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沐挽似是感觉到了那道灼热的目光,她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声,睁开了水蒙蒙的桃花眼。
“嗯?你醒啦?”
沐挽疑惑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看着她的帝御,傻乎乎的开口。
“嗯,你还没醒。”
帝御宠溺的看着还处于没有完全清醒状态的小女人,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眉心。
湿热的触感传来,沐挽鼻尖一酸,小嘴立马就瘪了,美眸也通红的蓄满了泪水,那样子又委屈又可怜。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哭了?”
帝御看着刚才还好好的、被他亲一下就要哭的小家伙,心里一急。他想抬手帮她抹干眼泪,可是一只手动弹不得,一只手被小家伙抱住、照样动不了。
“帝御~”
被男人一关心,沐挽“哇”的一声,抱着帝御就哭了。
不同于以往压抑、伤心的哭,她现在是像个小孩子、像在害怕某种事物而嚎啕大哭,这种纯粹的哭让帝御的心脏紧紧的揪在一起。
“怎么了?乖挽挽别哭,把眼睛哭红就不好看了”
帝御低头亲吻着埋在自己脖颈上的小脑袋,柔声安慰着她。
“哇呜~”
女孩子这种奇怪的物种,别安慰还好,越安慰哭的就越凶。
沐挽哭的变本加厉,帝御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亲吻着她的发顶。
“呜呜呜~你你~你别安慰我,让~让我哭会儿……”
带着哭腔的小声音、断断续续的发了出来,帝御瞬间就被逗笑了,小东西估计是被吓到了吧。
“好好好不安慰你,慢慢哭。”
“呃!”
沐挽哭声一停,她抬起哭的通红的水眸幽怨的看着男人。
“你不疼人~”
小声音可劲儿的委屈,再配上那刚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竟让人舍不得说她一句不好。
“疼~怎么能不疼呢?”
帝御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大手揉了揉沐挽的头发,又忍不住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脸。
“哼~你都不哄我~就看着我哭,还让我慢慢哭~”
还是委屈,好委屈好委屈(得得得,就是突然间抱着人家哭,有点贼拉拉的尴尬,撒点娇或许能缓解这尴尬。)
“那乖挽挽不哭了行不行?”
帝御也依着她,宠溺的哄着她。
沐挽被哄的小脸一红,这个帝御也真是的,就不能凶巴巴的让她闭嘴别哭吗?非得跟哄小孩一样,让她尴尬。
“嗯!不哭了~”
沐挽将帝御的左手再次拉下来,抱在怀里,小脑袋轻轻的枕在帝御的肩上,唇角偷偷的在上扬。
“乖~去给我倒杯水。”
“哦!”
沐挽乖乖的松开帝御,跑起去给帝御倒水。
看着这么乖的沐挽,帝御心里甜滋滋的,受伤似乎也挺好的,能让小祖宗反过来伺候他。
帝御一脸的惬意,躺着等沐挽伺候。
“给!”
沐挽接水回来,将水杯递给帝御,男人却不伸手来接,沐挽又往前递了一点,她还以为帝御怕烫,所以自己喝了一小口,这才道。
“拿着啊,不烫。”
“挽挽~”
沐挽被这带着三分娇嗔的声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询问似的看着帝御,“怎……怎么了?”
“我手受伤了,你喂我喝好不好?”
帝御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沐挽,那样子可怜、弱小又无助。
“你不是还有左手吗?”
沐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反看回去,还指了一下帝御悠闲的、枕在脑后面的左手。
“不可以~小白说了我不能起来,所以就麻烦挽挽找个勺子给我喂一下吧。”
帝御掀开被子,露出自己腹部被包扎的伤口,只见那精壮的腰身上缠着几圈白色的纱布,而纱布上面还渗着血色。
沐挽瞬间就不说话了,默默的走到小厨房里面找出一个一次性的小勺子。
“啊~张嘴”
沐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帝御张嘴,然后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给他。
帝御也乐意被她当小孩哄着,他全程都在看沐挽的小脸,认真给他喂水的小女人温柔极了,而这仿若温柔了时光的小家伙是他帝御的女人……
“看什么看?认真喝水。”
沐挽被帝御看的不自在,一巴掌拍在帝御的额头上,凶巴巴的朝他吼着。
帝御:…………
好吧,其实他还是习惯这个奶凶奶凶的奶包子。
喝了水,白叶也刚好进来,带帝御去复查,在帝御的强制要求下,沐挽也做了一个复查。
帝御病成这样,沐挽可谓是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吃什么她都基本满足帝御,可是没什么耐心的沐某人才供养了这个祖宗三天,就在爆发的边缘了。
“挽挽我腿有点麻,你帮我揉揉~”
依旧是平时的语气,那无辜的眼神也还是一个人,可是沐挽怎么看着他就这么不顺眼呢?
“不活动肯定会麻,自己活动活动就没事了。”
沐挽随意的甩甩手,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手机屏幕,还看剧看的津津有味。
帝御眯眼看着沐挽手中的手机、咬牙切齿。很好,破手机敢和他争宠,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又不是我不想活动,要不是为你挡……”
帝御欲言又止,“唉~算了,睡着就不麻了。”
沐挽:……
沐挽关闭了手机,认命的起身去给帝御捏腿,可是只捏了几下她就感觉手累了、不想动了。
“我下外面去走走。”
帝御微叹了一口气,自己用左手撑着起身。
“慢点儿”
沐挽被他吓了一跳,昨天这男人就自己把自己的伤口作裂开了,她还被白叶那混蛋玩意儿当家属给训了一顿,今天要是再裂开,她就……她就不管帝御的死活了。
“没事,你玩你的,我可以自己来。”
瞅瞅!这男人整的他是被沐挽抛弃的小怨妇一样,沐挽挠挠头,再次跟哄小祖宗一样哄着。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只顾着玩手机、不理你的,求你原谅我。”
帝御看着违心的奶包子,心里好笑,死丫头终于知道他被忽略了?刚才不是玩手机玩的挺起劲儿吗?你玩啊?继续玩啊?有本事别管我的死活啊。
沐挽并不知道帝御幼稚的心里活动,她只当帝御是个病患、一个内心脆弱、心思敏感的病患。
“那……那麻烦挽挽了。”
帝御不好意思的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大部分都交给沐挽,直把沐挽压的想打人。
五月,正是鸟语花香的时候,医院的花园虽然比不得帝家老宅和御苑,但看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挽挽明天我们回家吧。”
沐挽点点头,即使是住在VIP里,但医院终究还是没有自己家里住着舒服,而且回家也好,有白叶看着,也不怕帝御的伤出什么问题。
“待会儿就回去吧。”
说实话,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沐挽一天也不想待,待着怪难受的。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沐挽,忽而就露出一个笑容。
“笑什么?”
虽然狗男人笑起来挺迷人的,但沐挽总感觉这个笑笑的不是那么善良。
“没什么,回去收拾东西,待会儿回家。”
帝御唇角微扬,眉目柔和的看着远方。
他是笑、发自内心的笑。他笑以后可能他或者沐挽其中一人坐在轮椅上,而另一人在后面推着,在斜阳下悠闲的转着。
那时他和沐挽皆满头墨发变青丝,脸上也不复青春年少、布满了去不掉的褶皱。他和沐挽就在夕阳下静静的待着,看着远方、回想现在。
直到后来的后来,沐挽也不知道现在的帝御为什么而笑。她也胡闹着、缠着帝御告诉她,可是帝御一直没说,这个笑容像是他自己的小秘密,不能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