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事务所？”南湛眸色一沉，“傅北霆又对你做了什么？”
南如烟摇摇头，“不是为他。”
南湛暗暗松了口气，“石三，去北塘律师事务所。”
车子一路前行。
南如烟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窗外已经融化了一大半的积雪。
上面深深浅浅的，映着车子的痕迹，时不时的有积水覆在白色的雪堆上。
看起来，很脏……
她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
脏啊——
可，那些雪花何其无辜？
它们从来洁白，只是阳光非要强势的让他们丢掉自己，成为了别人眼中的脏东西。
就像是她和傅北霆……
南如烟苦涩一笑，在玻璃窗上画了一个小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在小人的心窝窝上。
傅北霆，什么时候，你才会真的有心？
我多戳几下，会有吗？
……
傅北霆坐在车上，翻来覆去的，怎么坐都不舒服。
车内，还残留着南如烟的气味，让他莫名的烦躁。
明明刚刚南如烟坐在这，空间应该更狭窄才对。
可这会儿，他一个人坐在后排，却觉得透不过气来。
“开窗！”
陆九吓了一跳，忙开了窗。
冷风嗖嗖的灌进来。
傅北霆瞬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陆九忙要上窗，却被傅北霆制止。
他的脑海里，闪现出的，全都是南如烟羸弱的身子，在寒风中倔强站着的画面。
心里莫名的烦躁。
“回去！”
陆九愣了一下，秒懂。
车子一个急转弯，折回来时路。
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南如烟的身影。
北塘的冬天，夜晚来得特别的快，这会儿天已经全黑了。
这条路在市郊，格外的偏僻，四周还全都是山。
乌鸦的声音，不时的响起两声，搅得傅北霆心烦意乱。
他咬牙，拨打南如烟的电话。
那头却直接关了机。
傅北霆心里愈发的紧张起来，“马上，让人调取附近的监控！”
该死的，他刚刚就不应该让她下车！
陆九也急得满头大汗。
要是南秘书真的遇到不测，那他怕是也要人头不保。
毕竟，刚刚他没有好好劝说老板。
……
南如烟赶到北塘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斯斯文文的律师，提着公文包，站在那等她。
看到她身边跟着两个男人，律师皱起眉头，“南秘书，这两位是……”
“哥，石三，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跟律师谈点事，就出来。”
南湛脸沉沉的，一把揪住律师的衣领，“别试图耍花招，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律师吓得一个哆嗦。
南如烟无语，“哥，别闹了。”转而对着律师欠欠一笑，“我们进去吧。”
一直到南如烟走进电梯，南湛才拿出手机。
把刚刚拍到的消息，发给了技术部的负责人，“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越快越好！”
十分钟后，南湛就拿到了律师的信息：王奇。
还得到了一条附加信息：王奇最近频繁联系白夜挚。
南湛眸色一暗，大步朝里走。
刚走到事务所里。
就看到，南如烟对着镜头，泪流满面的读着什么。
冲进去，一拳打在王奇的脸上，拽着南如烟就走。
“这位先生，我们正在全网直播，您这样打人是犯法的……”
“闭嘴！再敢打我妹妹主意，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里！”南湛不由分说，将南如烟拽出了律师事务所。
一直到坐上车，南如烟都还在掉眼泪。
南湛又气又急，“是不是白夜挚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南如烟拼命摇头，“哥，白夜挚他立了遗嘱，把所有的资产都给了我……他是不是得了重病？带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南湛心头一紧。
怎么会这样？
苏小小上次只给白夜挚下了那种药，不过就是会让人失去理智，释放男性本色而已。
怎么可能危及生命？
难道是苏小小怀恨在心，报复白夜挚？
“如烟，你别急，我马上打电话去问清楚。”
南湛一遍遍拨打白夜挚的电话，竟然都无人接听。
最后拨通了苏小小的电话，“白夜挚呢？”
苏小小在那头气急败坏，“南湛，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说好了你帮我搞定白夜挚，我帮你盘活南氏集团！可你居然让南如烟全网直播，宣读白夜挚留给他的遗嘱？！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成了全民笑话？！”
南湛：……
“白夜挚得了什么病？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苏小小气急败坏，“那要问你的好妹妹！白夜挚一直在给她试药，做人.体小白鼠！就算是死，也是你妹妹害死他的！”
南湛不可置信，“试药？”
南如烟心头一颤，猛地想起来，白夜挚留给她的那瓶药。
她记得，医生说过，这药是刚刚试药成功，准备面市的。
做梦都想不到，试药的阶段，居然一直都是白夜挚亲力亲为。
“苏小小，你告诉我，白夜挚现在在哪？”
听到南如烟的声音，苏小小气不打一处来，“我倒想问问你，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那份遗嘱，是你逼他签的吧？还开直播当众宣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觊觎的一直都是他的钱吗？！”
南如烟 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连苏小小都不知道白夜挚的去向。
他这是真的打算躲起来等死了吗？
不，不可以……
他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她不能坐视不管。
南如烟挂断电话，就开始在个人微博等账号上，发布寻人启事。
赏金直接标注到了上百万。
……
机场郊外的路上。
傅北霆看着手机里的直播画面，几乎咬碎了牙。
他在这里担心南如烟，担心得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甚至生怕她折回来找不到他，硬是站在雪地里干等着，冻到双腿都麻了。
结果，她却在全网直播找白夜挚！！
好，很好！
傅北霆咬牙，抬脚，上了车，“去北塘律师事务所！”
陆九吓得不敢吭声，一脚油门下去，车速飚得要多快有多快。
生怕去迟了一步，又碰不上南秘书。
手机响起来，是南如烟打过来的。
陆九忙接起来，很有眼力见地打开了免提，“南秘书，怎么了？”
“陆九，我记得你朋友是北塘监控管理局的，能帮我调取一下监控大数据，找一找白夜挚的下落吗？”
南如烟焦急万分。
每一字，落在傅北霆的耳朵里，都像是一颗颗炸弹，炸得他整个人外焦里嫩。
冷笑，从他的胸腔里，一点一点往外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