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么江承卿也会比较好说话,到时她再和他商量条件的时候,江承卿会以为她对他多少有点情,会有自信她真的会爱上他。
那样,他或许会接受她肚里的孩子,反正他们不过是政治联姻而已。
她无情,他难道还留情?
为了这个孩子,她会答应嫁给江承卿,她会向江承卿承诺,这个孩子不会继承他的权利,只求他允许孩子的出生。
她不求他能多疼爱这个孩子或将他视如己出,她只求这个孩子的出生,江承卿能做这个挂名父王。
江承卿一到陵阳城就收到珠泪想见他的消息,一时间愣了几秒。
她怎么想到要见我?她不是说大婚前的一个月不要见面的吗?
江承卿赶紧调转马头,向江府那边赶过去,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见他,他可以有理由见到她,他也满足了。
期待,喜悦充斥着他疲惫冰冷的心,这几天的奔波劳累全部消散。
珠泪吃完午饭了继续绣她的小棉袄,刚收线门口就突然立着一个人。
珠泪看清眼前的来人,心咯噔一下,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
“承卿,你来啦。”珠泪把小棉袄放进针线筐。
“珠泪,你绣的是什么?看起来有点像小孩子的衣服。”
珠泪轻手执起还没有成型的小棉袄,“是啊,给孩子做件贴心小棉袄。”
江承卿心一动,走到珠泪的身边,轻柔牵起她的手,“很快,这件衣服会有它的主人。”
珠泪反手回握住他的手,眼眸盛满盈盈秋水,“你喜欢小孩子吗?”
江承卿脑海马上浮现一个脸容与自己酷似的小孩子,奶里奶气在他身后唤父王。
顿时觉得心头温暖,不禁喜逐颜开,“喜欢,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珠泪故作害羞的表情,“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接受我生的孩子吗?”
此时的江承卿还不知道自己一步一步掉进珠泪的温柔陷阱里。
“当然,你是我的王妃,你生的孩子我当然接受,而且,只有你配生下我的孩子。”
珠泪没有表现江承卿预想的满足开心,她突然变得很严肃。
“江承卿,我怀孕了,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江承卿怒目圆睁,“啪!”
珠泪捂着红肿的脸,手避开嘴角的血口,她知道江承卿肯定很生气,她受这一巴掌也是情理之中。
“珠泪,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江承卿那一巴掌不是打在珠泪,更像打在他脸上。这是前所未有的羞辱,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过,他的尊严被江无用和她无情的踩踏。
“对不起,所以,我们谈谈。”珠泪第一次在他面前放低姿态。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本来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交易?各取所需?”原来在你眼里我们的婚事只是一场交易?而我们只是彼此间各取所需?
“那不然呢?不然你为什么要娶我,不过是因为皇上赐婚,而助你巩固地位罢了。
你接替了我爹大将军的位置,只要娶了我和姐姐其中一个人你就能更加顺理成章坐稳你护国大将军的位置。”
“我知道你肯定有意争帝位,我答应嫁给你并且帮你登上帝位,只要你允许我生下他。
如果你愿意认他,对外宣称他是你的子嗣,我想这对你更有益处,毕竟西郡王和二皇子现在都还没有子嗣。”
“而且你放心,我保证这个孩子以后绝不会分割你的权利。”
“哈哈,你真是我江承卿的好妻子!”江承卿嘲讽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过奖过奖,如果你需要一位贤内助,我尽力。”珠泪展开公式化的微笑。
“好,只有你能嫁给我,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其他的以后再说。”江承卿掐掐眉心,有点妥协退让的迹象。
可珠泪一定要他一个肯定的回答,“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江承卿站起身背对她,“你好好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珠泪赶紧拉住他的手,神情执着,“同不同意?”
