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诺然说她想要找何琴要东西,她第二天就去了。
何琴的住处并不难找,毕竟,像她那种一心要靠男人生活的女人,所谓闺房,就根本不是个秘密。
在次日的傍晚,宁诺然拍完了当日的戏份,便去了何琴的住处等她。
何琴今天心情很不好。
离开辛传丁以后,她勾搭上的富二代对她并不大方,她能清楚地看出来,富二代只是跟她玩玩。
而且,再跟她开过几次房以后,很快就对她腻了,她打电话也不接,再后来她就被富二代拉进了黑名单。
何琴气的够呛。
她在辛传丁身上很是花了几年工夫,现在辛传丁倒台,她没有依靠,年纪也大了,再想钓到一个像辛传丁那样人傻钱多的凯子很不容易。
富二代是她花了一番工夫才钓到的,就算只是跟她玩玩她也认了。
她这个人,不奢求感情,只求钱。
可富二代实在是太可恶了,不但把她拉黑了,何琴事后算了算,她从富二代身上得到的,除了几顿大餐之外,就只有一个名牌包而已,还是过季的。
她亏大了!
亏大了的何琴迫切需要再找到一个饭票。
这次她吸取了富二代的教训,懂的伪装了,而不是一开始就把“我要钓凯子”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她去了一家男士spa馆做技师,一小时挣不了几个钱,还要忍受男人各种味道的臭脚味。
她坚持了一个月,中途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想要去辞职。
张振华是她做技师的第32天遇到的。
她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十分感人的身世,什么父母双亡,早早辍学,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要读书要吃饭,她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到spa馆靠卖力气挣钱供养弟弟们。
一个月里,她这套说辞已经说过了上百遍,讲的自己都相信了。
张振华并没有怀疑她的身世。在做完按摩之后,还额外塞给她500块小费。
就是,塞得那个位置……
何琴立刻意识到,她钓了一个月的大鱼来了。
再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张振华成了她的老主顾,她得到的小费也越来越多,而张振华的手也跟着越来越不规矩。
再一个月后,何琴辞掉了spa馆的工作,高高兴兴搬进了张振华为她租的公寓里。
她打听过了,张振华的老婆早就死了,家里儿女也都在国外。
这样好条件的男人可遇不可求,不之前的辛传丁还要强一些,何琴巴住了,自然不肯放手,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美得张振华欲仙欲死。
直到昨天以前,何琴都信心满满,觉得张振华已经是她板上钉钉的长期饭票了。
但是今天,她又去找张振华的时候,却遇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冷淡。
张振华没有接她的电话。她去振华集团找人,振华集团的前台也把她拦在了外面,不让她进去。
她不是第一次去振华集团找张振华了,前台当然认识她是谁,今天敢把她拦在外面,答案显而易见——这是张振华授意的。
何琴立刻想到上次那个富二代。
张振华这是要……甩了她?
何琴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明明昨天在酒店的时候,张振华还对她十分满意。
她灰溜溜地回去公寓。
这里是张振华出钱给她租的,租金预付了半年的,也就是说,就算张振华要甩了她,她也还能在这里再住四个月。
但是何琴依然不甘心。
明明,昨天约会的时候,她还跟张振华抱怨过现在住的公寓太小,她都不好意思邀请张振华去她的住所温存,也没机展示她的厨艺。
张振华听她说完,很是大方地承诺她,过几天就给她物色个更棒的住处,比现在的地方大,环境好,地段佳,而且更关键的,这一次,不是租了,而是准备买下来,写何琴的名字。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怎么就一夜之间又被打回了原形?
何琴满心郁闷地回到公寓,在大厅,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小然?‘何琴心慌慌地跳起来。她好像有点明白张振华的态度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我跟辛传丁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自然也跟你没有关系。”
宁诺然惬意地坐在大厅的软皮沙发上。
她得承认,何琴住的这所公寓,环境还真的不错。干净明亮,连大厅公共区域的沙发都是名牌真皮沙发。
她刚才还去公寓楼顶看过,楼顶有一小片花园,铺着草地,还搭得有凉棚,放了茶几和躺椅。
真是个好地方。
这里的租金肯定不便宜,张振华还真舍得给何琴花钱。
“过来。”宁诺然指着她对面的沙发,“坐吧。我不习惯仰着脸和人说话。”
何琴有心想走开。
可是想到张振华对她的态度,她又不敢冲宁诺然发脾气了。
她很清楚,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宁诺然,可不是不久前,那个一心讨好她,喊她小婶婶,希望她能在辛传丁面前美言几句的宁诺然。
虽然,那个时候的宁诺然也不过是为了利用她对付辛传丁。
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她现在不照着宁诺然的要求坐下去,明天她大概连这所公寓都住不了了,要到大街上流浪了。
何琴乖乖坐下,脸上堆起了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小然,好久不见,我……”
“诚然如你所说,你和我没有关系了。”宁诺然打断她的话,“你也别叫我小然了,乖乖叫我宁小姐吧。我,跟你不熟。”
何琴咬咬牙:“宁小姐。你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宁诺然伸出两根手指头,“第一,你做了张振华的情妇,知道张振华平时都跟什么人接触吗?第二,你跟了辛传丁那么久,知道李美香喜欢把东西藏在哪里吗?”
何琴脸上闪过一抹异色,连忙摇头否认:“不知道。宁小姐,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两件事,我都爱莫能助。”
“哦?”
“张总他虽然喜欢来找我,但你也说了,我只是他的情妇。他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更不知道他都接触哪些人了。至于李美香,我在辛家的时候就跟她不合,她怎么会告诉我她把东西藏到了哪儿?”
宁诺然看着她,笑出了声。
她长得漂亮,就算是讥讽地笑,也依然美得动人心魄。
她的美是带有攻击性的,在她的笑声里,何琴不自觉的,就心虚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