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孟玉珠撇嘴道。
孟筠脸都黑了,“二姐,我和他没什么!”
孟玉珠蹙眉,“可你的衣裳都脱了!”
“你看到我脱的?何况只失了件衣裳,能成什么事?”
孟筠不想被人误会,更不喜无中生有,至于名节她倒不在意。
孟玉珠嘀咕,“成事了还得了。”
“二姐,凡事不能端看表面,须慎言慎行。”
孟筠不由一叹,孟玉珠心地是好的,只是这一点就燃的性子实在令人担忧。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轮不到你来管教我!”孟玉珠恼火道。
她觉得自己是姐姐,反被妹妹说教,实在丢份。
林氏唯恐女儿们失和,便做和事佬,“三姐儿,你二姐为了救你出来,镇日奔走,吃了不少苦头。”
孟筠未觉意外,孟玉珠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尤其这次与陶金宝一起去救她,令她感触极深。
思此,她露出真切的笑容,由衷说,“谢谢你,二姐。”
孟筠和林氏这般倒让孟玉珠不自在了,小声道:“我也没做什么。”
林氏笑了,“二姐儿,你阿妹也是为你好,别总是想岔了。”
“嗯。”孟玉珠面上滚烫,含糊地应了一声,就钻进厨房了。
在场只剩下林氏与孟筠了,林氏欲言又止。
孟筠说,“阿娘,你有什么事大可直说。”
林氏犹豫片刻,才道:“三姐儿,姑娘家名节至关重要,我看谨淮人不错——”
孟筠已知林氏要说什么,沉声打断,“阿娘,我与他真的没什么。”
就算真的和谨淮有什么,她也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名节断送自己的终身,李伊皓便是惨痛的教训。
时人将名节看得比命重要,孟筠不欲多说,怕吓到林氏。
不是说都抱在一起了?林氏愁道:“你们都有了亲密之举。”
“他来历不明!”孟筠抚额,已有些无语。
她没说自己被捉是因为谨淮,知道太多对凌氏她们并非好事。
见林氏有些动摇,孟筠又说,“而且他身中剧毒,难保哪天会毒发身亡,阿娘不希望我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吧?”
孟筠说这话时,未察觉到门外有人,却成功说服林氏。
“可惜了。”林氏叹了口气。
谨淮任劳任怨干活的样子已经深入她心里,觉得这人踏实可靠。
孟筠没接话,不知门外的人面沉如水地走开,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
事后,孟筠和谨淮都绝口不提在破庙的事。
因孟筠是被徐州带走的,没人来重捉她回县衙。
还是新县令继任后,孟筠主动到县衙说明自身情况,毕竟做生意的少不了要和官府打交道。
好在新上任的王县令未为难她,证实她是清白的,便将案底销掉。
与此同时,柿饼也做好了,种类尚少,孟筠暂时没开新铺的打算。
她在鹊食斋辟出一处专卖柿饼的,起初会切一些柿饼让顾客品尝。
尝过柿饼的人都赞不绝口,且柿饼比较新奇,每日来买的人竟快赶上买糕点的。
饶是如此,孟筠还是拿了一些柿饼到货栈寄卖,货栈会从中抽出一成作为酬金。
林氏她们很不理解,搁在自家铺里卖就好,何必白让货栈挣钱?
经孟筠耐心解释,她们方知自己狭隘了。
货栈里售有各种货物,除了零售,以批量交易为主。
有那外地来的商人在货栈采购当地特产,贩运到另一个地方,又从另一个地方运来货物卖给货栈。
孟筠看中的就是这点,她相信这些外地商人能从柿产品看到商机,从而添入自己的购货单里。
柿饼被运往各地,不仅打开了销路,更能提高知名度。
如孟筠所料,这些走南串北的商人对柿饼很感兴趣。
货栈里寄卖的柿饼很快就卖光了,孟筠故意少量供应,任货栈的掌柜磨破嘴皮子都不肯加量。
外地商人将柿饼贩到别处,价格再高都有人抢着要,尝到甜头后,就想长久做下去。
得知柿饼出自鹊食斋后,这些人都直奔鹊食斋。
而鹊食斋的生意本就好,被柿饼这么一带动,更加火了。
红柿村的村民极为勤恳,每日所制柿饼不少,仍差点供不应求。
孟玉珠提议多请些人帮忙制柿饼,孟筠深知物以稀为贵,自然不肯。
除了外地商人,本地商人也在打柿饼的主意。
这天,孟筠准备去红柿村看看,刚出鹊食斋就被人拦住了,“孟三娘子,我们掌柜邀您一聚。”
镇上有两个货栈,分别是汇源货栈和十方货栈。
孟筠要寄卖柿饼前就打听过了,汇源货栈的掌柜为人阴险狡诈,行事不择手段,为了和十方货栈抢生意,屡出阴招。
十方货栈的掌柜却是个宽厚之人,买卖公道,极讲信用,孟筠乐于与这样的人合作。
拦住孟筠的是汇源货栈的伙计,孟筠心下了然。
她冷声道:“告诉贵掌柜,今儿不得空,改日再登门拜访。”
伙计皮笑肉不笑,“孟三娘子,掌柜的说了,不见他必是您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