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恐惧,自脚底直窜上心头,常鹤洛抱紧自己,悲愤道:“那为什么在我们订了婚后,他们又要这样子做?”
“定是你们镇国公府,发现了苏府的蛛丝马迹,又恰好让苏太师知晓,所以他先下手为强,把你们镇国公府赶尽杀绝。”
“这才让苏贵妃,买通给皇上练丹的道士,让想要长生不老的皇上,以此灭掉你镇国公府。”刘子轩梳理着前因后果,“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
常鹤洛还不能接受:“他若是想要我死,直接一句话不就可以了,何必要牵连我的家人?”
这个他,指的是皇上。
说完之后,她也知道自己过于异想天开。
苏太师就是想要灭掉镇国公府,不让人知晓他龌龊的心思,又怎么会只让她一个人死掉。
常鹤洛抓着牢杆望向来时的路,手指甲狠狠的刺进木头里,可她却不自知。
这时,脚步声传来,常鹤洛一个激灵,脸紧紧的贴着牢杆,努力望过去,看到狱卒带着一名金吾卫而来。
那名金吾卫,常鹤洛认识,叫元柏。
元柏面色微喜,站在常鹤洛面前,心中澎湃,在他们金吾卫们中,早就把常四姑娘和玉盘,传的神乎其微。
特别是那些,去坞头山搜救的哥们,说起玉盘来时,那简直就是崇拜的两眼放光,恨不得立即拜玉盘为师。
能以一人之力,护着自家姑娘,杀死那么多野兽的玉盘,可不就是他们金吾卫们的崇拜。
常鹤洛紧张说道:“元公子,我想求你让我三哥进来一趟,求你,日后,我镇国公府,一定对元公子感激不尽!”
“常四姑娘客气了,明早,我趁着换班间,带常三公子来一趟。”元柏想着,他那些兄弟们,得知常四姑娘要帮助,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不要明早,要现在。”常鹤洛把最后一张银票,塞在他手上,“就现在,明天怕是来不及。”
后天子时,明天亥时过后,后天就到了。
元柏有点为难:“常四姑娘,我们兄弟可以当做没看见,但是现在当差间,可不只是只有我们兄弟几人。”
常鹤洛哀求:“哪怕不是我三哥,于大公子也可以,好不好,求你了,我给你跪下。”
若是因为她的失误,而导至整个镇国公府毁灭,她会痛恨自己一生。
元柏想了想,说道:“能不能我给你带话?”
常鹤洛只是见过元柏,却不信任他,若是把这件事说与元柏听,自己家依然是死路一条。
元柏见常鹤洛为难,又说道:“常四姑娘,要不然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让于大公子进来一趟。”
“感谢,万分感谢!”常鹤洛惊喜万分,连连感谢。
“钱姑娘,你怎么来了?”狱卒的声音,陡然加大。
常鹤洛朝来路望去,钱敏宜神气活现,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常鹤洛手紧紧的抓着牢杆,真是落魄凤凰不如鸡,她堂堂一等国公府的国公和夫人都进不来,她一个没权的侯府姑娘,却可以大摇大摆进来,当真是讽刺至极。
钱敏宜盛气临人,用眼角吊着斜看向常鹤洛:“哟,常鹤洛,你也有今天,你不是很拽吗?来啊,让我来看看你是怎么个拽法。”
常鹤洛不想理她,轩身坐到木板床上。
“常四!”钱敏宜见常鹤洛,都到了这种地方,居然还如此无视自己,气的跳脚,“你有什么能耐,我姑姑一直都不喜欢你,你想嫁给我表哥,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有了我和表哥的孩子。”
钱敏宜就是想要气常鹤洛,就想看到她神情慌乱的样子,而不是这种镇定自若的臭样。
角落里的刘子轩,这时说道:“她肚子里有团金光,确实怀孕了。”
常鹤洛不解的盯着钱敏宜的肚子,满眼惊讶,不对啊,钱敏宜才和苏陌羽几天,哪怕再快,也不可能让她怀孕。
刘子轩却说她肚子里有孩子,那除非,孩子早就有了,她收不了场,所以才设计苏陌羽,让他背了这个黑锅,喜当爹!
而钱夫人是知晓这事的,不然,怎么允许在她儿子的丧礼上,发生这种全京城的大笑话?
常鹤洛明白了,苦笑一声,原来,不只是苏府,还有钱府,都是一伙的。
钱敏宜见常鹤洛一直盯着自己肚子看,以为她在嫉妒自己,嚣张大笑:“哈哈哈……常四,我说过,我钱敏宜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你以前不是很拽吗?那你现在继续拽啊。”
“你怎么进来的?”常鹤洛望着她。
钱敏宜一愣:“什么?”
反应过来后,冷笑:“我可是太师府公子的未婚妻,是贵妃娘娘未来的侄媳妇,我想进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我想来,谁敢阻拦。”
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元柏不想看,转身走人,不料,身后却传来钱敏宜的怒喝声:“站住!”
元柏疑惑的朝对方望去:“何事?”
“何事?”钱敏宜怒气冲冲走到他面前,指着元柏鼻子骂道,“你金吾卫不该是在外面当差吗?为什么进来?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替常鹤洛带消息出去,我告诉你,没门,给我搜!”
钱敏宜带来的两小厮,下意识就朝元柏伸手。
元柏眉眼一瞪,厉气而出,吓的两小厮,立即退后,不敢上前。
钱敏宜见此,指着元柏怒喝:“好你个假公济私的金吾卫,你是不是喜欢常四?所以想悄悄的给她带口信?我就知道,一边吊着我表哥,一边又和别的男人打打闹闹,这整个京城,都没有你常四那么贱的人。”
常鹤洛下床,慢慢走到牢门前,喊道:“钱敏宜!”
“什么?”钱敏宜没好气的怒喝。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常鹤洛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钱敏宜得意洋洋,走到牢门前,翻着白眼不屑道:“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本姑娘就免为其难的听一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