“一个月之后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以后会有点忙,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江承卿停顿了十几秒,“安心养胎。”
说完话后江承卿只留给珠泪他僵挺的背影,珠泪知道她有点强人所难了,可是,为了给孩子一个保障,她只能这样了。
即使江承卿最后留给她的答案有点模棱两可,但他已经承诺这段时间他不会动她的孩子。
所以,她要尽力说服他,说服他完全接受她和他之间的约定。
江承卿真真体会到什么是心情从天堂跌到地狱,当他上一刻钟踏进江府的时候,他还怀着雀跃的心情,高兴快要升天了。
而下一刻他离开的江府时候,他全身都在颤抖,失望的情绪如潮涌翻滚而来。
他此生遇到珠泪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阁主,珠泪说今晚亥时在翠婷湖画舫等你。”
珠泪找他?难道她身份暴露了吗?
“你让她别在这么引人注目的地方等我,叫她直接到无影阁总部找我。”
“属下也跟她说过,可是她执意要约在翠婷湖画舫,她还说如果阁主不去见她,她就将她身份告诉西郡王。”
哼!翅膀硬了,当真以为自己当上西郡王侧妃就能跟我说条件,我且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珠泪跟江承卿约定的时间是亥时,可她戌时就到翠婷湖画舫,她找了艘画舫独自划到湖中心,收拾好台面,她倒了两杯酒。
宽大袖子下露出一只小手执起白瓷杯子,珠泪举杯对黄昏,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翠婷湖的湖水泛着金光,黄昏的余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本来苍白的脸色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举杯送走秋阳,珠泪举杯开始邀明月。一杯一杯酒水下肚,而她却没有一丝醉意。
其实她是千杯不醉,可她在西郡王面前却装作逢酒必倒。
其实她是一名杀手,可她在西郡王面前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其实她只是一名孤儿,她小时候流浪在农村乡野,靠偷别人家的水果和挨家挨户的乞讨为生。直到她遇到西郡王,她有了另一个身份西槐才女。
那时西郡王不过才十岁,可他就已经是摄政王了,他果敢,聪慧,让人琢磨不透。
她当时就迷上他的果敢,聪慧,浑身的神秘,却没有想到正是他果敢,聪慧,神秘才把她推给西郡王,那么毫不犹豫,那么考虑周全,那么让人猜不透他的情感。
她呆在他身边整整五年,而他对她总是若即若离的,她以前一直以为他是钟情与童绯,所以她才不敢高攀。
可他现在要娶珠泪,珠泪这个女子她见过,在珠泪身上她看到与江承卿一样的神秘气息,这个女子看似很好相处,可她知道这样的女子要走进她心里很难。
她嫁给西郡王三年已久,并无所出,一切都是拜摄政王所赐,让她勾引西郡王,让西郡王对她放松戒备,然后她每天都给西郡王下摧残身体的药。
西郡王无后,他日后想要继承正统根本不可能,试问一代帝王怎么能无后。
西郡王对她太信任了,也太……宠爱她了,西郡王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再纳侧妃,虽说西郡王妃不是西郡王能决定的,可是一两个侧妃他还是可以纳的,可他一直没有再纳,只为当年信口许下的一句承诺。
我会让你生下我第一个孩子。
想起西郡王对她的信任和眷顾,珠泪鼻子酸酸的,她真是太对不起他了,如果可以赎罪,她会选择背叛西郡王一次。
西郡王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而西郡王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一直以来,西郡王都太隐忍了,她珠泪决定利用西郡王对她的感情激化西郡王和西郡王的矛盾。
亥时,夜色已深,珠泪给画舫点了灯,她望向船外,发现此时湖面已经多了其他的画舫。
每一艘船里都点着光亮的烛光,船里的光把画舫上面精致的画照映投在湖面。
“啊哒”,有一个人立在船头,珠泪手中的酒洒了几滴出来,酒滴落入湖中很快晕开。
“西郡王真是守时。”珠泪客气一笑。
“珠泪找我到底所谓何事?你出来不怕西郡王发现吗?”
