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气的哇哇大叫,赶来的常进听到,忙安慰她:“你在这里大吵大叫,她怎么能想出办法来,咱们先回去,明天你一醒来睁开眼,洛儿就有好消息了。”
“真的吗?”黄氏半信半疑,“对,那我们先回去。洛儿,我和你父亲回去了,你好好想办法,晚饭前一定让玉斗给我送个口信来,我也好吃饭,你也知道,你娘我饿了就头发晕难受想吐……”
黄氏被常进拉走,叠霜阁恢复了宁静。
常鹤洛看着桌上的贴子,手指轻敲,无奈道:“好好一盘棋,就这样没了。”
“那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玉斗只要想着,那一两银子没了,心就巴巴的疼。
“别想着那一两银子了,还是想想,要准备多少碗催熟水,才能让大蟠桃挂满树吧?”玉盘道。
常鹤洛抓狂:“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只用过,把桃子放到催熟符水里,把桃子催熟。可没试过,要把整棵桃都催熟去。有得忙了,玉斗,记得晚饭前,去告诉母亲,就说你家姑娘我,想到办法了。”
“是,姑娘。”
玉斗记着了,看看窗外那颗大桃树,想想,满树的大蟠桃,那状观的景色,就口水直泛滥。
常鹤洛重新画符箓,先前那些符箓里,所含的金力不多,催催桃子还可以,若是想要催熟大桃树,那怕是不可能。
玉盘给她看着,防止其他人冲进来,打断姑娘画符箓。
曾经夫人打断姑娘画符,姑娘当场就吐了一口血,脸色苍白,全身软绵绵的,睡了整整一天才恢复过来。
姑娘说,画符时被打断的精气神,是无法喝符水恢复的,虽然符箓里,含了她的精气神,但她喝了后,并不能起到改善作用。
玉盘以前曾问过姑娘,这画符会不会伤了她自己。
姑娘说,只要不打断她,她就没事,因为她的本式就是画符捉煞。若是画符捉煞,能伤到她自己,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玉盘坐在高高的屋顶上,双眸如鹰眸一样,紧惕着来往的众人,只要见到有人朝叠霜阁来,就会立即警醒姑娘。
“玉斗,三公子朝这里奔来了。”屋顶上的玉盘出声,玉斗立即进屋,“姑娘,三公子来了。”
轻言细语的声音,犹若是在和情人窃窃私语。
但常鹤洛依然继续在画符,好似没听到玉斗说的话。
玉斗快步走到桌前,自花瓶中,拿出一画轴,展开铺在桌前上方。
有人来了!
四个大字,显目的很。
哪怕是沉浸在画符当中的常鹤洛,也惊醒过来,慢慢收气,再收笔。
玉斗担心的看向她,见她面容微润,这才笑了:“姑娘,没惊着?”
“没事。”常鹤笔把符箓收起。
玉斗把书轴收起:“三公子来了。”
话落,就听到常昀旗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洛儿,是我,三哥,你最喜欢的三哥来了,为什么三盘要拦着我,不让我见你?”
“三公子,姑娘现在不见客。”玉盘冷冷说。
“我告诉你,玉盘,若不是本公子打不过你,一定打得你见到本公子就尖叫狂奔。”常昀用着最霸气的语气,说着最怼的话。
玉盘别开眼,这个男人她不认识,丢人。
常昀旗气的咬牙,也别开眼:“洛儿,三哥有急事找你,很急很急的,救命的那种急事。”
玉斗打开门,身着劲装的常鹤洛出来,惊的常昀旗眼珠子都掉了,连连后退,指着玉盘喝道:“好哇,玉盘,我要去告诉我大哥,说你又带坏洛儿,又教她习武。我大哥说,习武的女子,最是丑陋不堪,腰大圆粗,粗野蛮横,你怎生让洛儿变成那样的姑娘?”
玉盘最是喜欢习武,常鹤洛身体娇弱,玉盘看不过去,就拉着常鹤洛习武。
做为全家的掌上明珠,怎么省得她习武,自是拦着的。
所以,后来,常鹤洛就偷偷的跟着玉盘,练一些动作,强身健体。
这次也是因为,她要画许多符,所以就直接穿了劲装,比流云袖方便。
“世子爷,世子夫人!”玉盘突然冲着常昀旗身后抱拳。
常昀旗指着玉盘,痛心疾首:“每一次说你,你都要搬出我大哥来。我告诉你,这本就是我大哥说的,别说他不在,就算他在,我也敢当面和他对质……大,大哥!”
大哥和大嫂怎么会在这里,不是玉盘骗他?
常展峻黑脸:“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常昀旗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现在怎么办,他当面撒谎,被大哥抓包了。
哎呀,不好,大嫂也在。
大嫂就是习武之人,嘿嘿!
“大嫂,你横眉怒目的做什么?”常昀旗做委屈状,“本就是大哥说的话,我只是复述他说的话。”
“常展峻!”蓝青竹咆哮出声,震的大家直捂耳朵。
“我没有说。”常展峻面沉如水。
蓝青竹委屈哽咽:“常展峻,我就知晓你不喜欢我,就知晓你嫌弃我会武,嫌弃我是粗鄙丫头,嫌弃我不是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嫌弃我蛮横,嫌弃我……”
“我没有!”常展峻咬牙切齿,“我没说过那样的话。”
然而,蓝青竹已听不得常展峻的其他话,她哭泣着,朝常鹤洛奔去,却在半路,被常展峻一把给抓住。
“你放开我,你不是不喜欢习武的姑娘吗?我就习武了,我就粗鄙了,怎么了吗?”蓝青竹冲他吼,“你放开我,放开我。”
常展峻的眸子里,含着滔天怒火,夹杂着冰天暴雨,冷冷的盯着她,不说话。
“你放开我。”蓝青竹抬腿,对着常展峻拳打脚踢,咆哮,“放开,你放开我,常展峻,你若是再不松开我,我就咬死你。”
常展峻依然紧抓着她手臂,盯着她不出声。
“你!”蓝青竹愤怒极了,张嘴咬在常展峻手腕上,狠狠的收嘴。
常展峻却连个眉头也没皱一下,任由她咬着。
常昀旗倒吸一口气,心中怕怕的,完了,闹大了。
常鹤洛眉头紧锁,没出声。
常展峻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着,突然,感觉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心紧紧的揪着,伸手抚摸蓝青竹的发心。
蓝青竹身体微僵,慢慢松开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怔怔的看着常展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