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带了早餐进去,何秀还没起来,轻手轻脚放下东西。
“回来了?”
“嗯,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的。”
何秀撑着身子起来,其实她之前就已经起来过,只是觉得身体有点累,就又重新躺下。
“早餐还热着呢,我去装点热水来。”
简静出去装水,进门回来竟然看见江殊言站在病房里,正在和何秀说话,她推门进去,朝自己笑笑。
“你怎么来了,不去公司?”他现在公司可是一团糟,还有功夫在这里。
“忽然想到点事情就来了,报告我陪你一起去拿。”
“好。”
她倒了两杯水,递了杯给他:“喝完水我们就去拿报告。”
“嗯。”
何秀在吃早饭,他们携手出去,到了门外之后,简静脸上的笑就维持不下去,拉着他手不肯走。
江殊言忽然来,是不是已经提前得到某些消息,她几乎可以断定是这样的,不敢看他。
“报告……”
“阿静,这个时候你必须要坚强点。”
“医生怎么说。”
“癌细胞已经转移。”短短几个子,江殊言说的很困难。
隔着一道墙,里面是何秀,外面是他们,简静觉得那一道声音在身体里炸开,以绝望的姿势,她靠在墙上,很想哭,却又不得不忍住,不能表现出太过悲伤,不然何秀要怎办,自己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
“还有希望吗?”
“很难。”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流下来,以手掩面,无声哭泣,江殊言伸手触碰到她潮湿的脸蛋,心也跟着痛起来。
何秀对她的意义如此重要,理解她此刻的感觉,定是痛彻心扉。
“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也许还是有希望。”
“你别安慰我,我哭会就好。”
她抹了把脸,身子站的笔直,跟棵白杨树似得,江殊言手放在她背后,直接把她拉进怀里,哑着嗓子:“要哭就在我怀里,别压抑着。”
“你存心的,我都已经不哭了。”被他这么一句话说的,简静又开始掉眼泪,都落在他衣服上,很快面前就湿了一块,伸手摸摸,还带着丝丝缕缕的温度。
简静内心慢慢平静下来,在他怀里蹭了几下之后出来,揉揉红红的眼睛:“我去洗个脸。”
“去吧,我跟你一起去。”
一前一后离开,洗完脸之后去找医生,尽管医生已经跟他说过情况,简静还是要再去问问的,彻底了解下,还有接下来的治疗,要采用哪种方法。
“目前我不建议继续手术,病人未必能够受得了,现在年纪也大了。”
“保守治疗?”
“对。”
简静从办公室出来,整个人很不好,走路差点撞到人,还是江殊言及时拉住了。
“想什么,好好走路。”
“哦。”
她现在很乱,医生的话就跟是宣布了死刑,迟早的事情,只是时间问题,若是扩散的慢,或许还能多活些日子。
过一天少一天,换做是任何人也难接受,甚至不知自己能不能活到第二天,也许睡一觉就醒不来。
简静走到门口脚步停下来,拿过江殊言手里的报告,准备要扔掉,不能给何秀看见。
“确定不说?”
“我不能说。”
“好,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