“西郡王今天有事出去了,过几天才回,你放心。
不知西郡王是怎么在这么多画舫找到我的?”珠泪把一支酒杯递到他面前。
“这么多画舫都在随湖水摆动,唯有湖中心这个一直不动就知道是你催动内力控制。
而且,湖中心最难过来,你肯定想刁难一下我。”明明他很了解她,可他却把对她的小心思当成一种雕虫小技。
“哈哈……”
“西郡王,我想退离组织。”
江承卿一直注视着手中酒杯,“噢,为什么?”
“我的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今后我不想再肩负再多,我只想平平淡淡过我的生活,无影阁对我恩情,这次任务我已经偿还了。”
“难道你爱上西郡王呢?你想继续当你的侧妃?”
珠泪望着江承卿的眼睛,眼含复杂的感情,“是,我想留在他身边。”
江承卿摇晃酒杯里清浊的酒液,“你不怕事情败露后你无路可逃吗?你应该知道如果西郡王知道你所做的事,纵使他再宠爱你,你也难逃一死。”
“就算西郡王放过你,可皇帝,西郡王党会放过你吗?如果你脱离了无影阁,你就没有人保了。你要是真想留在西郡王身边也可以,无影阁照样保你日后可以逃命,毕竟这是我欠你的。”
珠泪打破一直以来文静温柔的面具,她突然放声大笑,“你欠我的?原来你还知道你欠我什么?那你说说看啊,你到底欠我什么?我的命都是你西郡王捡来的,你到底欠我什么?”
江承卿没有说话,从他的眼中,珠泪能看到怜悯,歉意,却唯独没有爱意。
三年前,他就在这个地方把她推进湖里,她是一名杀手却不会游泳。
最后,她是被刚好出来游湖的西郡王救起的,从此,她的人生偏离了轨道。
后来,直到她被赐封为西郡王侧妃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原来,早在他把她带进无影阁的那一刻,他的计划就正式实施了。
他看中她身上的西槐女气息,因为沈皇后就是西槐人,所以日后西郡王要纳她的时候,沈皇后不会反对。
他不让她拿刀拿剑,却让她拿笔拿书,她看到无影阁其他人每天都在苦练剑术武功,可她总是练字看书,她不开心,她也想像那些哥哥姐姐一样可以舞刀弄枪,因为那个样子真是帅呆了。
所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就溜到功夫堂,偷偷学着他们的动作,回去以后也偷偷地练习。
练这些动作难免有点磕磕碰碰,所以,练了几天,她的膝盖就撞淤青了,她永远记得那天,她因为膝盖痛而摔倒,西郡王着急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待发现她膝盖上的淤青,他立马掏出身上的药膏给她上药。
那时,他指尖的温度直达她心里。
可后来她才知道,他之所以如此紧张她的伤势,只是因为西槐女子动作都是很轻柔的,举手投足间百般姿态,根本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更不会让自己受伤,西郡王就是怕别人看出点什么。
当初她自己向他提出想当一名杀手的要求,他犹豫了好久,她死缠烂打他才答应。当时,她以为他是对她的宠溺妥协,可她又发现,即使她练就一身好本领,好武功,她根本没有任何任务分派,连个小小的刺探情报的任务她都没有收到。
她这一生收到的任务的唯一任务就是想尽办法嫁给西郡王,然后给他下药。
这个任务没有人可以接替,也不允许她拒绝,她不禁暗叹一声,西郡王,你厉害!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来栽培她,一步步把她培养成西郡王妃的标准。
而这唯一的任务,也让她的杀手本领有用武之地,她在西郡王身边,窃取了不少信息,暗杀了许多西郡王党的人,挑拨离间西郡王党的人。
她看似不理会西郡王的行踪和计划,其实西郡王的一点一滴事她都完全知道。
她能干尽丧尽天良的事,她满手血污却能擦干手转身继续装她的柔弱。
这三年来,西郡王对她的温柔体贴,纵容宠溺让她冷血的心充满了新鲜的血液。她开始疑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伤害着对她一往情深的人,为一个自始至终都在利用她的人。
所以,她是该做出抉择了。
“西郡王为何不喝这杯酒呢?”珠泪把酒一杯杯灌下去,而西郡王却纹丝不动。
冷汗从江承卿的额头渗出,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杯子,似有一种捏碎它冲动。
“那是因为你发现了这杯酒有药,所以根本不会喝。呵呵,可你知道吗?西郡王也早就知道他的茶水有药,可他还是喝下去了,这就是你和他的区别。”
