去沾取了消毒液,而后抬起头来对上庄牧略显错愕的眼睛,缓缓地说道:“把头发拨开。”
庄牧这才反应过来,闻言她扬唇一笑,大方的把自己头发拨到一侧去,脆玲玲的说道:“谢谢小舅。”
阳光从窗外直直的照射而下,庄牧垂眸,认真的数着周锦生浓长的睫毛。他五官精致的像上帝细心雕琢出来的工艺品,不自觉的,庄牧就看的入了神。
直到脖子间传来一股刺痛,庄牧瞬间回魂,她迷茫的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周锦生,只见周锦生眼中一道阴郁迅速闪过,那匆忙的一瞥而过,下一秒周锦生已是恢复了淡然,庄牧眨了下眼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