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看着小豆包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女儿以后绝对是个怪力少女,还是特别喜薅毛的那种。
“过来娘亲抱抱~”
小女娃点点头,将小狗夹在自己胳膊下,腾出一只手去抱苏芷。
两个软萌的孩子偎在一起,苏芷心情才稍微好了些,果然还是孩子懂事可爱。
“娘亲~你要是不开心可以告诉阿瑾哦。”
“娘亲没有不开心,娘亲就是想了很多事,觉得头疼了。”
闻言,阿瑾从她怀抱里跳出来,伸出小手帮她按压脑袋,“给娘揉揉就不疼了。”
小豆包看哥哥动作,将自己怀里的小兔子塞给苏芷,掐了一把兔子屁股。
那只粉毛兔子一跳,转过身冲小女娃呲牙。
苏芷被逗乐,心情终于不再沉闷。
跟着孩子闹腾了许久,等两个小娃娃都睡着了,苏芷才关了门熄灯上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起和萧乾的过往。
倘若那次真的答应嫁给刘原,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过了许久,门外突然传来大黄的吠声,紧接着房门被推了下。
但睡去苏芷特意去关了门,所有并没有推开。
“阿芷。”
是萧乾来了。
“怎么也不给我留门。”站在门外的男人似乎有点委屈。
大黄还在冲他叫唤,动静闹的不小。丁妈妈听到狗叫声,掌灯起来查看,见是萧乾来,赶紧把小黄狗带下去。
“阿芷,你开开门啊。”
苏芷并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纠结,最终还是起身去开门了。
“外面好冷,你忍心关我这么久。”
一进屋,男人立马解下了披风,上前一把搂住娇软的女子。
苏芷挣开,径直回到床上躺下,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抱着两个孩子睡觉。
萧乾贴了冷脸,又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得厚着脸皮爬上床。
“你今儿是怎么了?”
苏芷不回答,楞楞的盯着纱幔,过了许久才幽幽道:“你以后别来了。”
萧乾的身子明显一怔,立马问道:“谁惹你了?”
“总之就是别来了?”
“我吵到你和孩子了?”
她不理他,萧乾自己揣摩了一会儿,试着问道:“安阳又去招惹你了?”
“你能不能别老提安阳!”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身旁的孩子忍不住嘟囔一声。
苏芷拍拍孩子,憋着一口气不说话了。
萧乾被弄的莫名其妙,见她态度冷漠,立马放软了姿态,“那是我惹你了?先给你赔不是好不好,你别气。有什么话你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他越是温柔,苏芷越觉得想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绷着脸不去搭理他。
萧乾急了,坐起身替她理好被角,靠在床边喃喃道:“是我不好,新年和元宵都没能陪你和孩子,我保证以后不会了,行不行?”
这傻子,根本不知道她的点在哪儿。
“今日,你祖母来找我了。”
只需一句话,萧乾瞬间明白了,又趟回女子身边,“你要嫁的人是我,又不是我祖母,何必跟她置气?”
“可若要跟你在一起,就免不了和你长辈交集。其实你祖母说的也没错,我的身份卑微没办法进萧家的门。自古以来都讲究门当户对,相比之下还是安阳更配你。”
萧乾一听不乐意了,又坐起身瞅着她,“阿芷,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苏芷扯过棉被盖好,有些赌气道:“要不起!”
“要得起的,我很好得的。”
这男人真是……注意一下气氛好吗?她明明在生气啊!
“要我说还是你太在意那些虚名了,我要娶的是媳妇儿,倘若我真想得到一份天大的权势,别说安阳,便是公主我也娶得起。”
这话也确实不假,陆宸鸣胞姐,皇后亲闺女,当今大公主不也青睐过他么?只是皇家女人一向不好伺候,他又散漫惯了,最烦那些繁文缛节,还是苏芷这样的好,交流起来没什么负担。撒泼也好,赖皮也好,总不会觉得别扭。
“我会找机会说服她们的,在这之前你不许不理我,更不许把我关在门外。”
苏芷哼唧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么没脸没皮找谁学的。”
“覃二啊,就覃卿那小子,前几天又娶了两房小妾那个,一分聘礼没出反倒得了人家姑娘两箱白银。”
“那你是羡慕了?”
萧乾忙着摇头,“不羡慕,女人多了也挺麻烦,有你一个就够了。”
苏芷忍不住笑起来,又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努力绷着脸。
“所以,劝说祖母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该干嘛干嘛,不需要为此分心难过。”
“哎,你说我当初要真嫁给了别人,是不是就不会让你为难了?”
萧乾蹭的一下坐起身,掰正她的身子,带着威胁的语调回道:“你这样的想法很不对,以后不许有了,不然就让你好看!”
什么德行……苏芷拍开他的手,翻过身继续抱着香软的孩子。
萧乾憋憋嘴又躺下来搂着她,“总之是不许有这样的想法,我会伤心的。”
他从后边搂着她,吸吸鼻子,很委屈的样子,“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嘛这样对我。”
苏芷的心又软了,果然男人撒起娇来,也是很不容易招架的。
“你往里去点。”
萧乾拱拱身子,往里挤了挤,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了。
均匀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男人已经入眠,苏芷却依然睡不着,搂着两个孩子发呆。
次日,朝阳东升。
福寿宫大殿外,娇俏的女子已经跪了多时,拿着手绢嘤嘤的哭泣着。
一旁的太监劝了也不管用,又看看殿里还没有动静,只得再次开口,“郡主,您先起来,有什么事等太后醒了再说呗。”
跪在殿门口的女子低低抽泣着,就是不肯起身。
过了小会儿,福寿宫才传来了宫女传送洗漱用具的动静。
小德子一瞧,立马跑了进去。
此时,刚晨起的太后正对镜梳妆,几名宫女正谨慎伺候着。
“太后,您可算起了。”
铜镜中的老妇人仍旧保养的很好,白皙的脸庞可见年轻时的国色天姿,岁月在眼角刻有几丝鱼尾纹,仍美的庄重华贵。
“什么事儿啊?”
小德子很是无奈的回道:“哎呦,您是不知道,安阳郡主一大早就跪在殿门口了,怎么叫都不肯起来。”
对镜梳妆的老妇人才惊诧的转过头来,“哀家的安阳来了?”
“来了,还在外面跪着呐。”
太后沉了脸,训斥道:“还不让郡主进来,怎么能让她跪那么长时辰。”
小太监应了声,赶紧跑出门去扶起了安阳。
“皇祖母,您要为安阳做主啊!”
人还未露面,哭声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