珠泪当着江承卿的面卸下外衫,江承卿觉得身体似乎有一只猛虎想要往前冲。
“西郡王,这就是我的选择,我选择背叛你。”珠泪开始解衣服的扣子,撕自己的衣服。
江承卿难受的用指甲扣住桌子,可是他的意识还是渐渐涣散。
“西郡王,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太轻信我了?你以为我会单单在酒里下药吗?你错了,我早就点了催情香了,这酒其实是解药。”
江承卿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珠泪大叫,目的是吸引周边的人。
她的呼喊声吸引了身边的画舫里的人,人们划着船过去查看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整个京城传遍了西郡王和西郡王侧妃私通的消息。
而他们两个的结局却是不同的,西郡王名誉扫地,本来偏向他的民心瞬间变成舆论导向。
西郡王侧妃珠泪被冠上勾引皇子的罪名被关进大牢,尽管她向世人狡辩,是西郡王以西郡王的名义把她约到这里的,但人们还是认为是她红颜祸水惹的祸。
珠泪被关进九重牢第七层,和江无用一样是疯人层。
翌日,西郡王凌辰杰知道这个消息就连夜把她劫走。
街上的风很凉,凌辰杰用大裘衣包裹着两人在空荡荡的街道疾行,珠泪怔怔看着凌辰杰揽住她的腰的手,此时的她没有一丝冷意,只觉得他的手很烫很温暖。
他脸部的轮廓还是一样冷硬,紧抿的薄唇此时是毫无血色。
珠泪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他避开了。
他在生气吗?他在厌恶她吗?
珠泪黯然放下自己的手,突然觉得手一暖,原来是凌辰杰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凌辰杰抓紧她的手一下,似无声的鼓励。
“你不怪我吗?”珠泪水漉漉的眼睛满是疑惑。
“怪你?不舍得。”
一句“不舍得”,流露出他对她的无可奈何。
两个人盲目走在街上,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要拼命跑,拼命珍惜两人仅剩的相处时间。
直到他们走到一户人家荒废的庭院,凌辰杰一脚踢开破烂不堪的木门,轻轻扶珠泪进去。
凌辰杰本来想扶她进屋,可珠泪止住了,“不用了,我们就坐在院子里谈谈吧。”
凌辰杰搬来一张石凳,拿袖子擦了又擦,珠泪静静看着他忙活。
“爷,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凌辰杰扶她坐下,替她梳理凌乱的头发,“不是像你说的,西郡王以我的名义把骗到翠婷湖吗?”凌辰杰没有用“本宫”自称,而是用“我”来自称,把他们两个的身份尊卑放下,让他们就像平常夫妻一样谈心。
“爷,你明知道不是,西郡王怎么会看上我,他又怎么会不顾自己名声做出这样的事。”
“那到底是为什么?”凌辰杰一直在自欺欺人,他一直不敢睁大眼睛来看丑陋的事实。
“爷,是我做的,整件事是我自己策划的,爷,你不要再隐忍下去了,你再这样,西郡王就要压过你了。”
“珠泪!我的事谁叫你多管,是谁叫你擅自做主的?”凌辰杰没有感激之情此时他对她只有痛惜之情。
“爷,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此生无论怎样也无法还清了,你废了我吧。”珠泪终于说出这句话了,这句话一直藏在心里,她一直不敢说,她怕她失去他。
“珠泪,你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别任性了好吗?”凌辰杰不由自主握紧她的手。
“爷,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做了这样的事,已不被全国人民所容,你没办法再留我了。放手吧,我欠你的,也给你一个成全的机会。”
珠泪抽出自己的手,“爷,趁西郡王现在元气大伤,要抓紧机会啊,不要让二皇子坐收渔利啊。”
“珠泪,你以为你这样当真替我着想吗?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真正需要什么?”凌辰杰低下头似自言自语,珠泪呼吸一滞。
“珠泪,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做的一切,而我却从来没有揭发你,处罚你?”
