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人.体GPS已经取出,并彻底销毁了。”苏裳拍了拍她的肩膀,“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南如烟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一只手附在小腹的位置上。
“生下孩子,然后去圆我的舞台梦。”
她的鼻尖很酸,犹记得妈妈在得知她,放弃本专业,非要留在傅北霆身边,做他的秘书那一刻,差点没被气死。
妈妈说过,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坐在台下,看她领取小金人奖。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如当初那般为爱义无反顾。
【妈妈,我错了……】
“舞台梦啊,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你等我一下。”
苏裳起身,到里屋去,翻找了好一阵。
最后,拿了一套厚厚的笔记过来,递给她。
“你妈当年向我讨要的,我费了不少心思整理出来的演员的心得,打算给她的时候,她却突然说用不上了……”
南如烟怔怔看着那本笔记,都可以想象得到,当时妈妈说‘用不上了’时,心里有多痛。
从小到大,为了实现她的舞台梦,妈妈付出了多少心血。
风里来雨里去,送她去学钢琴,学舞蹈,学舞台表演。
有时候为了求一名师,从不低头的妈妈,也学着去求人。
遇到她学不会的地方,妈妈更是一遍遍的陪着一起练习……
犹记得有一次学新的钢琴曲,她总是弹错。
赌气说再也不说了,深夜却又偷偷抹泪。
妈妈为了让她学会,五音不全,没有任何音乐细胞的她,硬是去找老师日夜学习,一直到学会了为止,再来一遍遍耐心的哄着南如烟学……
过往的种种,如海潮一般,汹涌而来,将她的情绪彻底击溃。
南如烟紧紧抱着那本笔记,“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一次。”
……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一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月。
南如烟渐渐习惯了在这里安逸的生活。
白天她会出去散散步,坐在阳台上看苏裳给的那本演员的心得。
越看越入迷。
原来,苏裳就是当年急流勇退的国际终身影后得主。
妈妈连交朋友,都是首先想着,为她铺路。
南如烟沉浸在这本心得中不能自拔。
全然忘了,傅北霆还在满世界找他。
许是这半个月的日子太舒服,太安逸了,南如烟的肚子,比之前看起来大了不少。
脸上的气色也好了很多,皮肤变得更加细腻光滑,还透着几分红扑扑的色泽,分外的赏心悦目。
白夜挚找到这里的时候,一眼差点没认出她来。
但看到她很好的那一瞬间,就露出了欣慰的笑,疾步走过去,“南小姐,近来可好?”
冷不丁听到一个熟人的声音,南如烟全身都竖起了防卫的戒备。
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白夜挚身后。
还好,傅北霆没有跟来。
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白夜挚和傅北霆不对付,怎么可能带傅北霆来?
“我很好,你……怎么找到我的?”
心里隐隐又有些紧张起来。
白夜挚能找到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傅北霆也能找到?
似是看穿了她的担忧,白夜挚浅浅一笑,“苏裳是我姑姑,过几天正巧是她生日,我来看看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真的只是凑巧吗?
南如烟有些不信,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苏裳。
苏裳被看得有些心虚,笑起来,“这大概就是……天意,对,天意。小夜这孩子,对你的喜欢啊,写满了整个朋友圈……”
话说到一半,苏裳就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捂住了嘴巴,一脸尴尬地笑起来。
白夜挚挠了挠头,“抱歉,我的错……”
南如烟:……
谈不上什么对错,只能说,这世界真的太小。
抿着唇,她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傅北霆那边,收手了吗?”
此前,他满世界找她。
甚至还传出,为了找她,把私章和整个傅氏集团都丢给了陆九。
白夜挚蹙眉,“他在D国待了大半个月了。”
南如烟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傅北霆是在她跑到D国后,就跟过来了。
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放心吧,姑姑这里,不会有人找到的。”白夜挚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听姑姑说,你的产检,有一项高风险,需要去做羊水穿刺?”
南如烟垂了眼眸,手下意识抚上小腹的位置。
点了点头。
说实话,她已经担心得两个晚上没睡好了。
这或许是她这辈子唯一做母亲的机会,如果孩子真的有问题,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后天做是吗?”
南如烟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苏裳。
苏裳阿姨还真是什么都跟白夜挚讲。
“小夜正好没事,让他陪你去,省得那些人又嚼你舌根。”
白夜挚期待地看向南如烟。
南如烟有些窘迫。
想起这些日子,去做产检,基本都是苏裳陪她去。
这座小镇人很少,大家相互都熟识。
不少人看到苏裳带着一个女孩来做产检,都会上来问她的身世,而他们关心最多的,就是孩子的爸爸是谁。
起初苏裳还会搪塞几句,到后来发现,那些人背地里都在议论,这孩子是父不详。
气得不行,要去找那些人理论,都被南如烟拦了下来。
似乎是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肚子里的宝宝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就像是每次去产检,那些人嘀嘀咕咕在背后说孩子父不详时候一样。
南如烟的心头阵阵不是滋味。
“好。”
只一个字,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南如烟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宝宝一定是很渴望爸爸的吧?
“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任何人再嚼你舌根。”白夜挚伸手,握住了南如烟的手。
南如烟触电般缩回手。
白夜挚的手,就那样僵在那,脸上的表情尴尬到了极致。
“抱歉,我……”
“没事,南小姐,我可以等。”白夜挚语气坚定,大有非要喜当爹不可的架势。
南如烟:……
想开口说点什么,肚子里的宝宝却突然不安分起来。
在里面疯狂的踢她,疼得她整个人都弓成了一只虾米。
“南小姐,你怎么了?”白夜挚急得伸手,直接将她抱起,“姑姑,快备车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