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鹤洛走到刘子轩身边,在他身上闻了闻,皱眉:“我只闻到了阴气,其他味道并没有,就连符咒的味道也没有。”
身为阴灵的刘子轩耳朵红了,他还是第一次,和异性靠的这么近。
好在,他是阴灵,哪怕他红透耳朵,他的身体也一点变化也没有。
“我让小白进宫了,明天问问它,皇宫里藏了什么?它应该能感觉得到。”常鹤洛这样安慰自己,她没有和小白说这事,也不知道小白知不知道。
不好意思的刘子轩微微飘飞:“我帮你,不过是报答,当初你放我自由的恩情。”
常鹤洛坐回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他,面容严肃,声音却甜美:“谢谢!”
刘子轩飘在她对面:“无需!”
然后,两人就这样子,相对无言。
可哪怕是这样相对无言的气氛,也让常鹤洛全身放松,眼睛慢慢眯上。
刘子轩看着她快眯上的眼睛,微怔,对方居然信任自己,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自己面前打瞌睡。
“你不怕我趁你不备,上你的身?”刘子轩皱眉。
常鹤洛闭着眼睛,淡淡道:“你不会。”
简单三个字,让刘子轩有点怒气,却又不知怒气来自何处。
“这几天,我一直呆在许姑娘身边。不过,你放心,不该看的,我一眼也没看。”
却偷偷的看过两眼。
刘子轩的话,让常鹤洛醒了,她不解的看着刘子轩:“许姑娘?”
话脱口而出后,刘子轩就后悔了,他怎么可以对别人,说自己的心事。
“许幼微?”常鹤洛不确定的喊出这个名字。
刘子轩微微侧身:“我觉得她的遭遇,和我差不多,所以对她起了同情心。”
常鹤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这样靠近她,会令她身体微寒,怕冷,甚至可能还会发烧生病,你不知道吗?”
“我有离她三米远。”刘子轩声音有点不悦,“我没想过害她,自然知晓分寸。”
常鹤洛听出他的生气,隐约的有点明白了:“人煞殊途!”
刘子轩忽的化成一道黑烟,自小窗口飘走。
常鹤洛轻喃着:“臭小子,脾气真大!你走了,我很害怕!”
哪怕对着一只熟悉的煞,也好过于,她一个人孤怜怜的。
她抬头看向小窗外:母亲,父亲,祖父,祖母,大哥,三哥,玉盘,玉斗,我很好,你们别担心我!
她再次抱紧双膝,背部抵着墙,身子蜷缩成一小团,瘦瘦的,小小的一团。
没想到,刘子轩去而复返,看着这样脆弱的常鹤洛,他嘴硬的很:“反正我也没地方去,这里还挺暖和的。”
常鹤洛对着他展颜一笑,刘子轩不好意思别开头。
“就因为许姑娘和你同命相怜,你才会喜欢她吗?”常鹤洛八卦了起来。
刘子轩皱眉,犹豫道:“我不喜欢她。”
常鹤洛撇嘴:“嘴硬心软!许姑娘是庶女,生活一定很不好过吧?”
常鹤洛记得那个姑娘,当时只是觉得,她小心翼翼,又立不起来的样子,让自己很不喜,便没怎么和她来往。
刘子轩淡淡道:“你是被捧在手心里的镇国公府嫡女,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还得在嫡母手下讨生活,又被嫡长姐欺负的庶女,自然是不好过。”
常鹤洛失笑:“怨气真深!”
刘子轩瞟了她一眼,背对着她:“都是命。”
就如他的命一样,谁也不会想到,他的命运居然如此悲惨!
“对啊,一切都是命。”常鹤洛伸出手,放进嘴里咬了一下,“冰凉的。”
刘子轩哪怕没回头,也感知这个动作,他问道:“你身上越来越凉,阴气越来越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不知道。”常鹤洛看着手指上的牙印,想到了小狼狗萧星沉,“没人和我说过这个。”
刘子轩想了想,建议道:“其实,你可以不去管那些孤魂野煞,不修行这些符箓,也许你的身体就慢慢的好了。”
“也许吧。”常鹤洛如此回答。
刘子轩没再问,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人生该怎么走,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时间慢慢过去,刘子轩听着常鹤洛均匀的呼吸,拳头紧握,轻喃道:“怕就怕,功高盖主,哪怕你们再低调再隐忍,也会令某人心中不安!”
五更刚过,刘子轩正打算走人,一道轻悄悄的脚步声传来。
刘子轩飘过去,看到一个黑衣人,轻手轻脚走来。
此时,不管是犯人,还是狱卒,都已进入梦乡。
这个时辰,是人最放松,最喜欢睡的时辰,也正是刺杀的好时辰。
刘子轩跟着黑衣人,来到常鹤洛牢前,看着坐着睡着了的常鹤洛,他自怀中,拿出一根小竹筒。
刘子轩惊骇,这是毒针筒,他虽没有见过,却在书上看到过。
这是要杀人灭口!
他立即飘到常鹤洛身边,想叫醒她,略一思索,并没开口叫她。
黑衣人把毒针筒对准常鹤洛吹去,刘子轩煞气汹涌,卷着毒针,飞歪到墙壁上。
黑衣人看着飞走的毒针,目露惊愕之色,随后又吹第二根。
明明是对准了常鹤洛吹,可毒针依然飞偏,射在墙壁上。
黑衣人不信邪的,再次吹出一根毒针,依然吹偏了。他恼怒的收起毒针,自怀中摸出飞刀,对着常鹤洛射去。
刘子轩冷笑:“还挺齐全的。”
煞气再次卷着飞刀,飞偏入墙壁中,
黑衣人傻眼了,一次两次,算巧合,那三次四次呢,若是再说巧合,那就有点说不过去。
黑衣人看了眼睡着的常鹤洛,惊恐的四处张望,想了想,转身快速离去。
刘子轩立即跟上他,跟着他一路来到太师府,朝书房而去。
黑衣人推门进去,单膝跪下:“老爷,事情没有成功?”
苏正阳霍然回头,惊讶道:“被发现了?”
“不是,属下吹了三根毒针,明明是对着常四吹的,可是毒针都射偏了,属下以前从来没有失过手。”
黑衣人说着,还有点恐惧:“后来属下把毒针筒换成了飞刀,对着常四姑娘射去,依然射偏了。老爷,您应该知晓属下的,这样拙劣的错误,属下是万万不能犯的。”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有人在暗中护着常四?”苏正阳耐着性子听完,一脸愤怒。