“我自一出生就被封西郡王,也许西郡王的位置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位置,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西郡王,我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父皇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他把所以关爱都给了三弟,而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知道父皇并不喜欢我,因为母后不是他最爱的女人,三弟的母亲才是。三弟的母亲于氏虽没有任何封号,但她在父皇的心里无人可以取代。
我曾听到一些宫女嚼舌根,她们说其实于氏是母后害死的,皇帝找不到真正凶手只能迁怒于丞相,而当时的南宫谦丞相就无缘无故当了替罪羔羊。
所以你能想到,自从三弟出生,我在父皇眼里就彻底失宠了。
然而我的母后,从不把我当成她的儿子,只当我是她争权夺利的工具,我认真学习国策史书,她从没有一句夸赞的话,她认为我的用功努力都是理所当然的,甚至她还觉得我不够三弟用功。”
珠泪脑海里似乎能看到那个失意的小西郡王躲在被窝里哭的画面,她阵阵心疼,她轻轻抱住凌辰杰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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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我根本不想争什么,好累,即使身居高位又如何?他们真的快乐吗?我渴望有人陪,有人给我温暖,我只想有个家。
直到遇见你,珠泪,一个声称是西槐女子的人,你快速得到母后的喜欢,这一点让我心惊,我不禁开始对你感兴趣,开始留意你的点点滴滴。
可是我发现你做任何事都做的滴水不漏,但正是你的滴水不漏才让我更加怀疑你。
终于,我发现你的一点破绽,这一点破绽我猜到你和西郡王的关系,也联系到你所做的事。
是你刺杀了我身边的官员,也让他们之间起了内讧,让他们之间反目成仇。我身体越来越差,也是你捣的鬼。
可是,我发现晚了,等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贪念仅有的温暖。”凌辰杰闭上眼睛,静静依偎在珠泪的怀里。
珠泪任由泪水模糊双眼,原来他承受这么多,原来他活得这么辛苦。
凌辰杰似梦呓说了声,“别离开我,求你。”说完,他陷入昏睡。
珠泪看了看身上的香袋,安神香。
她就这样静静抱着凌辰杰在院落听着花落花开,不一会儿,果然身边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珠泪没有惊慌,“你们把西郡王送回府吧,如果期间出了什么事你们就不用跟西郡王交差了,自行了断吧。我自己回九重牢。”
珠泪应该是最后知道江承卿和珠泪这件事的人了,然而她也是最震惊的人了。
江承卿什么时候和珠泪牵扯上关系了?她记得西郡王生辰宴她见过珠泪,却没想到珠泪……
然而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一个机会,是她和江承卿谈判的机会。
只要她帮江承卿解决了这件事,那她就有条件跟江承卿谈判了。
可是问题怎么解决?江承卿现在的名誉威望都受损了,要怎样才能挽回他的名誉呢?
珠泪觉得她应该想找珠泪谈谈,听说她在九重牢,九重牢?她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那不是江无用待的牢狱吗?珠泪脑袋咣当了。
那要不要去找她?万一遇到江无用怎么办?
算了,没有那么巧,她不会真的遇到江无用。
事实证明,就是那么巧。
因为珠泪有禁足的约定,所以她去到哪里,江承卿的人都会跟着她,所以,她索性让那些人现身带她去好了。
“喂,那个监视我的人,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珠泪对着空气喊道。
没有任何回应。
“你放心,我保证我们商量的是可以帮西郡王的事。”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没有任何念头要逃跑。”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你由西郡王任命来监督我,可想而知你观察了我很久,我怀孕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很久了,可你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到底为什么?”
“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吗?你能体会我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愿意的心情吗?”
