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弯眉般的月亮,挂在高空,淡淡的月光,照在地上,惨白阴森。
常鹤洛交代玉斗:“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谁来也不开门。”玉斗拍着胸口保证,“保证不会让人发现,又不是第一次做。”
常鹤洛又递给她几张符箓,才和玉盘,踏着夜色而走。
刚出院子,玉盘加快速度:“姑娘,有人跟踪我们。”
“是燕世子。”常鹤洛拍拍玉盘,“停下。”
玉盘带着常鹤洛,停在大树下。
黑夜中的人,踏月而来,正是燕世子萧星沉。
萧星沉在离常鹤洛十米处停下,不语。
“有事?”常鹤洛好几天,没见萧星沉,不知,他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抱剑的萧星沉,依然不语。
常鹤洛不想理他,对玉盘道:“咱们走。”
玉盘搂住常鹤洛,朝乱葬岗而去。
既然姑娘说了走,那就是让萧星沉,跟着的意思,也不知道,对方跟着她们是什么意思。
常鹤洛朝后望去,果然,萧星沉正跟在她们身后。
未接近乱葬岗,就阵阵阴风袭来,前方黑漆漆的树木,群魔乱舞,冷气森森。
在离乱葬岗十米处,玉盘放下常鹤洛:“姑娘,奴婢觉得很冷,是不是阴气又重了?”
“嗯,阴气不但重了,符箓阵也薄弱了许多。”常鹤洛接过玉盘解下来的包袱,望向萧星沉,“过来。”
萧星沉瞬间来到她身边,看着真是乖巧听话。
“你留在这里帮我。”常鹤洛知道赶不走他,不如让他留下来,再拿事牵着他,“我需要到里面去,你身上阳气重,在外面可以帮我挡一下。愿不愿意?”
“愿意。”实则,萧星沉根本没明白她的意思,却明白,愿意保护她的话。
常鹤洛暗自松了口气,吃软不吃硬,这家伙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得哄着。
心累!
玉盘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全白的齐胸襦裙。
常鹤洛用朱砂,把玉盘全身都画满了符:“小心点。”
玉盘应了,拿起红绳,随着常鹤洛朝乱葬岗里走去。
“等一下。”萧星沉出声。
常鹤洛没有回头:“你待在那里,替我挡阴气,这就够了。”
萧星沉抬起的脚,落下去,没再出声。
但是他决定,只要常鹤洛有危险,他一定冲进去救她。
常鹤洛和玉盘进入乱葬岗,把手中红绳,绕着旧八卦阴阳图,重新缚阵,以此来压煞。
“姑娘,你又来了啊?”桀桀桀桀的笑声,突然响起。
刹那间,乱葬岗内,狂风大作,阴气森森,黑雾缠绕。
常鹤洛不理他,继续和玉盘缠绕红绳。
“想压住我,你做得到吗?”一团黑雾,在常鹤洛周边,不停的飞舞着,狞笑着。
萧星沉没看到黑雾,只看到那些树木,发了狂一般,拼命的摇摆,好似要化成人。
“你出来。”萧星沉觉得那些树木很疯狂,他有点害怕,“你快出来。”
常鹤洛咬牙顶风,还有一点,就可以把符箓八卦压煞阵布置好,只需要一点点。
“啊!”
突然,玉盘惊叫一声,面部煞白,双眸发黑,直直的朝常鹤洛望去。
常鹤洛听到她的喊声,本能的朝玉盘望去,见到她双眸发黑,一怔。
不好。
那只恶煞居然上了玉盘的身,着实可恶。
玉盘桀桀桀的笑着:“本公子说了,你是困不住我的。”
声音非男非女。
常鹤洛心中焦急,可是看着手中红绳,只能咬牙,把红绳快速缠绕。
玉盘一出来,萧星沉就拦住她:“不许走。”
“滚!”玉盘飞身而起,腰间软剑,唰的抽出,朝萧星沉刺去。
萧星沉长剑斜指大地:“有我在,你哪也去不了。”
玉盘狞笑着,朝萧星沉飞去,软剑朝萧星沉喉咙刺去。
眼看就要刺中时,一道黑雾,自玉盘身上飞出,玉盘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萧星沉的剑,急时收回。没看一眼地上的玉盘,迅速冲进乱葬岗内,捡起玉盘掉下的红绳,学着常鹤洛的样子,把红绳缠在树上。
有了萧星沉的帮忙,常鹤洛很快就把压煞阵给布好。
抿着唇的她,奔到玉盘身边,惊道:“怎么就被钻了空子?玉盘,玉盘。”
玉盘悠悠醒来,一脸愧疚:“姑娘,我突然来了小日子。”
常鹤洛恍然大悟,她就说,她给玉盘,画了那么多驱邪符,怎么还会被上了身,原来是突然来了小日子。
玉盘被上了身,身体虚弱,就着常鹤洛的手,慢慢往家去。
常鹤洛问萧星沉:“现在说吧,怎么又跑我家去?”
“想你了。”萧星沉愣愣出声。
常鹤洛一口老血,噎在喉咙里,吐不出,吞不下去,差点没噎死自己。
玉盘一听这话,瞬间就怒了,摸着腰间软剑,就要抽出来。
常鹤洛按着她的手,微摇头,玉盘才把剑别回去,愤恨的瞪了一眼萧星沉。
登徒子!
“你是不是经常来我家?”常鹤洛又问。
萧星沉嗯了一声。
常鹤洛冲他笑了:“我就说吗,总感觉暗中有人盯着我,原来是你,你躲在哪呢?”
“别人家的屋顶上。”萧星沉倒是有问必答。
常鹤洛哦了一声:“白天还不出门?”
萧星沉点头:“你不让我去你家里。”
常鹤洛心累,不想和他说话,三句不离她家,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方管家一家若是做的不好,你来和我说。”常鹤洛道,“你若是不学会和其他人见面说话,怎么交朋友?”
萧星沉皱眉,正要出声,突然停下:“有人。”
常鹤洛皱眉,这半夜三更的,是谁家抬尸体来乱葬岗?
笔直的大路上,出现三个黑影,朝常鹤洛们跑来。
“大师大师!”
这熟悉的声音,让常鹤洛皱眉:“于彥彬!”
萧星沉眉头紧锁,浑身冷气直冒。
奔来的人,正是于彥彬,还有他的侍卫。
于彥彬冲到常鹤洛面前,惊喜道:“大师,我就知道,你晚上会来。果然,我猜对了。”他看向常鹤洛身后,“你们已经弄好了?要不要再去一次?咦,你的小徒弟受伤了?”
玉盘别开头,拢了拢外套。
常鹤洛扶着玉盘往前走:“我们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