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筠似真似假道:“不若诸位竞一竞,价高者与我合作。”
众商贾神色大变,尤其那杨姓商贾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谁人做生意如你这般儿戏?”
方大富讥笑,“你当是竞拍?不会做生意,就把货源让出来,省得砸在手上。”
有人摇头,“孟娘子,我劝你还是将柿饼的做法让于在下,在下必不会亏待你。”
亦有人假惺惺地劝说,“姑娘家不好好待在闺中,出来抛头露面于名声不利。”
众人认为孟筠掌握柿饼的做法应该是巧合,至于鹊食斋,小打小闹不足以说明什么。
且既要和孟筠合作,他们自然打清了她的底细,知道她过往的事,因此对她更加轻视,便是与她商谈合作事宜都未有一点诚心。
不管众人如何嘲讽,孟筠都面不改色,闻得此言却是笑了。
“我朝民风开放,女子经商已不罕见,各位只需考虑合作的事,我的私事不劳费心。还有,我得提醒各位,新鲜的柿子难以运输!”
孟筠岂会看不出来,这些人压根就没打算与她合作,都打着完全垄断柿饼生意的主意,毕竟可图之利更多,主要是不愿与女子合作。
只他们来自各地,并非本国所有地方都产柿子,根本无法把柿子运到他们所在之地。
当然,他们也可以在本地建立作坊,制好的柿饼以便运输,如此一来,本地商贾未必服气,毕竟柿子产于本地,这门生意却被外地商贾掌握在手中。
孟筠这么一说,众人都愣住了,对孟筠的轻视导致他们忽略了这个问题。
如此简单的问题竟要一个女子来提醒,大多人羞恼不已。
方大富嘲谑,“孟娘子,本朝民风开放不假,不过你再如何折腾都成不了第二个顾青鸾。”
再度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孟筠心里五味杂陈。
“便是成不了第二个顾青鸾,同样也不会差。”
孟筠淡扫了方大富一眼,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日必定胜于过往。
不想孟筠竟如此自信,众人暗笑她大言不惭。
方大富还想讥她几句,之前那中年人就语气笃定说,“孟娘子,你应该不是真的要我等竞价吧。”
“竞价不过是个玩笑话,不想诸位竟当了真。”
孟筠自不会以竞价的方式择人合作,不过是要看这些人的反应罢了。
众商贾神色各异,皆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不等发作,孟筠就笑说,“既不竞价,我等比一比如何?若我赢了,就在诸位当中择人合作,价格我说了算。”
尚不知孟筠想比什么,便有人问,“若是你输了呢?”
“则反之,而且我道出柿饼的做法。”孟筠淡淡道。
“如此岂不儿戏?”中年人有些不赞同。
其他人既觉得儿戏,又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任谁都不相信孟筠能赢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人。
一番衡量,所有人都同意了,有人急问,“你说话可算数,要比什么?”
孟筠拿出一个算盘,神色傲然说,“咱们既是生意人,要比自然是比生意上的事情,如账房有三考,算账、辨银和点钱。”
方大富最先应下,“行,你输了可别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