“珠泪姑娘,那你有顾及到西郡王的心情吗?”月明从正门从容不迫地走近江
一个人是角落里的江无用,一个人是另一个角落的珠泪。
江无用视线一触到珠泪,就离不开视线了,珠泪见到江无用更是紧张的连脚心也出汗了。
不过,她假装没看到他,若无其事走到珠泪身边。
珠泪身边并没有柔软的被子,珠泪正考虑她是不是要盘腿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这时一个枕头飞了过来砸到珠泪的头上,珠泪越过珠泪瞪了一眼江无用。
“珠泪姑娘,这里地方简陋,你先坐在这个枕头上。”
珠泪假装没见到江无用和珠泪之间的眼神交流,她自顾自不客气坐在枕头上。
“珠泪姑娘你是来找贱妾算账的吗?”
珠泪摇摇头,“我只是想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珠泪搓搓手臂,“事情就像外界传的那样。”
“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陷害西郡王?是为了西郡王吗?”
“珠泪姑娘怎么就认定是我陷害西郡王?”
“他做事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自断前程的事他更不会做。我曾问过他,江山和美人之间他选什么?当时他毫不犹豫选择江山,所以他不会因为你这个美人而放弃他一直追求的江山。
侧妃娘娘,你这样牺牲自己,其实西郡王也没得到什么好处,一定会有人怀疑是西郡王派你去勾引西郡王的。”
“珠泪姑娘,我们三个人的事,你不会懂。”
“好,我知道了。”
既然珠泪不愿说什么,珠泪也不好再追问什么了,不过有一点她知道,珠泪肯定与江承卿有一段纠葛,而珠泪现在倾向于西郡王。
珠泪紧盯珠泪的脸,待看到她眼里的决绝,心一惊,果然……
糟了,她不该来!
珠泪连忙向珠泪告辞,临近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声音低沉沙哑,“你还好吗?”
珠泪脚一顿,“比你好就行了。”
等珠泪离开牢狱的时候,依稀好像听到有人在说,“那就好。”
珠泪一出来就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月明过去扶她,珠泪一把推开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月明很坦然地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反而还带我到这里?”珠泪呼吸急促。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愚蠢,有多自以为是。”
“你早就知道一切,珠泪会自杀你也是知道的?你不怕外界的人以为我为西郡王而杀珠泪灭口吗?到最后受影响的人还不是西郡王吗?”
月明把手轻轻搭在珠泪的肩膀上,“你放心,最后见到珠泪的人只有西郡王。”
“什……”珠泪话没说完,月明搭在她肩上的手便化为手刀把她劈晕。
“这个女人真是麻烦。”月明把珠泪扛起来,转头遥遥望了一眼里面嘴角不停涌血的珠泪。
珠泪,珠泪,你这又是何必呢。
月明想起那年满地枯叶,秋意寒凉,她和典雨在小院落习武,身后的那个睁着骨碌碌的眼睛好奇看着她们的小女孩。
那时她没有现在这么肤如凝脂,那时的她脸色蜡黄。虽然西郡王给她最好看最新款的衣服,可每次月明见到她,她身上的衣服总是很脏。月明当时就想,这个女孩真调皮,一点也不爱护西郡王给她买的衣服。
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珠泪葡萄一眼大的眼睛,写满不谙世事与期待美好。现在她的眼睛只有看遍沧桑与痛苦挣扎。
珠泪,你终于为自己活过一次了。
牢狱内,江无用眼睁睁看着珠泪咬舌自尽,重重叹息一声。
这些权欲争斗,到底牺牲了多少人?竟连身边的人都能牺牲,到头来,他们又得到什么?
罪人珠泪,在审问之前畏罪自杀。其自杀前据狱卒禀告,西郡王曾有来劫狱,可第二天,罪人珠泪死在九重牢。
到底是西郡王派遣珠泪勾引西郡王导致珠泪为了掩藏隐瞒弄个死无对证还是珠泪被西郡王非礼后羞愤自杀,人们无从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