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筠被带到一处位于山脚下的庄院,这里应该某个富商用来避暑的,只有几个奴仆,未见主人。
黑衣人把奴仆杀害后,让谷雨照料孟筠。
不知她患了何种病疾,便给她抓了些延续性命的药,这种药倒不会损伤身体,只是一日三次汤药,必有一次被下入软骨散。
这些人也狡猾,虽知孟筠无法摆脱,一定会服用汤药,为免万无一失,下软骨散时,早中晚并不固定。
不过,他们却不知,半个月下来,孟筠早就摸清下软骨散的规律。
这天夜里,孟筠闭目养神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捉她的这些黑衣人一般训练有素,遇事不可能如此慌张才是。
孟筠心里暗暗嘀咕,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隔天一早,谷雨照旧在黑衣人的监视下,端来刚熬好的汤药。
“三、三娘子,该喝药了。”
谷雨来到孟筠身旁,因心虚,加上原本的主仆关系,她打心底畏惧孟筠,端药的手颤个不停,碗碰得咣咣直响。
“过来!”孟筠斜瞥了谷雨一眼,冷声命令。
她身不能动,这些日子都是谷雨喂她喝药的,因此,谷雨不疑有他。
当谷雨跪在孟筠面前,刚把药碗凑近孟筠唇边时,孟筠突然伸手死死掐住她脖间要害。
她身中软骨散,本该浑身无力,但此时她拼命掐住谷雨,以仅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咬牙道:“把药处理掉,不然我杀了你!
谷雨涨红着脸,疼得说不出话来,可她知道孟筠不会真的杀了她,毕竟她死了,对孟筠没有一点好处,只会提高这些人的戒心。
孟筠看出谷雨的心思,心道还算聪明,她冷笑,“别忘了你的身契还在我手上,就算你能活着离开这里,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谷雨瞪大了眼,她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有卖。身契约束,若不留在孟筠身边就是逃奴,一辈子的奴籍,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可她都做了什么?为了一时保命,出卖了孟筠。
眼下谷雨后悔莫及,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
孟筠冷眼审视了谷雨片刻,才把手拿开。
谷雨挡在孟筠面前,站在远处的黑衣人看不到她们的动作,不耐烦地催促,“磨蹭什么,赶紧把药喝了。”
“在喝了!”谷雨用空出的另一只手,捂住发疼的脖子,紧张道。
“自己处理了!”孟筠语带威胁。
谷雨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干脆把药灌进自己嘴里。
早上这碗药里没有软骨散,孟筠猜测中午会有。
想了想,她提醒说,“想死,就尽管喝!”
谷雨瞬白了脸,提心吊胆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她背着身,小心翼翼地把药倒在孟筠所躺的床榻里边。
因为之前孟筠每次都有喝药,便无人怀疑。
谷雨晚上又故技重施,只两次没服用软骨散,孟筠就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警惕心随之提高。
傍晚之际,几个黑衣人闯进房间,其中一人指着孟筠说,“把她带走!”
有人问,“这个如何处置?”
问的是谷雨。
“杀了!”
谷雨吓懵了,“不要杀我,求你们不要杀我!”
“三娘子,救命啊,救救我……”
孟筠冷眼看着谷雨被带走,面上毫无波澜。
被带走前,她隐隐听到,“那人来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