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暴露了？
不应该呀。
郑慧想着，疾言厉色道：“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的？”
“是吗？”
沈沐槿刚刚走近，就听见对方气势汹汹的话。不由得扬起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脸。
郑慧的身子一瞬间僵硬了，凭着本能看向沈沐槿的方向。宫北辰站在她身侧，眉目悠长，五官俊朗，看不出任何情绪。
郑慧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
怎么会这样？自己做的这么隐秘，怎么会被发现？
沈沐槿一步步走过来，顺手打开办公区的灯。明亮的白炽灯一瞬间亮起，清晰的照出所有人的面庞。
郑慧的心渐渐下沉，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她做的事暴露了，但是偏偏她不肯相信，说不定只是巧合呢？
“郑小姐要告谁？盗取商业机密，该被告的是你吧！”
沈沐槿走到郑慧面前，站定缓缓说出这句话。
“我没有。”郑慧下意识反驳。
因为心虚，脸色有些微微泛白，能看见明显的汗渍。
“手机给我。”沈沐槿也不同她争执，只伸出手。
素白的手平静摊在郑慧面前，沈沐槿面色冷淡。
郑慧把手机往身后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拍那一组照片。她连连退后几步，“你没有资格看我的手机，这是我的隐私。”
“做贼心虚？”
“我没有，我东西落在办公室了，回来拿东西而已。”
“拿什么东西需要进我的办公室？”
“我看见里面灯没有关，进去关灯而已。可能是秦助理走的时候忘记了。”
郑慧绞尽脑汁的想着说辞，秦恩语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
她默默从一旁的门里探出脑袋，“我还没走呢。”
郑慧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了。
到了这个时候，再怎么心理暗示也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他们在瓮中捉鳖，而自己偏偏还上钩了。
沈沐槿见郑慧死不认账，也不再同她扯东扯西，她径直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
打开手机监控，调回刚刚的画面。
郑慧的一举一动顿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从打开办公室的门，再到撕毁设计图，完美的记录了下来。
沈沐槿看着郑慧一阵一阵变化的脸色，收回手机，“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郑慧此时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她踉跄着身子，脑子里装着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思考。
沈沐槿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北辰，男人全程保持着看戏的态度，眸光清冷，置身事。
宫北辰感受到沈沐槿的视线，低下头看她，“进去坐着说。”
沈沐槿心里莫名的有点甜蜜，宫北辰是为了给自己撑场子才从六十六楼下来的吗？
她点点头，先前挡路的男人把已经完全傻掉的郑慧提溜了进去。
沈沐槿轻推准备跟着进去的宫北辰，“你不是还有工作没做完吗？先去工作，等会一起回家。”
“好。”
小女人眼底满是笑容，明媚的脸上一片愉悦神情，让人只剩下纵容的心思。
宫北辰先行离开，沈沐槿带着秦恩语走了进去。
她在沙发上坐下，看向站在一旁的郑慧。
“说吧，谁指使你做的这一切？”
经过几分钟的思考，郑慧已经渐渐冷静了一点，她确实不知道到底是谁联系自己偷的设计图。只要把现在忽悠过去了，明天一早她就可以离开海城，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自己。
郑慧想着，眼眸深处重新迸发出希望。
她猛的面向沈沐槿跪了下来，声音之大，只听得地板都被砸得扑通一声。
“部长，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的，您放过我吧……”
郑慧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脸上抽巴掌。她是下了大力气的，几个巴掌下去，两边脸颊就已经红了，配合着眼里的泪水，整个人都无比狼狈。
“拦住她。”
沈沐槿拧着眉，迅速开口。
男人一个反剪，就制住了郑慧的动作，她还在哭着，一边哭一边忏悔。
秦恩语有些不忍心的移开视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沈沐槿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凝视着这张已经红肿不堪的脸。
声音清晰又浅淡。
“你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是只装装样子？”
郑慧脸色一变，抽泣的声音有一秒钟的停顿。
“背后的人给了你多少钱？第二次又许诺了什么好处才让你甘愿冒险？”
“都是成年人了，没有谁是不需要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的。不是哭两声，道个歉所有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沈沐槿说完这些话，并不在意郑慧的反应，她站直身子，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我给你两个选择。”
沈沐槿悠悠开口。
“第一，老实交代出背后主使，出席法庭。”
她话说完，就看见了郑慧眼底的恐慌。
”第二，宫氏集团以窃取商业机密起诉你，一切走法律程序。”
郑慧猛的摇头，这两条路，她一条都不想走。
”部长，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让我做的？我就知道她是个女人，给了我一百万。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您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女人？”
沈沐槿从她那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话中，找到了重点。
“对，就是个女人。”郑慧连连开口，如果真的上了法院，她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就真的毁了。
“你们怎么联系的？”
郑慧犹豫了，她还是想着可以拿到三百万之后跑路。但是在沈沐槿压迫的视线下，终于明白这种方法压根行不通。
“手机联系，我只有一个电话号码。”郑慧咬咬牙，忍着绝望把实话说了出来。
“打过去。”
沈沐槿看向郑慧。三个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郑慧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按照沈沐槿的要求做。她以极其缓慢的动作拿出手机，找到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
安静了几秒，对方传来挂断的声音。
郑慧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她不相信，电话怎么可能会打不通，对方还要替自己安排明天早上的飞机，还有那三百万，怎么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